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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求首订!) 程嘉木冲下去没有任何人拦着,只是那急冲冲的背影却未见狼狈。
“下面的人怎么样了?”
一旁的小年轻挠了挠头,拿出对讲机打探了消息。
“报告,下面的人没事!”
“没事,没事就好。”长官叹了口气,庆幸道。
就怕是有事,否则他们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程嘉铭黑白通吃,程家在他手上已经不仅仅是潭清水了。
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警员至今未见过什么世面,这也是第一次出警。
长官瞪他一样,扬了一嗓子,“收队!”
“那,那下面怎么办啊?”他一头雾水的,这就不管了?
“你这榆木脑袋!”长官伸手戳了戳这部下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小年轻眉心红红的,挠着头嘟囔声,“啊?”
......
夏乔以为自己是真的死定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她心里只想着不要脑袋开花才好。
被绑在高空时,就已经发现下面挪动的小影子,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醒来后的夏乔只觉得自己是劫后余生,不知是多大的庆幸。
她手腕一圈缠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嗓子里像是含了沙子一般的粗噶疼痛。
夏乔轻咳了几声,小脸立马皱成了核桃。
咳,好痛!
不过,活着真好。
此时,病房里没有人,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是雨后被洗刷干净一般的碧蓝,如宝石,心旷神怡。
夏乔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还留着莫名的滚烫。
高空的急速让她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打算,可是,坠落到最低处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闷闷一沉,虽然痛,却没有骨头断裂脑袋炸开的恐怖感觉,甚至周围是鼓囊囊的一团,把她往空中抛了抛。
她快吓死,意识涣散到已经快要晕了过去。
耳边是吵吵嚷嚷的声音,而只是在约莫十分钟之后停止。
她好像看见了程嘉木的脸,还未抬手,声音便发了出来,“你没事真好。”
紧接着,她被拥入那真实的滚烫的胸膛里,闷得她要再次昏厥。
耳边心跳如擂鼓,撞得她头晕目眩,可是,她除了放松便不能再做什么了。
“傻瓜。”头上的人低低地笑了,头顶是渐渐停止的雨。
她的身子有些发凉,可莫名的,脖颈处就下一条滚烫的珠线。
想睁眼,好难,她彻底陷入了黑暗。
......
咝,扯了扯手腕,还真的疼,这向前还真不懂怜香惜玉,把她吊在半空中这么久。
不过向前怎么样了?
夏乔叹了口气,正准备下地,门一下子就开了。
“哎呀,你起来做什么,快回去躺着!”
护士端着药看见夏乔下地吓坏了,一下子放下手里的药就扑了过来。
没错,夏乔确定自己的确没有看错,的确是扑了过来。
“额,我就是想下来透透气。”艾玛,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肖士瞧了瞧她手腕,又从兜里掏出体温计。
“量量看。”
夏乔冲她乖乖地笑笑,接过,塞了进去。
量体温,肖士也不让她动,夏乔躺在床上,身上发痒。
她也正好奇,她不就是受了个小伤么?
“哎,那个,美女姐姐,我真的没事吧?”夏乔舔了舔唇,叫姐姐准没错!
肖士瞪她一眼,又低下头给她换药,“怎么这么问?”
“你都差点把我供起来了,我怕自己得绝症啊。”夏乔靠在靠垫上,噘着嘴。
窗外碧蓝的天反射着耀眼的光,被纱帘过滤了一层柔和的光线尽数打在夏乔脸上,白里透着娇嫩,像一朵清丽的百合。
肖士灵巧地给纱布打了个蝴蝶结,整理,更是没好气道,“净说瞎话!哪里有什么绝症!你想害死我们啊!”
“咦?”夏乔眼里泛着疑光,她不就是昏过去了吗?小症状就害死他们了?
肖士心有余悸,见夏乔虎头虎脑的样子又有些可爱,索性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了天。
“还不是你一手的血又昏迷着,一来就是被一个男人抱着来的。我们还以为又是哪个想不开的自杀了。”
夏乔噗一声笑出来了,“哪有这么恐怖。”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这哪是自杀?
肖士拍着胸脯一脸不悦,摇头,“不,不是你恐怖,是抱你来的人恐怖。”
“哈?”夏乔一口气呛着了,又马上咳嗽起来,“咳咳咳,你...咳....”
“我说你,可真别出岔子了。”肖士连忙拍着夏乔的背,安抚,“那位先生脸黑的就跟欠了他一百万似得,明明自己就是个病人,还抱着个你。”
夏乔脸涨得通红,话说得不利索,“然...然后咧。”
“然后啊,他差点把医院都给掀了。”
额...夏乔怎么就觉得这护士说得就这么像是编造呢。
程嘉木会脸色不善不假,但是掀了医院?
这跟他冷淡的可以和冰山媲美的性格,把医院给掀了?
这不是冰山,是火山吧?
想想都觉得好笑,还有些...幸灾乐祸。
肖士其实还比夏乔小一些,只是夏乔玩世不恭的,也由着她姐姐地叫了。
“他...”夏乔莞尔,想了想刚想问问程嘉木的情况。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万一脑袋瓜再出点什么问题,白雪非把她撕碎了不成。
想着程嘉木,夏乔心头虽没有什么好话,可心底渐渐也如揉了春水似得,开始温和柔软了起来。
话没说完,肖士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
在病房里说了好半天话,她的脸红扑扑的,这一看手机,两只眼亮的跟大灯泡似得。
脸更像是红苹果了。
她几乎要跳起来,吓着了夏乔。
“天呐,偶像来医院了!”肖士跺着脚,激动的在原地直跳。
夏乔觉得天花板都要被花痴女人的尖叫声掀翻了,还来不及把人撵出去还自己清净,这人已经带着一阵风飞了出去。
夏乔鼓着腮帮子,嘟囔了声,“花痴。”
少了聒噪女人的声音,夏乔这会又开始困了,还有点饿,床头柜上连个手机都没。
可偏偏,要是有人看她下床就跟如临大敌似得。
她纠结地把被子一蒙,好吧好吧,没东西吃就只能睡觉了。
睡觉了就不饿了。
只是还未入睡,这耳边就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夏乔蒙着头,有些不敢往外瞧。
“不会吧,这向前不会还来医院绑人吧?”她大概还不知道向前已被击毙的事,听见了枪声却没有任何的多疑。
就连这软垫子,夏乔都还没来得及想,脑子空空的。
这会又开始害怕,屏佐吸,浑身紧绷。
“你练瑜伽呢?”忽地,被子一把掀开,夏乔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
她把自己缩成了虾米的形状,引得头上的声音带出了一些好笑。
沈濬宁手里牵着被子,穿着白色运动衫,黑色的发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他眉眼弯弯,直把夏乔揪了起来。
“喂,吓傻了?”
夏乔紧闭的眼,豁然张开,吼了一嗓子,“姓沈的,你神经病啊!”
沈濬宁吓得手指一松,直接啪啪作响。
他揉揉耳朵,退到三米开外,“亲爱的,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谁是亲夫,你注意点!”夏乔给他个大白眼。
一个偶像,说话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这话说的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对于沈濬宁,她一向是能远则远。
而后者,吃不了切实的豆腐,也只能嘴巴上沾沾风头了。
“你呗。”沈濬宁耸肩,笑得发邪,“我可是不介意把你光明正大带出去。”
“胡说八道个什么鬼。”夏乔白了他一眼。
沈濬宁笑的认真,“真的,你跟着程嘉木还不如跟我。他护不了你。”
“跟你还不如跟他呢!”一个走哪哪都是花痴的天王巨星,能安全到哪里去?
可话一出,夏乔立马怔住,忽地问,“你认识程嘉木?”
沈濬宁的脸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止住,恢复调皮的笑,“在帝都谁不认识程家啊,程家刚好投资了我的新剧,现在可是我的金主。”
这倒是实话,只不过投资人不是程嘉木是程嘉铭,夏乔也知道,大哥一直是个成功的商人,只要不吃亏,定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我说真的。”沈濬宁忽然沉了脸色,眉眼中严肃异常。
“你跟谁都行,就是别程嘉木。”不知为何,他又补上了这么一句。
目光灼灼地盯着夏乔,一步步靠前。
夏乔疑惑,“为什么不能是他?”
因为...
沈濬宁顿了顿,难道他要说出原因吗?
他和程嘉木还是有些关系的,程家和乔家,不就是从小的姻亲么?
只是,他却说,“我这么优秀,你错过了我会后悔终生的。”
“停停停,沈濬宁,话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
“你不可能会爱上我。”沈濬宁把话接了下去。
可是,“你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眉目哀伤,正如他新上的电视剧,忧郁的王子般,看着唯一挚爱的女主角。
夏乔叹了口气,摇头,“别固执了,我不会去尝试没有可能的事。”
“你和程嘉木在一起才是没有可能!”沈濬宁的怒吼像是被压抑的洪水,一下子便爆发了出来。
夏乔被他的声音一下子就震得惊住了。
可还没来得及想,眼前那张笼罩着浓浓忧伤的俊脸就这么压了上来。
纤长的睫毛扫在了夏乔的脸上,痒痒的,鼻尖是沈濬宁身上淡淡的阳光气味,不算排斥的味道。
可是,她唇一烫,沈濬宁重重地吮吸住她的唇!
“唔——”她瞪大眼,想要逃开。
沈濬宁却压住了她的脑袋,嘴唇被紧紧压住,所有的声音都被吞进了他的咽喉中。
他从未亲过她,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沈濬宁却不想再压抑下去。
忍了多少年,源于他对她的一见钟情。
那只是个小医生而已,却敢公然挑衅他,不仅剥了他的衣服,还把他丢在走廊上,颜面尽失。
可也就是这样,他记忆里,夏乔这个人,这张脸,她的笑,她的哀伤,都雕刻在他的脑海里。
而一个男人,纵使再痴情,也抵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起初,他只是觉得这是女人在吸引他的手段,可是后来发现,夏乔便真是这样的人。
不玩感情游戏,也容不得一点点暧昧。
可是爱情就像是枚种子,在沈濬宁心底渐渐发了芽。
他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亲吻一个女人,更是小心地勾开了她的檀口,钻了进去。
沈濬宁尝到了果冻般的美好,闭着眼,入戏至深,却没发现,夏乔此时却像个僵硬的布娃娃,一动不动,予取予求。
满腔的热情被女人毫无反应一并浇熄,他对上她的眼,却发现,空洞,绝望。
而后,目光向她的身后看去,程嘉木面色铁青,安静地站在那,像是看了场戏。
......
沈濬宁站了起来,勾住夏乔的肩膀,笑得亦正亦邪,“二哥。”
程嘉木站在门前,手指在掌心似乎要被压断。
夏乔猛地一怔,推开他,一脸慌乱地抹了抹唇。
到底,她还是在乎他的看法的。
可似乎,程嘉木又误会了。
“你走吧,外面人好像很多的,再晚点,我这病房就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夏乔压低声音,严肃道。
可沈濬宁不惧,抹了抹唇,笑得明媚,“你担心我?”
夏乔瞪他,可看见程嘉木越发铁色的面容,索性也不说了。
沈濬宁优哉游哉地插着口袋走到了程嘉木面前,他的声音也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这次我没有输给你。”他回头看了眼满脸通红的夏乔,莞尔一笑,撅起嘴,一个飞吻,“宝贝,我明天再来看你。”
明天,许是没有明天了。
沈濬宁满心落寞,沉定地看了眼程嘉木,又道,“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二哥,你好自为之吧。”
程嘉木一贯疏冷,不屑道,“一辈子太长,不需要你操心。”
沈濬宁冷哼声,走了。
......
病房,似乎趋于零下的温度。
程嘉木站在夏乔一米的距离,可活生生像一座冰山,冻的夏乔直打哆嗦。
程嘉木的脸很黑,眉毛紧皱地都结在了一起,像是看着出轨的妻子,头上开始冒出绿油油的一片。
夏乔缩缩头,往后挪,生怕程嘉木的寒气,冻伤了自己。
视线如冰,可让她躲也没法躲。
最后只得迎难而上,干着嗓子道,“你...怎么了?”
可问出来,她又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怎么了,怎么了,你傻啊!
夏乔你还真是蠢,这幅表情可是要吃人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的心里很是纠结了一番,可男人就连眼睛都没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房内,安静地只有风扬起窗帘的细细摩擦声,夏乔净白的脸渐渐开始不自然。
她一向不善与程嘉木对视,他的眼睛太冷,却又能洞察一切。
她的慌乱,她的蹙促总是在他的注目下无所遁形。
“哎,你干嘛?”手腕一沉,夏乔猛然被下来了牀。
灵巧的脚趾站在地面上,冰凉灌入皮肤,脚趾猛的蜷起。
可是,程嘉木把她拉下来做什么?
夏乔红着眼,因为手腕很疼,脚下的凉让她无法忽略。
接着,她轻叫声,整个人腾空,又被放到了牀上。
程嘉木蹲下,夏乔可以看见他脑顶的旋,都说双旋的人聪明,夏乔从没注意到,其实程嘉木是单旋,可见有些事情并不其然。
她看着他浓密的发,往下,有块褐色的疤,看的不太清,隐藏在丛丛黑发中,安静地蛰伏。
夏乔知道,这是最近的伤口,也就是那天晚上。
伤还没有好透,程嘉木就把纱布拆了,她蹙着眉,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拨弄他的头发。
“哎呀。”手持在半空中忽地被截住,程嘉木握住她的手,责备了句,“别乱动。”
额,他在给她穿鞋子。
不是第一次了,夏乔记得,还是几天前,她一下把高跟鞋踢得远远的,赌气。
脚趾倏地被放进一团温暖的棉花里,棉拖包裹着冷冷的脚趾,舒服极了。
夏乔便不想踢开了,又问,“穿鞋干嘛。”
程嘉木又把她拉了起来,神秘兮兮的,脸上明明还是怒色,却说得有些不温不火,“欠教训!”
哎?难不成要把她拖出去打一顿?
夏乔知道程嘉木才不会做这种事,但是又生了一身反骨,偏和程嘉木作对。
“我不去!”去你个头啊,不清不楚的,要是真被教训一顿简直要气哭!
程嘉木脸色青了一层,“老实点,跟我走。”
“你..你想干嘛。”夏乔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跟他走,去哪里?
这是她最疑惑的事。
可偏偏,程嘉木一句话不说,跟拎麻袋似得把夏乔扛在肩头。
吓得夏乔连忙大叫,“程嘉木,你快放下我,快吐了!”
“要吐就吐,放下你不可能。”程嘉木不费吹灰之力扛着她,掀开了门。
两个人的病房差的也不远,vip病房有专门的电梯直达楼上,也没有多事的人跑出来指手画脚。
谁都知道这两天医院住了两个了不起的人,一个是医学奇才,另一个则是家属。
两个人的事在医院传得沸沸扬扬,至于具体是什么,程嘉木从未在意过。
夏乔头晕目眩,睡了好久都没有进食,胃原本就有些难受。
这么被程嘉木一扛,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嘉木穿着也是双白拖鞋,干净地连一丁点黑影都没,倒是他的脸,跟抹了黑炭似得。
虽然隐约有些知道程嘉木是为了什么,可是这管他什么事?
程嘉木手一松,夏乔更是没有准备,下一刻就像一只小虾子被抛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是的,大床,这待遇已经是顶级的了,甚至比程家的大床房有过之无不及。
钱的力量不容小觑,夏乔不禁唏嘘起来,左碰碰,右摸摸了一阵,也没忘了自己憋在肚子里的气。
立马爬了起来,很有气势地挺胸。
宽大的才服并没有把夏乔可观的罩杯埋于布料之下,反到少了胸衣的束缚,心口的白兔越发活泼,在宽大的衣服下跳跃。
程嘉木眸色深邃,目光更是被夏乔挺起的胸脯吸去,渐渐地多出了些意味出来。
夏乔被吓得手一捂,大叫,“色狼!”
谁让他看自己那里的!不懂男女有别吗?
程嘉木勾出冷笑,“你刚刚也是这样让他看的?”
他是谁?看的又是什么?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夏乔激动地跟一枚机关枪,疯狂地发射子弹,“神经病啊你!我在病房里衣服都不知道谁脱的,让谁看,又不是我决定的!”
她简直是拿枪乱扫射,不管了,横竖都是一死,总要挣扎会。
夏乔没注意到程嘉木眼底的阴霾,继续骂道,“程嘉木你一定是被砸坏了脑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而且,我一点都不想来,是你五花大绑把我绑过来了,现在别转移目标,你先自己好好检讨!”
她窝着胸脯,一脸傲慢。
高傲是有的,胸,可不能再让人盯着了,这点羞耻心夏乔还是有的。
程嘉木耳朵被夏乔振振有词的声音占据,冷笑,“他就是上次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他不怒反笑,着实把夏乔冷出了一身寒,“你不是你认识么,还问?”
那天晚上她清楚记得从程嘉木嘴里吐出沈濬宁的名字,淡定,丝毫也不惊讶。
“呵呵,是认识。”程嘉木没否定。
夏乔理所当然地耸肩,“所以咯,我知道那天晚上,救我的不是你。”
“你想说什么。”
夏乔怒视他,“我想说,我无论怎样都与你无关,别以为仗着你救我两条命就可以横行插手我的事。”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程嘉木压根没理会夏乔的挑衅只一味重复着自己的话。
夏乔火爆的气焰一下子被一桶冰水浇熄,想骂人也无力。
“什么问题。”她蹙眉。
“......”程嘉木动了动唇,往她面前走了几步,却没说话。
夏乔想了想,心底有了个答案。
几个月前,程嘉木也曾见到她和沈濬宁在一起,她笑了笑,“他是我的男朋友啊,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男朋友?”程嘉木不屑出声,“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程嘉木冷凝的语气使得病房里的空气开始一点点结冰。
夏乔脖子一缩,闪避眼神,“乱说什么。”
“再给你次申辩的机会。”程嘉木变得好奇怪,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夏乔更无奈,自己怎么说怎么不对。
索性从床上爬起来,站到地上,仰着脖子,踮脚,一张脸憋得通红,气愤从天灵盖浇了下来,大声吼,“我就谈恋爱怎么了,我和你离婚还不准我谈恋爱了?呵,我现在是自由身,你管得着嘛你!我承认,之前我是迷恋你不可自拔,可是,作茧自缚,也看清了。我也不是没有你就不能活下来,但是有了你,不,我其实挺不想和你有关系的。所以请别来干涉我的生活了好么?”
“你就这么厌弃我?”程嘉木握着拳,痛声。
夏乔点头,沉声,“是。”
“所以你恨不得和我一刀两断?”他继续问。
夏乔第二次点头,更加干脆,“是。”
距离生与死交割之下夏乔说过的,不相欠,不拖累,这六个字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以至于,想,如果能保住一条命,那么她一定要远离程嘉木。
她不愿,像一根藤,永远只围绕着一棵树,而这棵树却永远不属于她。强求是无果的,她有更好的路去走,为什么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孤独到死呢?
她对上程嘉木的眼,眸色中的光亮凝聚在一点,倏而又变得绝情疏离。
岂知,程嘉木又问,“是不是永远不想见到我?”
永远,一个比明天或者是将来还更遥远的词汇。
夏乔更是没有犹豫,重重点头。
如果能放过彼此的话,她愿意永远,恨着远比爱着更累。
程嘉木上前,抬手,对准了夏乔的脸。
他...要打她。
“夏乔,我原以为我程嘉木无情无义,甚至回头想过,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会如何。没想到,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太看得起你了,烂木头,始终是一块烂木头!”程嘉木抬起的手重重落下。
夏乔猛地收住了眼。
一秒...两秒...
预期的疼并没有到来,她都已经做好一个耳光的准备了。
如果这样能让他罢手,能让他解气,那么一个巴掌何妨?就算是十个巴掌,她也把脸凑上去。
掌风扫过,没有疼痛,而反倒是耳边一响。
她睁开眼,啪地一声,脸上便被东西扫了过来。
东西落地,夏乔脸上也是痛的,火辣辣。
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下巴便被大力捏住。
抬头,对上的便是程嘉木如冰锥的眸子,那张锋利的脸已然已经冻成了冰刀,他的手很凉,捏着她的下巴丝毫不留情面。
他甚至用至毒的目光灌入她的眼,毒入她的耳,“不过...你错了,我不会放过你。五年前怎样,五年后依旧如初。只要你乖一点。”
只要你乖一点,有种悲凉的压抑,听着有些刺耳。
下巴生疼,夏乔也红颜,“五年前?程嘉木你真会说笑。”
五年改变了太多,五年前如何,她一点也不愿回想,快乐的回忆太少,以至于全被灰色占尽。
五年前如此,五年后更甚,看至表面快乐安宁,实际她的内心已经腐化成了朽木。
于是,再也变不回来了。
“五年前,我既然离开,就从没想过要回来。五年后,我承认,与你重逢,我还是乱了。可是又如何呢?我们最终还是无法开花结果,强扭的瓜不甜,我们都知道,就算有命的羁绊,我们也会只是互相折磨。与其痛苦,不如放手吧。”
夏乔沉眸,思绪流淌,说出这番话已经是不知打了多少遍腹稿了。
病房内有花香,很淡,大约是空调下方加湿器里的味道,风一吹,味道散了,带着夏乔的尾音。消失不见。
程嘉木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往下一扭。
她吃痛,猛然看见地上有两个东西。
“结婚证...”她不可置信,甚至用力眨了眼。
是结婚证没错,有一页已经掀开,上面她的笑颜与程嘉木的疏冷极其鲜明的样子映入她的眼。
“夏乔,你算错了一点。”程嘉木盯着她惊愕的脸,狠厉的气息铺在她的面上,“五年前我不打算放过你,五年后,更是不可能!如你所见!”
注定他们要彼此折磨了,夏乔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下巴忽地松了开来。
一个大拇指的印记印在她纤白的皮肤上,可想而知程嘉木有多用力。
夏乔蹲下,拾起本子,上面的日期...
想想,真的是五年了。
“你为什么不离婚。”她蹲在地上,把本子默默合在手中。
她想不明白,已经有了乔薇的他,为什么不离婚?
而现在,乔薇到底又去了哪里,孩子...对了,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林怡在说谎?
一下子,她发现自己来到了迷宫,哪里都不是出路,她只能慌乱奔跑,最后屡屡碰壁。
程嘉木居高临下,更是觉得讽刺,“不知道。”
他干脆回答,或许是鬼使神差。
夏乔眼睛很酸,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拾起红本子,捏在手里,“要不要,找个时间...”
她想了想,还是提了出来,婚还是要离的。
夏乔始终认为,只有相爱的人才配有这两本神圣的结婚证,已经破碎了感情又要如何再捆绑彼此呢?
已经没有的信仰的爱情,宛若空壳。
夏乔一点儿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忽然,手一空,本子已本抢了去,夏乔睁大眼。
只听见程嘉木手一晃,本子在他手中最高处。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想离婚?”
“不然呢?”夏乔淡淡道。
“做梦!”短短两个字,更是无法言说的坚定。
夏乔叹了口气,眉眼中揉了些无奈,“何必呢,放过你,放过我。”
“放过你?”程嘉木冷笑声,“这辈子都别想,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夏乔,你就死了这条心。”
“程嘉木!”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夏乔只得叫着他名字,他到底怎么了?
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现在为何又要苦苦相逼,难道一定要看她难过致死才开心吗?
果真,程嘉木是这样想的,“怎么?不叫了?难道说是我配不上你?”
程嘉木可谓是天之骄子,程家的骄傲,就算不在慈铭,在其他赫赫有名的医院也是竞相求得的顶尖人才,而慈铭,夏乔更是知道了,原本就是程家所有。
“不是,是我配不上你,我脏。”她咬着牙,唇上依旧发着麻,沈濬宁的味道还一席留在上面。
程嘉木抬手,捏过她的肩膀,一转,一带。
她整个人就被拎到了盥洗池跟前。
一瓶冰蓝色的漱口水丢到她面前,随之而来的是程嘉木霸道的声音,“洗干净,我不喜欢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说着,拧开了水龙头,冰凉的水就往夏乔脸上浇,好像,她脸上沾了毒一般,用大量的水才能洗干净。
夏乔起初是挣扎的,可是溅了一身水后,发现还是抵不过男人的力气,索性不挣扎了。
程嘉木拧开漱口水,给夏乔灌了进去。
“吐出来。”他发出指令。
夏乔白着脸,唯有眼睛是红的,强烈的鄙味刺激着她的口腔,一股屈辱在眼眶蔓延。
想哭,却在一捧捧冷水下绝望地哭不出来。
“唔,唔...”她不吐出来,他却捏住了她的腮帮子。
漱口水成喷射状尽数落在了盥洗池里,边缘,冰蓝色的液体掉在了白色的地砖上。
“再洗!”程嘉木怒不可遏,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这女人很脏,他要把她洗干净。
夏乔的眼泪随着水池里落下的水珠一点一点滴了下来,砸在程嘉木的手上,却没有什么作用。
对啊,他的心是硬的,她怎么可以继续奢望呢?
之前所有对她的好,都是为了迷惑她吧,只有这样,才能好好地羞辱她。
“你满意了?”
又是一口水吐了出来,夏乔的嘴唇已经麻木了,腮帮子更是疼的张不开。
程嘉木冷着眼,把夏乔用过的漱口水扔到垃圾桶,“我的东西从不许别人染指。”
她,自然也一样。
“到头来,我只是你的一件东西。”东西没有生命,任意摆布。
程嘉木拉着她走出去,逆着光站在她面前,低头,“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爱人吗?”
他用最毒的话刺进她的心,当他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在激吻时,心里的疼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尝尝,不死不休。
夏乔摇头,正要说话,一抬脚。
“啊——”
正要跑出去,却被程嘉木识破。
此刻的她被按在凹陷下去的天鹅绒床上,他的身子成为了夏乔两腿的分水岭,他微微曲臂,固住了夏乔的肩膀。
“你别想逃。”他重新把红本子摔在她耳边,“夏乔,你给我看清楚,这婚,只有我想离,而没有你不愿意。这辈子,你都会在我的配偶栏!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夏乔闭眼,胸口的扣子撕拉一声,男人的动作快而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