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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军队在相州已有半年之久了,每回快马加鞭报向朝廷的消息都是打了胜战的喜事,看来李世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整收复中原,凯旋归回长安了,裴元静虽死了,可还留下一条命脉,裴寂当然要为自己这个亲外孙铺好宽敞道路,好让他顺理成章的成为大唐的第二个东宫太子,所以有关李世民打胜战的好消息对他来说都是噩耗,他在李渊面前极力讨好,费尽心思帮李建成说好坏,以免李世民功高盖主,让李渊动摇了换太子之心。
另一位大臣房玄龄自然是要为李世民站好台了,在他眼中,李世民就是大唐下一位天子的不二人选,在朝里朝外,房玄龄拉拢了不少及有分量的大臣,预备在李世民回来之时,集体进谏李渊,换东宫,另立太子,裴寂大慌,接连几天都来太子府找李建成商量对付李世民与房玄龄的对策,可我看李建成,似乎对此事不上心,每次裴寂进府超不过一刻,就被李建成送出了太子府,而且还是气愤的摇着头离开的。
李渊近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于是便让我进宫侍候他一段日子,早在窦后在世的时候,李渊一有不舒服,就会让我去甘露殿侍候着,他喜欢喝我做的汤,也相信我那道专治风寒的秘方比宫中御医来的有效,所以这才要我去御前侍候着。
李渊披着斗篷坐在窗台前,喝完我刚熬得药,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他看着窗外的景物,说着:“程惜呀,朕问你,是不是天下之人都想做天子,都想做这天下的主子。”
站在身后的我,迟疑了一会,才回道:“有志者,心念百姓苦,才是天下的好主子,就像皇上这样。”
“呵呵。”李渊笑了两声,说:“那你觉得,放眼天下,谁才是有志者之人,谁心中才是真正顾念百姓之苦?”
“奴婢卑微,怎可大言不惭的评鉴有志者之人,皇上觉得谁可胜任,那便是谁,天子的双眼才是慧眼独特,一目了然。”我谨言慎行的说着,不敢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可是李渊说道:“那好,那你跟朕说说,秦王与太子二人,谁才可以让朕慧眼独特看中的有志者?”我露出惶恐的表情,低头不敢啃声,李渊接着说道:“朕让你说,你大胆的说便是,说错了,朕不怪罪你。”
既然李渊有意听听我的看法,那我就直言不讳道:“回皇上的话,秦王与太子二人都是有志者贤能之人,只是在百姓的心中,更倾向于谁,谁就更胜一筹,秦王爱民如子,是有目共睹的,秦王屡战屡胜,也是众所周知的,如何去评判,还要看皇上的着眼。”
“照你这么说,你心中更倾向于秦王?那太子呢,你好像只字未提他的作为。”李渊说。我为难住了,让我在李渊面前如何去评鉴李建成,谁实话,我所认识的李建成与历史上的隐太子有着天壤之别,甚是格格不入,他功绩卓业,却被李世民的光芒所遮盖住,他为人耿直,是非分明,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一份赤子之心却被人忽略,直到今日,我还是会为他心疼,对他不舍,如果历史上没有唐太宗,那李建成会是一个好皇帝吗,在他统治的朝代里会有贞观之治的景象吗?
“怎么不说了?”见我沉思不语,李渊便问道。
我说:“回皇上,奴婢方才所说的都是听鉴于老百姓之口的,至于太子为人,奴婢不曾听过老百姓点评太子,所以不好开口。”李渊没在追问,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继续观望着窗外的景象。
进宫数日来,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李建成,上次遇见他,是在李渊身边,没有任何交集,这次碰面是在甘露殿外的回廊里,四下来往的人稀少,我没有直径绕过他,而是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李建成摆着臭臭的一张脸,跟上次见到他一样,还是冷冷的,没有笑意,他开口说道:“等甘露殿的差事做完,你别回太子府了,我会奏请皇上,安排你在宫中做事。”我不明白为何李建成突然间会跟我说这个,他是不想我回去太子府吗?还是担心我回去后,又要看杨嫣的脸色,可自从上次杨嫣在李建成面前丑事败露后,已经收敛很多了至少不会再对我大呼小叫,更多的时候,她总是抱着小承宗,逗乐着他,所以,李建成大可以不用担心这个的呀。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我问道。
李建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去相州之前,你还没答应跟我拜堂成亲,相州回来已经快一年了,这件事还是没有做成,你到底要等多久,可肯嫁给我?”
“你不用说了,这个堂,我是不会拜的,裴元静已经死了,在你身边只剩下杨嫣,你好好待她,别再做出伤害她的事了。”我说。
李建成说:“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又怎能容纳的下别人,若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再也不会给别人,直到你我双双与世长辞。”
“你早已娶妻生子,你说你的心给不了别人,可冥冥之中,我同样也够不着你的心,何苦纠缠在过去的记忆中,杨嫣对你情深意重,你不能对她自私。”我说。
李建成哪里听的进我说的这些话,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于这段感情之中,便起步要离开,李建成叫住了我:“程惜,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舍下我离开三原村的小茅屋,我们早已浪迹天涯,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我多后悔没有牢牢看紧你,任由你离开我的眼前,就算我心里再怎么喜欢你,你也不愿意珍惜我们的感情,不愿与我长相厮守,还是。。。。。。自私的人是你,宁愿不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也要离开我,在你的心里,我到底重要吗?”
我沉默了好一会,他的话,句句如针刺在我的心上,心里藏着好多话,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李建成心灰意冷,原本冷漠的表情多加了一层霜,给不了他希望,那只能让他绝望,我与他就要快缘尽了,再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只会于心不忍,万般痛苦,快刀斩乱麻吧,我不想留给他的是牵挂。
“当年一道圣旨就可以让你离开我们的小茅屋,让你重新回到这里,让你与我情断缘尽,什么都不怕,不在乎的程惜,难道就怕天子下的一道圣旨吗?”李建成说。
“没错。”我忽然情绪高涨起来,说道:“圣旨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只在于天子的一句话,我一个卑微下人,何有胆量去违抗,你就不一样了,皇上是你父亲,虎毒不食子,就算你违抗了圣旨,他也不会要了你性命,你与我原本就不在同一条道路上,勉强同行,终究不会有好结果。”
“是不是一道圣旨就可以让你卑微屈从。”李建成问。
我沉默了几秒,抬起头,面对他,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是,没错,假如现在皇上给我下一道圣旨,要我消失,永世不得踏入长安城半步,我也会照做不误。”希望我的薄情绝语就此断了李建成对我的情义,就是因为不想让他伤的更深,所以才要假装的寡义无情。
“好,我知道了。”李建成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就转身走了,这是代表什么,是他想通了,明白了,放手了吗?为何这个时候,反而是我恋恋不舍他的背影,就算眼泪模糊了视线,还要固执的望着他,直到他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为止。
平静了好几天,什么时候都没有这样平静过,李建成再也没有来找过我,几次在甘露殿碰着,像是陌生人一样,视线都没有交集在一起,有一次我在给李渊斟茶时,不小心烫伤了手,就连李渊都问候了我一句,而他始终坐着很安静,丝毫都没露出关切的表情,私下也没过问半句,他这样的冷若冰霜,让我安心了不少,可在心底隐隐之中,还是感到疼痛。在甘露殿忙里忙外,没有人招惹我,没有人找过我,偶尔几次,小林子来看看我,与我碎碎念几句,几次经过掖庭宫的时候,也没踏进去过,缦儿没有再去任何一座宫中当差,而是呆在陆欢掌设身边,做些琐碎事,有几次无意间看到她跑来甘露殿,求李渊身边的李公公,给她出宫的腰牌,说是母亲病重了,李公公都没有帮过她,缦儿也曾试着偷跑出宫,结果都被逮到了,我私下找过魏平,让他帮下缦儿,魏平虽是公公,可好歹是窦后身边的亲信,连李渊也不会给他难堪,所以他在后宫中还是有些份量的,没人敢驳他面子,他也乐意帮我这个忙,救了缦儿几次,缦儿也借机求过魏平,放她出宫,被魏平拒绝了,我了解魏平,烫手的事,他是不会招揽的。缦儿因为家母的事,郁郁寡欢,病过几回,我从来都没去看过她,只是差遣了小林子给她送过药。
武德九年六月初三晚,我回去太子府,想要看望杨嫣近况,经过李建成书房外,无意间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仔细一听,是裴寂的声音,他说起明日李世民就带着军队返回长安,而且,昨晚,李渊宣了房玄龄进宫,在他寝宫足足呆了两个时辰才离开,就连裴寂求见,李渊也闭门不见,这会裴寂肯定是心中感到不妙,他正在里面与几位大臣跟李建成说起此事,还提醒李建成说是李渊绝有可能是听了房玄龄的上奏,有意废太子,另立东宫,要李建成立即作出决定,还建议他拦路截杀李世民,绝对不能让李世民进宫面见皇上,到时候,皇上给众位功将论功行赏,怎么能少了最大功臣李世民呢,他已是秦王千岁,要给他行赏的话,也之后太子之位可以赏给他了。对于裴寂的解说与建议,其他几位大臣不谋而合,个个都劝李建成快快行动,杀弟保位,裴寂更是说他已收服了守玄武门的将领常何,明日李世民肯定会从玄武门进入皇宫,面见李渊,到时候,只要常何关闭玄武宫门,李世民等人就无从进入,李建成带领军队将其杀个措手不及,齐王李元吉也在其中,他也怂恿李建成不要再念手足之情,杀掉秦王这个绊脚石,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尽管裴寂与李元吉说了一大堆,我也没听到李建成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