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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丰朗心里很乱,王大明喋喋不休的的劝慰和开导,不但没能使他轻松下来,反倒愈发增添了几许窘迫之感,感觉就像有无数个苍蝇在胸口间飞舞着,吞吐不得,异常难受。
蔫头蔫脑地跟在王大明身后,走过了狭长的通道,出了大厅,一阵凉风掠过,这才稍感轻松,长嘘了一口气。
他抬头朝外望一眼,见只有自己跟王大明的两部车停在大门外头,禁不住软塌塌问王大明:“李市长他们呢?”
“哦,市里有个紧急会议,先一步赶回去了。”王大明转过身说道。
“我也该回去了。”
“不是说好找地方乐一乐,给你压压惊吗?急着回去干嘛?”王大明回过头,直盯着邢丰朗的眼睛问。
“不了,还是回去吧。”
“我还没尽兴呢,就算陪我还不行吗?”
邢丰朗垂下眼帘,蔫蔫地说:“时间不早了,该回了,局里面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呢。”
“你就别捏着鸡八装紧了,手下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啊?用得着你亲自处理了。就这么着,我带你去个洞天福地,让你好好放松放松,玩个痛快。”王大明大大咧咧地嚷着。
“对不起,王书记,我真的有事,等改日再玩吧。”
见邢丰朗口吻坚定,径直奔着自己的车去了,王大明也不好再硬拽,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快就到了车跟前的时候,前后两扇车门打开了,司机老吴跟主任方宏达几乎同时从车里钻了出来。
邢丰朗暗暗观察着两个下属的表情,见他们一如既往地面带着讨好的微笑,平静而坦然,心里就有了底,就知道他们对刚才里面所发生的“惊艳一幕”毫不知情。
他便停下脚步,转身用力握着王大明的手,先叹一口气,接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虎落平川被犬欺啊,多亏还有您这位好猎手,多谢王书记了。”
王大明学历不高,斗大的字识不了几筐的粗人,被邢丰朗几句话说得云里雾里,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邢丰朗的小轿车绝尘而去。
其实邢丰朗临别的话是有意留下来让王大明去琢磨的,出了大门后,他就觉心里有些别扭,貌似哪一个地方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他这事并不那么简单,而是蓄意编排的。
此时的他仰坐在喧软的车座上,看上去是在闭目养神,内心却是波澜涌动。他反反复复回味着山庄房间内所发生的一切,总是觉得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蹊跷,特别是那个女孩的言行举止,仔细品味一下,似乎有某些拙劣的表演成分在里头,就连那满头满脸的血来得也太突然,似乎呼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又看不到究竟伤在了哪儿,还有那血色也不太正常,黑乎乎,那么粘稠……
看来王大明这个人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粗粗拉拉,而是奸诈狡猾,工于心计的,可他出于什么动机?不惜动用这么大的手笔呢,难道仅仅是为了那几十块钱的项目款?
难道……
苦思冥想半天,邢丰朗暗暗叹口气,告诫自己:看来鹿垸之行险相丛生呢,切莫小心,不能栽下去啊!
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就接连出了两码怪事,而都是发生在酒后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又同样都是沾染了女人,难道真的与自己沾染了小凤仙这个“白虎”女人有关系?真的像民间传说的那样,与“白虎”相交会带来厄运不成?
回到办公室后,惊魂未定的邢丰朗打开电脑,再次在百度搜索里键入了“白虎”二字。
成千上万条信息字条呼啦啦涌了出来,直看得他疑虑重重,越发焦虑。
看来这个小凤仙来得并不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操纵指使,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他是处于何种动机?
抱着怎样的目的呢?
难道仅仅就是为了给小凤仙安排一份优越的工作?
那也用不着去挖空心思设下如此缜密的骗局呀?不可能,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
想到这些,邢丰朗坐不住了,他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对着接电话的丁五常说:“你让张凤仙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丁五常沉吟一下,回答说她今天请假了。
“她请假了?干啥去了?”
“听说是回家拿东西了。”
“她怎么就随便离开工作岗位呢?”邢局长很生气。
“临走时跟我说,她已经跟方主任请假了。”
“你让方宏达接电话。”
“他也不在。”
“他又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回来打过照面,啥也没说就又出去了。”
邢丰朗没再说啥,气呼呼扣了电话。呆坐了一阵子,又摸起了电话,拨了小凤仙的手机号码,一连拨了几遍,却都是忙音。
一个个无组织无纪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哪还有个政府机关的样子!邢丰朗忿忿地想着,刚想继续拨打方宏达的电话,他却一步闯了进来。
邢丰朗被吓了一跳,怔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火气冲天地吼道:“你怎么这么冒失呢?门不敲一声就蹿进来了,啥意思啊你?”
“这不是听说您找我,就急着赶过来了吗?所以才……”方宏达大口喘着粗气说。
“那也该懂点规矩呀!连个平头百姓都不如了。”邢丰朗呵斥道。接着问,“你去哪儿了?”
“哦,去了市府一趟,秘书处那边要材料。”
“要啥材料,还得你亲自送过去?”邢丰朗缓下声音问。
“哦,就是有关牛岭镇土壤改良的材料。”
“他们要那个干嘛?”
“听王秘书长说,好像是省里要开农田保护经验交流会,给领导写发言材料用呢,今年的没做好,我就把前几年的那些送了过去。”
“就那些胡编滥造的口水也好拿到省里的台面上去?还发言呢,发个屁言,就不怕闪了发言人的舌头?”憋了一肚子火的邢丰朗恣意发泄着。
方宏达倒是平静,一脸苦笑站在旁边,做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来。直到邢丰朗手握了茶杯,猛灌一口茶水,气色平静下来,这才陪着小心说:“其实吧,现在的许多事情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儿,就是摆摆样子,做做形式嘛。只是咱们一个部门认真、讲原则有啥用?再说了,前几年上报的材料虽然都是‘水货’,可还不是照样得到上面的认可了,照样争取来了几百万的扶持专款了,如果照实了去写,肯定没戏,拿不来钱,市里的领导肯定不愿意,咱们的工作也就白做了,还招来了冷眼相看,那样以来,好事还会有咱们的?肯定没有,不挨骂就烧高香了。”
“照你这么说,李大力那个副市长的职务就是靠弄虚作假得来的了?”邢丰朗两眼放光,紧盯着方宏达,问了一个逆天的问题。
“不……不是……肯定不是,他工作上还是……还是很认真的。”方宏达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看看你……看看你方主任,说话总是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的。”邢丰朗瞪了方宏达一眼,然后又说,“好了,不说这些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好言传,你也用不着狡辩。我只是问你张凤仙去哪儿了?”
“哦,她请假回家了。”
“刚来几天啊,就回家了,又啥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