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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嵋还在发呆,想着巧榴,门边裙子一闪,小月走进来,轻声说话:“二娘,咱们要不要去见见上面的何娘子、潘娘子。.”
江嵋哦了一声,摆摆手:“小猫还在睡觉,明儿再说,今天天色太晚,去哪边都会留我饭,不留也不对,留了也不对。”她说完话,本以为就如此揭过此事,谁知道向来话少的小月又细声细语开口:“那我看,不如在何娘子那边留饭。”
“什么?”江嵋看着小月,吃惊的问她。
“我下午的时候,跟来送东西的几个侍婢说了几句闲话,知道这边是杨家的小娘子当家,她母亲就是何娘子。听说前几年掌家的还是潘娘子,后来忽然就交给了小娘子。”小月说到这里,不再声张,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这家里面,杨卿儿不但身份高贵,而且手段也不简单,就算她真的好像今天表现出来的那样纯善,那她背后的何氏,也一定很了不得。甭管哪一条,这娘俩都不能得罪。今天晚上去拜访两个杨纪的妾室,并且在何氏那里留饭,就能一开始证明了她的立场。以后也好过些。
这道理江嵋自然知道。可是她懒得搅合进这些女人之间斗争中。谁掌家,谁有权势,对她来讲,都是无所谓的。一旦巴结过一天,往后自然被归成这队人,麻烦自然是滚滚不断。还不如装傻,直接谁那里都不去,明哲保身。
蟹虽然外向,心计不如小月深沉,但并不代表她傻,这会儿也明白过来,劝着江嵋趁夜去拜访。江嵋却摇摇头,笑道:“你以为我们能在寿春住一辈子?”
蟹啊了一声:“是啊,官人若是去外面上任,一定会接我们走的。”小月却是咬着嘴唇不说话。.
江嵋知道小月一定有心事,劝慰她:“你别怕!在真定的时候,咱们过的什么日子,不是也一天天熬过来,还有滋有味儿的。现在比那时候要好多了,咱们啊,关上院门,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人只要不来招惹,谁能挑出错来,强踩一头的。”
小月性子有些内向,可是人聪明,照顾杨书汝也非常尽心,是个厚道老实的好姑娘。江嵋看她垂着眼帘不说话,上前握住她手,却发现她整个手抖不停。再一看,她整个身子都在颤动。只是眼下屋里刚掌了灯,灯影摇曳,昏昏暗暗的,刚才居然没看清楚。
“小月?你怎么啦?”江嵋吃惊的问她。
小月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泪,抽抽噎噎,吓的江嵋赶紧站起来给她抹眼泪。蟹也抱住她肩膀,问她到底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我,我……二娘!下午卿娘的侍婢来……”小月说着说着,哭的更厉害,泣不成声。
江嵋赶紧拉了小月坐下,让蟹去栓紧院门,别放了别人进来。
好半天,她才从小月嘴里知道事情始末。
下午小月没睡,蟹在里面睡觉,卿娘带了几个侍婢过来。因为刚搬到此处,冷锅冷灶,小月赶忙去烧茶水招待她们,又叫蟹起来在前面招呼着。哪知道她刚忙完,从厨房夹道里捧着壶滚烫的水过来,卿娘身边一个侍婢侯在廊下,一脚把她踢倒在刺玫丛里。
江嵋听她说到此处,啊了一声,赶紧问起来有没有烫到。小月含着一包眼泪,拼命摇头。江嵋不信,扒着她衣衫瞧,一撩开裙子,见她腿上中裤没穿,从膝盖到小腿半,一溜明晃晃的水泡,皮肤红的吓人。有的水泡还完好,有的已经破了,往外渗着黏浆。
江嵋看的脑子嗡嗡作响,立马炸了毛,袖子一挽,满屋子找棍棒。
江惜胆子大,这会儿见了小月的腿,也是满脸的惊恐,她还从未见人伤成这样。过一会儿,她又尖声叫起来:“妈妈妈妈,小月姨姨胳膊上全是血。”江嵋凑过去一看,见小月半边袖子被江惜撩起来,那边胳膊上戳了好几个血洞,本来白玉一样的胳膊,硬是给划出来许多血道伤痕。
“这是给花枝子上头的刺划的,不碍什么事儿。”小月见了江嵋咬牙切齿的样子,反倒不如刚才那么委屈,哽咽着说道:“那个侍婢说,叫我们老实点,别惹事儿。这边宅子只是他家私宅,若是惹恼了卿娘,把咱们丢到杨家大族们住的地方去,日日跪祠堂。还说,还说要二娘晚上乖乖去何娘子那里立规矩,叫咱们多打听打听,潘娘子是什么下场……”
“跪祠堂!我倒要看看谁跪祠堂!立规矩?她一个没脸的妾有屁的规矩!看我不一棍子扪死她们!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儿!蟹!蟹!跟我走!”
江嵋打门口摆花瓶的一张方桌下,找到根粗,长的木棒,掂在手里,嘴里吆喝着叫蟹,怒气冲冲就要往外走。小月赶紧扑过来,紧紧抓住江嵋袖子,哭着喊:“二娘可别做傻事!咱们今天初来乍到,弄坏事怎么办。我真没什么。”
江嵋气的手抖,又不敢甩开小月,怕碰到她伤口:“这叫没事儿?你烫伤也不说,治的晚了一腿的疤,将来嫁人怎么办!要是刮花脸怎么办?小月你就知道忍忍忍忍!我没法忍!”
蟹拴好院门,正往这边走,远远听见江嵋愤怒的喊声,小跑着过来,见江嵋持着棍子,挽袖握拳,后面跟了兴冲冲的江惜,小月则哭着挂在江嵋一边胳膊上,顿时知道大事不好。
能惹得江嵋如此生气,一定不是小事情。
江嵋是个爱笑爱闹的人,一般的事情过眼就抛到脑后。她不爱跟人争,也不爱和人生气,蟹很羡慕她这样的性格,不自主的跟着江嵋学。
而小月如此乖巧,又跟着江嵋伺候了两三年,肯定不会惹江嵋生气,再加上刚才的情形,一定是有人欺负小月。蟹二话不说,拉着小月就问:“怎么回事?”
江惜在下面脆生生的接嘴:“小月姨姨腿上这么红这么多的泡泡,还有胳膊上,全是血!”
蟹伤势都不看,破口大骂:“哪儿来的野货,敢打伤你。”
江嵋冷笑着:“蟹,你不要骂,免得落人口实。我们照样子比划就是,二话不说,直接去她们屋,认出来是哪个婢女动的手,一棍子敲死了事。我在京里的时候,看过律法,她这样先伤人的,就算给官府知道,顶多不过赔上几百两银子,些许小钱,我们还缺了不成。”
几百两银子而已,现在江嵋她们的确不缺。打开封走前,江嵋贴身带了六千两的交子在身上,除此外,还带了一打金叶子,拢共值当七八百两银子。散碎银子和铜钱,倒是不太多,因为路上打点衣食住行的,是贺平,江嵋不需要为了小钱操心。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江嵋说要弄死人。上次在真定府杨家,江嵋让巧榴往死里打那几个欺侮到她们头上的婆子,但是只是吓唬人。这回看样子,是动了真怒,非要做出点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