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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帝都歌 别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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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日。

留在天圣国帝都的最后一日。

齐国璞贤让位,却在一夜之间失踪不知去向,齐国长安城繁华依旧,璞贤为了百姓免于战乱之苦,甘心不战自败,投降白玉,这份慷慨和仁爱,引来齐国内百姓愤死抵抗,白玉带军进驻齐国,听说杀了无数奋起抵抗誓死不降的百姓和士兵。

阮宛珂立于窗前,只觉心底没由来的一阵萧凉。

不知这黑暗的乱世杀戮,是否终于到此为止了呢。

繁华帝业,万里江山,多少人梦寐以求,一旦欲望不灭,便不会有安宁一日,总会争个天翻地覆。

忽而木门一声闷响,阮宛珂心内一紧,回眸瞬间已被一双手堵住口鼻,她大骇,正欲本能挣扎霎那,却看见黑暗之中,月色之下,那一双熟悉的深眸,在闪烁着炽热却落寞的目光。

忽而霎那喧哗停止,唯剩下天地之间清幽之光笼罩在彼此面前,挣扎僵硬的身子不禁柔软下来,盈盈泪水蕴于眼眶,似是下一刻便要倾涌而出。

那双捂住自己口鼻的手亦是放了下去,身影挺拔伟岸依旧,沧桑落寞的银剑血光凛凛却是锈渍,银色铠甲愈发寒光逼人,却有着成王败寇的不甘和屈辱。

阮宛珂忽而止不住的眼泪划过冰凉的面颊,她紧紧要住嘴唇,许久。

“边关塞外哭喊,天圣国风沙也大, 路更崎岖难行,皇上瘦了。”

音未尽,泪弦断,滴答之声在耳畔戚戚响起,落在颈间肩头,比那弥漫的风雪更加引人凄寒。

“一切都好,只是归心似箭,急火攻心,染了风寒。”

他的声音沙哑而困倦,疲惫的面容夹杂着风尘仆仆的劳气,阮宛珂想伸出手拂过他的面颊,却迟疑了许久,仍是按下了这冲动。

“齐国覆灭在即,我亦不会苟活,只是太多心愿不曾了,还有话没有说出口,貌似进天圣国,只为看你一眼。”

“皇上不必再说,我命似蒲柳,能得皇上昔年情深以待,此生无憾,再没有什么值得皇上冒死相见。”

“你还是怪我么?”

璞贤打断阮宛珂的话,眉目之间的伤感之气看在她眼中,心上更是如滴血般沉重疼痛。

“是我冲动,是我不该疑心你,你是什么样的女子我怎会不清楚,为何违背自己的心思说出那样绝情之语,我到如今亦不曾想明白,终归是天意弄人,宿命不肯让你我圆满。我那一日在战场,和璞辰对峙之际,他告诉我,你为了不肯被他控制,从而威胁到我,甘心将自己的孩子堕死腹中,我那一刻便傻了,宛珂,我从不知道,作为你的杀父仇人和灭国大敌,你竟还愿为了我,做这样多的付出。相比之下,我虽是男子,却如何自私残忍。”

是么,自己竟为璞贤做了这样多的事么。

阮宛珂忽而笑了,一抹清泪缓缓滑下面庞,灼热之感同那冰雪之寒焦灼缠绵,竟是痛彻心扉之感。

”都过去了,何必再耿耿于怀,一年了,我早已忘却,皇上也不必记在心间,若说付出,齐国后宫那样多的女子红颜,谁不是一心为着你,为着君临天下的帝王而默默付出呢,我却是幸运的,至少我的付出在最后还被你所知晓,我亦是沉冤得雪,而还有太多女子,此生未可知。“

阮宛珂说罢转眸,定定的望着璞贤,似是要将他的面庞刻于心间脑海,再不肯忘却。

”璞贤,这话我从不曾对你说过,亦是身不由己,不得讲出,我被紫翊掳进天圣国十一天之后,方知自己有了身孕,这孩子的确是你的,可我不能告诉白玉,更不能留下这孩子,因为我不知自己何时能回到齐国,更不知白玉为人,是否会将这孩子还有我,当成威胁你让出江山的筹码,若是你不肯为了孩子和我舍弃江山,却必然也要做出一番苦苦挣扎, 若是你肯,江山失手,你毕生如何安然?我宁愿自己受这苦,也不肯让你饱尝,这是一个女子,该为丈夫做的,既是一切重来,我仍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哪怕你不信我。“

话音未落,下一刻已是被圈入温暖的怀抱中,柔软的接触,炽热的温度,还有他抵在自己额前的胡茬,竟同昔年无半分差别,可是一切错过便终究不可重来,既是如何悔恨,终是自食苦果。

”我想问你一句,你可曾后悔,与我失去了那么多本该合欢的岁月,我第一次入齐国,我被你冤枉再次回到天圣国,这足足有三年的时光,本该你我共度,却是年少轻狂,如此错过了,你可后悔么?“

良久沉默,忽而颈间一滴冰凉之感,氤氲开来,阮宛珂愣住,许久不曾回神。

你哭了么。

璞贤,可是你的泪水,代替你千万句不舍的言语。

我便明白 了,你的确后悔,这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我们终究才有几年的岁月相守,这便在猜忌中,虚耗了大半。

”你能原谅我么?就此刻,可曾能么?”

不重要了,璞贤。

我从不曾恨过你,或许吧,楚国亡国,为避追杀,父王与我此生再难相见,蓉儿自尽,血染帝都,我的孩子,来不及到这世上看一眼便已死于我腹中,都是为了你,璞贤,为了你昔日的千古帝业,为了你昔年君临天下之威。

那么现在,此刻,你问我是否原谅你,我该如何说,我从不曾恨过你呢。

长久的沉默,忽而那温暖消失,唯剩下风雪袭身的萧瑟寒冷,璞贤渐渐松开她的身子,银色铠甲内缓缓渗出的鲜血被那黑暗的夜色掩埋,阮宛珂不曾看到。

”真的不能原谅了么,我可否伤你太重?”

阮宛珂默默无言,立于那风雪之中,本是近在咫尺,却又似是远在天涯。

“你爱过我么,你这一生,所拥有的那么多女人,你最爱的,可是我么?”

璞贤的面色有微微的颤动,良久,一声深沉的如释重负的长叹,在阮宛珂的心上留成了永恒的记忆。

“我毕生,最爱的女子,便是阮宛珂。”

璞贤,今晚,月明风清,风雪迷离。

天地作证,你所言所语,我皆已刻进骨血,终生铭记。

昭靖元年335年一月初九。

天圣国在“天齐战役”中大获全胜,齐国三十万大军一溃千里,投降为俘虏,齐王璞贤死于天圣国城门外三十米之地。

四皇子璞辰登基为帝,自称宪宗,仍保留国号“齐”,改年号“昭靖”为“甫和”,张贴皇榜,凡是议论昔年齐国宫中四子夺嫡之事,一律斩首抄家,凡是不忠于新国新帝,一律诛灭九族,同年春,恢复招贤纳士科考,广揽天下贤士。

自此,为其七年的五国争霸,天齐之战落下帷幕,齐宪宗坐拥江山帝业,民间安居乐业,开始了长达一百七十一年的“大齐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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