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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沈随叫她姑姑了,沈露月还辈分也该叫,可是又有些奇怪。(品@书¥网)!她也断断受不起沈露月这一声“姑姑”。
就在易汀烟为个称呼纠结不已的时候,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哥儿该随寄云,叫姑姑。”
因为今年八月就是三年一次的秋闱了,谢良一大早便回了府学。
“父亲。”
“大人。”
屋子里的几人立即规规矩矩地给沈规问安。
不只是易汀烟,就连沈露月和沈随对他都很恭敬。易汀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那种恭敬不是疏远,而是仰慕与崇拜。
的确,沈规这样的人是能得许多人崇拜的。
沈规让沈随叫她“姑姑”,便是承认她是大人不是个孩子了。仿佛终于证明了自己,易汀烟心中有几分得意和扬眉吐气。她看向沈露月说道:“沈小姐还是按原来的叫法便好,或者叫我易汀烟。”
沈露月朝她露出了如水一般柔和的笑容说:“你也不必与我生分,叫我露月就好。”
易汀烟点了点头。
眼前有些相似,却又不一样的两个少女,沈规觉得甚暖,眼中带了怜惜。她们一个是他的掌上明珠,另一个……说不清,反正不是当女儿看。
至于两个男孩,早就被他忽略了。
女儿家就该娇养,男孩儿嘛,本来就皮实,就该摔打摔打,省得蹬鼻子上脸了。这是前任大理寺卿、现任仁昌知府沈大人的教子心得。
沈规看过商寄云后,便有小厮进来跟商寄云净身换衣服了。大家都退了出来。
身为知府,怎么感觉他整日都那么闲?看着没走,反而与自己说上了话的沈规,易汀烟心中好奇。
闲聊了几句,本以为他会与自己讨论商寄云的病情,却听到他忽然问道:“上次送去的那只百蝶闹春纸鸢,你可喜欢?”
怎么忽然提起了纸鸢?
易汀烟有些跟不上,隔了一会儿才诚实地说道:“大人扎的纸鸢格外的漂亮。”现在还被她跟那把扇子供在一起呢。
沈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老神在在一笑道:“喜欢就好。”
易汀烟本没有多想什么,可是看到他这高深的笑容,就忍不住开始多想了。
这只风筝不是他做多了,被沈随讨来送给她的吗?他怎么还关心起她喜不喜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前任大理寺卿,沈大人竟然连数都数不好,三只纸鸢愣是做成了四个?
难道……那纸鸢本就是送给她的?
易汀烟脸一红,正要看向沈规求证的时候,沈规却先一脚踏下了台阶,留给她了一个高大的背影,说道:“我要出门办公了,你好好照顾寄云。”
“……”易汀烟只好自行猜测。大约是她自作多情了吧,又或者沈规真的把她当成了女儿?
商寄云躺在床上休养了几日才好了起来,只是让易汀烟担心的是,周大夫那药的药性似乎真的很霸道,商寄云的脾胃真的不太好了。
随后她又安慰自己,好歹捡回了一条命,跟上一世虚弱得活不过三十岁相比,只是脾胃不好已经是万幸了,以后总能慢慢调养的。
在沈家休养了几日后,商寄云恢复了不少,也能下地走了。在人家家总不如在自己家自在,易汀烟借了沈家的马车把商寄云带回了振兴村。
村里忽然来了辆马车,引得所有人都好奇地伸头张望。
马车一直行驶到了易汀烟家门口才停了下来。
“多谢。”对沈家的车夫道了声谢后,易汀烟先跳了下来。
她双脚刚一落地,余光便瞥见了几个人影。
“哼!臭丫头,让我们等了好几天!终于敢回来了?”守在门口的是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易汀烟站定在了马车前,看着他们,平静地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语气不善地说道:“我们是韩家大少爷的人!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们大少爷的心尖肉也敢得罪,活腻了是吗?是不是不想在振兴村过下去了?”
心尖肉?
听到这个词易汀烟本能地抖了一下,随后才想起,这韩家大少爷的心尖肉大概就是孙可心吧。
看着面前这人靠近,隐隐有要吓唬她的样子,她依旧站定不动,抬高了眉毛说道:“一个小妾也能成韩家大少爷的心尖肉了,这心尖肉是不是太不值钱了?”这语气,鲜有地带了几分挑衅。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易汀烟都很少会有挑事的时候。
那四个人也是做过不少恶事的,原以为就算不把那小丫头吓哭至少也会让她慌了神,谁知道她竟然还敢顶撞!
后面三个人也走上前来了。
“大丫!”隔壁的易广川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根棍子要来帮忙。
可跟着出来的李氏却拉住了他,骂道:“人家那么多人,你跑过去凑什么热闹?不要命了?大远还小,还没娶媳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说话时,她看着易汀烟那里,眼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易广川果然顿了顿。他犹豫地看向易汀烟,心里有几分沉重。
易汀烟对易广川说道:“二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过来,这几个人我能对付。”
所有人都是一惊。
她怎么敢这么说?她面前站着的可是四个恶棍啊!
方才说话的人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看着易汀烟说:“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再给你个机会,要是你跪下朝南边磕三个头给孙姨娘认错,我们就饶了你!”
朝孙可心下跪认错?
易汀烟真有几分生气了。她挑高了眉毛看着那四人,脆生生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认错?就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还是一句话,她要是再敢诅咒寄云,我便个了她舌头,要是寄云出了什么事,我便要了她的命!”
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的清脆,语气却极冷,说出的话更是带着浓浓的煞气。可是这几日她的身子因为操劳单薄了许多,身上的灰衣看起来都大了,叫人怜惜。这种凌厉与少女的娇弱明明带着浓浓的违和,却一瞬间叫人移不开眼。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今天我们非要收拾你,让你知道厉害!”
就在那四人气势汹汹地伸手要去抓易汀烟的时候,马车里忽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区区一个韩家大少爷的心尖肉竟敢让人动我的心尖肉了?”
马车帘掀起,一个儒雅的身影走了下来,步履稳健。
他走到了易汀烟身旁站定,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心情像是忽然变得极好,有笑意一闪而过,随后老神在在地看向那四个人。
易汀烟还沉浸在了沈规那句“心尖肉”上,脸早已透红,方才的气势一点儿都不剩了。
“心尖肉”这词委实太让人恶寒了,那四个人说得出来就算了,堂堂沈大人怎么也能这样气定神闲地说出来呢?
那四人打量了一下沈规,只觉得这人看起来挺温和,那双眼睛却叫人不敢直视。他们在心中思量了一下,其中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沈规高深一笑,答道:“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易汀烟的脸都红到耳朵根了。看到愣在原地的易广川和满脸不敢置信的李氏,她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沈规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马车里探出了个小脑袋。“没错!易姐姐就是我们的心尖肉!”
紧接着,一个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的孩子也探出了脑袋,十分不满地看了看身边的男孩,提醒道:“叫姑姑。”
没错,今日易汀烟带着商寄云回振兴村,沈规父子也来了。
堂堂仁昌城知府当然不会闲得专程来送她这个农女。他只是来这附近巡查,带着沈随长长见识,顺便把他们姑侄俩送回来的。
沈随虽然年纪比商寄云还小,但毕竟是京城的公子哥,被人捧在手心长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然看见这几个恶棍也不会害怕。再加上他父亲就在身边,他狐假虎威,胆儿更肥了,恨不能迈着小短腿下去踹两脚。
他的话倒是让易汀烟觉得自己想多了。也许沈规说那话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而是跟沈随一样护着她、帮她罢了。
想到这里,她终于自在了一些。
此时,马车的车夫也走了下来,站到了沈规身旁。他不是别人,正是沈中。
就是因为他们在马车里,易汀烟今日底气才这么足。看她遇到麻烦,沈规一直没下来,沈中没得到指示便静静地当着车夫。她虽然不知道不知道沈规是何用意,却知道他一定不会让人她被欺负的,所以像沈随一样,胆儿也肥了。
那四人看了看情形,决定柿子还是捡软的捏。他们看向易汀烟,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说道:“臭丫头,你以为有人帮着你就了不起!你得罪的可是韩家大少爷!”
易汀烟下意识地看向沈规。见他没有说话,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她只能自己解决。“韩家大少爷算什么?韩家老爷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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