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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子衿和慕玖相视而笑,百里子衿又启唇,“怎么能犯当今圣上的名讳呢。我是代表家乡的那个梓,今天的今。”
这下就慕玖没有自我介绍了,她有些犯难,慕玖这个名是不能用了,天下谁不知慕玖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名字来,她眉心微凝,朝百里子衿那儿看一眼便很快又舒展开:“我叫慕希,希望的希。”
女孩甜甜地喊了声希儿姐姐,她们很快就熟了起来。女孩向慕玖介绍江南的风俗趣事,慕玖向女孩介绍京城的风土人情,都是她们不熟识的世界,所以聊得更津津有味,两厢里其乐融融。
百里子衿与简卿年在船上摆棋对弈。男孩林南观棋不语。热闹的漾舟节这船上却仿佛是一方净土,晃着澄澈的光芒。百里子衿棋术大气磅礴,透出一种王者君临天下的霸风,简卿年的棋术行云流水,透出一种江南才子平稳睿智的风采。两厢里旗鼓相当,乐趣融融。
太阳渐渐往西边而去,晚霞似火般温柔。转眼已到了晚饭时间。几个年轻人相约饭庄,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吃了顿晚饭。颇有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欢乐。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时间如梭般飞快,暮色越来越沉,分别时顾紫怜和慕玖相互拥抱着还落了几滴泪。男孩林南将女孩紫怜带走时,紫怜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慕玖也缩在百里子衿怀里伤感得不行。
回到如意客栈,慕玖还是有些惆怅难消,眼圈红红的。百里子衿便把她摁到墙上乱吻了一通,直吻到她意乱情迷忘记今夕何夕才罢休。她衣衫半褪,眼神迷离又娇媚,他喉咙动了动,但仍旧帮她把衣裳整理好。他知道她性格里对待感情还是有些敏感细腻,慢慢来吧,他要她心甘情愿完完整整地把自己交给他。
他等了她十年,不差这几天。
夜幕降临,困意缓缓而至。他们道了晚安之后,百里子衿便回了自己房间。洗了个凉水澡才睡觉。
慕玖则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气腾腾的花瓣澡,她躺在床上想这一天,心中是无限的甜蜜,唇瓣间仿佛还有他的气息,他的手是那样宽大温暖,他的眼睛是那样温柔多情,最重要的是,他爱她。
一想到他爱她,她心里就无数朵花同时绽放,盛开的是连绵不绝的欣喜与期待。
那样好的男人,她遇见他和他相爱,她觉得自己三生有幸。他的承诺更让她心儿砰砰跳。他是那么多子民的依靠,如今,也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呢。
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怀着无限的憧憬与欢喜,慕玖也慢慢进入梦乡。
梦中之乡梨花纷纷扬扬。
“我没有姓。我叫希儿,希望的希。”小女孩咬着下唇,“但我也不知道希望的希怎么写。”
“我来教你。”小少年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她的名字。
……
慕玖隐隐发现了一些规律,就是离百里子衿愈近,那梦似乎就越清晰。
就如冥冥之中的注定一样。
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透过窗子洒进来。门吱呀一声次第打开,有微风轻轻起尘,百里子衿俊朗的脸映入眼帘。
这一刻,她突然无比确定。
“我没有姓。我叫希儿。希望的希。”慕玖定定地看着他,像梦中那样轻咬着下唇,“但我也不知道希望的希怎么写。”
百里子衿怔了怔,便又好笑地看着她,“别闹了,玖儿,你连希望的希,都不会写?”
“我真的不会写!”她显然有些急,俏眉皱着。水灵灵的大眼质疑地看着他。
百里子衿轻叹一口气,走到她身旁,一手从背后揽住她,一手执住她的手,她的四指纤纤却又柔若无骨,握在手中像一团。他分出她一指来在空中划着,一撇,一捺,又一横,再撇,竖,横折钩,竖。
他手上的薄茧揉捻着她的手背,他的侧脸专心致志,有一种认真的魅力。她看着看着便有些入迷,脑海里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东西。
“帮我把剑拔了。”瘦小的他心志坚强得不像话,明明身受重伤愣是不坑一声,拔剑的时候她都听到了剑离肉体的声音那么可怕,她的手不住的颤抖,他却还笑笑:“不疼,别怕。”
“希儿,这个给你。”小少年执拗而坚定地将一块龙凤纹玉佩塞到她手上。她惊讶得看着那玉质流转美轮美奂。他道:“你收好。”
“希儿,我喜欢你。”小少年的脸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膘,行为间也有些面对心爱之人手足无措的样子。“希儿,我想照顾你。一辈子都保护你。”
“希儿,”小少年背着她,和一群孩子一起玩过家家,笑容满面喜不自胜,出言却是稚嫩的霸气,“你今天做了我的新娘,你长大以后也只能做我的新娘。”
“希儿,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子衿哥哥想和希儿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吗?”“是啊。”“希儿也想。”
“希儿,子衿哥哥要去很远的地方去,不能带着你,不过你放心,子衿哥哥永远是你的,子衿哥哥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小少年拉拉她的小手,神情里也充满了不舍,但皇宫那么危险,时局还难定,他不能带她去。
“希儿,这是你爹娘。”小少年牵着她,将她交给一对夫妻,就是慕老将军和谢夫人,那时他们还年轻,脸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皱纹,他们先向小少年行了礼,才过来牵住了她。神情之间是满满的疼爱与欣喜。
“希儿,你叫什么好呢?”,慕老将军翻着黄页字典,手头旁边是慕家族谱,“你这辈是王字旁的,你就叫玖儿吧,和这世间最好的男儿长长久久的。”
“玖(1)?不过是块似玉的石头。我才是真正的美玉呢你知道吗?凭什么你那么得爹爹宠爱!不过是个野种!”慕琦推搡着她。她便后退,慕琦便更得寸进尺,最后她从亭子上摔了下去。
“我是你子衿哥哥的好友。我比你大两岁。你就叫我羽哥哥吧。”
“子衿哥哥是谁?”
“羽哥哥你等等我。”
……
注释:(1)玖:像玉的黑色美石。琦:1、美玉。2、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