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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起,江嵋就负责了家中的做饭等事物。.说起来,琵琶比江嵋的年纪大了约莫有十岁左右,算是长辈了,而且这边家里雇佣了两个附近人家的老婆子平日里负责扫洗和烧火,又有蔡确的家仆,除了做菜,江嵋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自己能做出来表心意的行动了。
对此,蔡确也并没有那么客气,对他来说,杨渔之是自己的爱徒,是自家人,那么这个徒弟媳妇也是自家人了。况且江嵋的手艺的确好。他为了表达自己对江嵋的谢意,就对两个孩子格外的好,不时的提点杨书汝功课。
蔡确的学问,称之为当世大儒,杨渔之看见蔡确这样子,心中也是欢喜。杨书汝在家读的书虽然不是很多,可是若是能早点得到蔡确的指点,灌输一些读书的窍门和理念进去,将来的成就必定不会低。有很多时候,有个好老师是非常重要的。
江嵋倒是没多想,这年开春早,且又是南方,还未到元宵节,树木便纳吐新枝,一片青翠了。蔡确除了几个本地的官员来拜访了他外,并没有任何亲戚朋友的来往,今年加上了杨渔之一家,倒是热闹,常常众人一并到惠州各处游玩。
惠州近海,这会儿虽然海水还凉,但是比起初来的那几天,已经不算刺骨,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渔民在海中凫水,连皮靠都未穿上。
江惜见了,也拿手试试水温,想要下去玩,却给冰了一下,只好皱着眉头,十分失落。
一日游到一处,是本地的湖泊,瞧着别有几分趣味,远远的还能看到泗州塔。.这塔是唐末建的,而今这前朝遗物,应在湖光春色间,十分的美丽。
看江嵋看那塔身玉白,多看了几眼,蔡确见天色很好,如今又是正月十九,顿时笑道:“这塔还需晚上看好。不弱今夜我们租了舟船,在这边泛舟饮酒,可好?”
琵琶立刻喜道:“官人多久没这么的兴致了!我这就叫人筹备去。”
本地人也有不少在这儿玩赏的,加之眼下上元节的十天还没过去,正在热闹时候,有舟子专门给游人撑舟的,上面酒具并叙炉还有简单的油烟锅灶简单做饭东西,一样都不少。
下午时候,众人便泛舟湖上,杨渔之甚至得趣,拿了船家的鱼竿垂钓,竟钓上来两只鱼,一只约莫有三斤重,一只却小些,只有一斤多,却都很是肥美。
那黧黑的撑船船家看客人钓上来鱼,也凑上前来应诺,将这鱼做成晚上的鱼饭,给众人吃。
江嵋坐在船头,看塔影绿树,水波荡漾,顿时心中开怀,忍不走起了歌,却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唱了几句,自己就戛然熄火,这是老年妇女卖萌呢……旁边听了几句的江惜却不干了,拉住江嵋,非叫她唱完。
江嵋无奈,清清嗓子,将歌曲唱完。里面几句不适合的歌词也给她急中生智,改了个乱七八糟,红领巾迎着太阳,却成了小娘子绣着女红,做完了一天的功课,则成了练完了一天的武功。
江惜听江嵋唱完,又觉得好听,又觉得苦恼,皱着眉头考虑要不要叫江嵋教给自己,最后叹道:“不学了,若是娘不嘲笑我,我才学呢。”
江嵋这才松口气。虽然她在家也教教江惜什么门前大桥下的,可是这荡起双桨,则有点诡异了。母女两个离杨渔之他们在船尾钓鱼的一批比较远,这船又不是那种小乌篷船,三四十人还是能装下的,是以她们的一番谈话也没被人听见。
等晚上时候,只见一轮不是太圆的明月升起,皎皎在天上照映,却在湖面投下了漂亮的倒影,精英洁白,且随着月亮的升高,慢慢和塔影重叠。
船上孝儿的欢笑,大人的说话声,还有船桨拨开水面的哗哗水声,叫这夜色美的如诗如画。
蔡确看着明月,抚须大笑,道:“如何,比那苏东坡所在的杭州,什么保宁寺赏月的名胜,不遑多让吧!我心在处,便有风月!哈哈!”
看着蔡确这样,相较刚开始他被贬黜时候,跟杨渔之通信之间的那种苦闷的口气,却是心胸大敞,叫杨渔之也十分的开心。
江嵋看这里的确十分的美好,忍不住道:“蔡老师,你是此地的团练,也算是一方父母。苏官人在苏州那边弄什么苏堤,听说夹道一岸垂柳一岸碧桃,端的是夺人眼球,我瞧着这里风景比那边漂亮多了,且四处都有荒地,为何不将这里也建了堤坝,广修水利,开河开渠,将荒田变成良田呢?不但能有胜景,也算是造福一方。”
蔡确听了,登时眼睛一亮,对江嵋点点头,转而又对杨渔之笑道:“你这妻子,很有意思!不错!不错!苏东坡能做的,我蔡泉州自然能做!不对,他在苏州这等富庶之地,做出那等成就不难,我在这边惠州荒蛮之地,把这儿变成鱼米之乡,却是难,做的比他更好!”然后哈哈大笑,喜不自胜。
江嵋哪想到,蔡确在这里多年,早就闲的浑身发慌。人总有两个极端,一个是初到生疏地方,那种凄凉无助背井离乡被抛弃的感觉,等熟悉下来,就又到了另一个极端,便是觉得自己身手施展不开满是抱负却无处下手的感觉。
而今的蔡确,就到了后面那种情况。他本来在朝堂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却沦落到当个小地方的团练。此地的官员们虽然对他十分的尊崇,毕竟是“空降”来的大官儿,可是他自己却看不起那权力,当个甩手掌柜。
不过,蔡确是什么人,即便现在朝堂上的旧党把他列为三奸之一,说他是个酷吏,玩弄权术结党营私等等,但是玩弄权术能但上宰辅的,又有几人?一般人可不行。
蔡确是真实有才干的,不然也会被当初的神宗重用,不会被神宗嘱咐教导赵煦,更不会在神宗过世后,被当做是托孤的遗臣。
而且,当初高太皇太后将旧党那么多人都拉下马,却不敢动蔡确,唯独拿着诗案的名头,下了个文字狱,将他治罪,实则,那玩弄权术的罪名,也十分的牵强。可见蔡确,的的确确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