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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赵鹭的,却是更狠的一巴掌。.这一巴掌,和刚才万春清脆的一巴掌没有分毫相同。万春打得响亮,其实手上用的力气并没有多大,只是惩戒的性质更大。这一巴掌却是毫不留情,甩的赵鹭眼前直冒金星。
火辣辣的疼痛叫赵鹭差点尖叫来,但是在醉酒后的喉咙里,却只是发出一声咕哝。抬起眼来,他看见眼前站着一位铁塔一样的壮汉,目光冰冷看向他。这大汉脸色发红,瞧着自有一股凶狠的气势。而方才那小美人儿,见了这大汉,几乎是眼睛里要冒出星星,毫无一点女子廉耻的,就扑了过去,握住大汉的手臂。
婊子!
赵鹭咕咕哝哝骂着。不让爷捧,这蛮汉就能碰!爷有钱,有地位!他能给的,爷也能给。
赵鹭心里的话,却是别人听不见的。
“幸亏张果老你来的巧!这人可真是没白挨打,敢动万姑娘。你快带了万姑娘走吧,这边我拾掇。”那吧台后的酒博士走出来,对着那两人劝解着。他看张果老明显是动了真怒,恐怕会把眼前的人打残,才肯罢休。而今万春和张果老,已经是订下来婚约的。等万春这边契书一到期,就会和张承业成亲,不再出来跳舞了。
等这消息传到了江嵋那边,敲迟志飞还没有走。通报的小厮就当着迟志飞的面,满带鄙夷的把这件事情讲出来。调戏良家妇女,那可是为人不齿的。迟志飞纵然是个商人,并非读书的,可是脸上却一片通红。
这算什么事儿?他虽然横行乡里,却也只有欺男,没有霸女。.这个赵鹭,男女之上,是打饥荒么,那可以去瓦当里玩嘛,为什么要动酒楼里的人。
“你先回去吧。最近不要过来。”杨渔之强硬的下了命令。现在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够私底下解决的了。其中已经有了大佬插手,非要把这件事情搞大,都闹出来御状了,事达天听,就是靠皇帝来决断的了。
脸上无光,觉得再没办法面对杨家人的迟志飞,只好臊红了老脸,回到客栈。再看着赵鹭的时候,那种不加掩饰的敌意,就喷薄而出。本来以为找了个靠山呢,结果,却是这样的玩意儿,叫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直过了半个月,终于有了消息。却是叫本案所有人一并进京的。这中间,却是送走了赵姑父。杨家有事,他心中又觉得潸然,便告辞而去。江嵋一家送了不少的银子做旅费,但是恐怕连百分之一都花不了就能到家,其余的,却是要赵姑父补贴家用的。只是谁都没把这银子的真正用途说出来。
一路奔波,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到开封去。江嵋晓得,终于到了决断的时候。她倒是不觉得,自家能够有什么事情。现在皇宫,她是来的熟门熟路了。
果然,这边案子还没开始说审,那边江嵋就被叫进宫里去。
高太皇太后,说是有事召见。
这半年在家里面,江嵋甚少听见京里面的消息,六安也不算小地方了,消息也闭塞如斯。有些更加偏僻的,听闻连改朝换代都不晓得呢。
看着高太皇太后半年老了似乎十几岁的模样,江嵋骇然。这是怎么了?瞧着这老太太,似乎随时就会死掉呀!不是说吃了那丹药,会身体变好么,但是明眼人看着,都是身子变差了呀。
高太皇太后现在瘦的,不单单是皮包骨头能形容的,而且那皮肤上还带着一层黑气,似乎死了很久的尸体一般。江嵋瞧着她对自己笑,心里就发渗,害怕的紧。
幸而,高太皇太后并没有叫江嵋到自己身前去,只是招招手,对她微笑:“佶哥儿跟我说了,要娶你家女孩儿。那女孩儿,我见过。不过那时候太小了,但也瞧着人才模样都是一等一的。你想来很会教导人,这些人又出落的好些了吧。”
江嵋立刻低头称惶恐。
“这次本来,是不需要你家进京的。但是这个东西,你可晓得?”高太皇太后一抬手,就有太监捧过来一只玉盘,里面放了几卷精心装订过的书册。江嵋一看,登时惊然——这不是被杨卿儿送来京里面的那几卷《天工开物》的第二卷么。还未得刊印,而且若不是明眼人,都看不出来是《天工开物》,那时候杨卿儿也说是妖法,要拿来做她谋反的证据呢。
“皇帝对这个,倒是很喜爱的。先皇在时,有位沈括沈官人,对这些杂学,也非常有研究,弄出来一本《梦溪笔谈》,但是比起来《天工开物》,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几次有人上书,说是要咱们科举,加上格物这考试项来。你啊,真不愧是骨子里流着赵家的血啊。”
听着高太皇太后夸赞的话,江嵋背上却流出汗水来。什么骨子里流着赵家的血。有夸奖,就有贬低。特别是这种宫廷的诚,太讲究心机,若是前面夸你,指不定后面会给你凌迟。前面骂的凶,却很有可能是给你好处呢,先骂一骂,叫你不要骄傲。
江嵋战战兢兢的模样,被高太皇太后看在眼里,她心中得意,继续道:“本来当年我将你丈夫贬为庶民,是因为他冒犯了天家威严,说什么百姓是孩子的话,百姓即便是孩子,也是我赵家的孩子,他一个外人,哪里能开口。我那时候却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然的话,他说这个,却是分内。但是,我说出去的话,还没有收回来的。”
江嵋听着高太皇太后语气一变,知道肉戏来了:“这次你们开了酒楼,弄出来什么合约,给人告状到了皇帝面前,接手的却是我。我瞧着,这叫合同的东西,很是不错。不晓得,是你,还是你家丈夫弄出来的呢?”
江嵋立刻回答:“这个,是我和我家官人,并一个叫做洪砂的女掌柜,一起翻阅了大宋律,然后逐条订制的。”
“哦,你们三个,也算是人才了!连鸿胪寺的人看了,都说这律法了不得。这案子,若是照着你们上面那来判,一定是打死人的偿命。但是,对你的生意却有影响。既然你丈夫不能做官,那么做做生意,过点好日子,却是可以的。若是你怕对生意不好,我就下旨让这件事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