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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纵使是再绝色倾城的美人,也逃不过红颜薄命,再如何宠冠后宫,如今也不过是一掬黄土。.”轻抚手腕上的链子,声音微冷,“在男人的眼里,女人不过闲暇时的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算是安分守己,谨言慎行,到头来还不是像一块破布被随意丢弃。”
曾说好的一世情长,两心不忘,三生相恋,天荒地老。到头来,口口声声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谎言而已。
含泪微笑似痴狂,泪落花间了无痕。若是可以,她愿独饮那碗孟婆汤,将那些诉不尽的前尘往事,了不断的浮生三千,统统忘却,一干二净。
上官澈略有惊讶地看着清颜,不懂她为何会有这样浓重的悲伤,转念一想,她确实没有说错,这一世的女子多如蝼蚁般卑微,就算是官家女子千金小姐左不过是官场政权的牺牲品,即使贵为公主,也依然逃不过和亲的命运,更何况卑、贱的青楼女子,在世人眼里大概连蝼蚁都不如。
“刚才看到你的画。。。”上官澈犹豫片刻,复又说道,“和她的画很像,所以我才想问你们是否相识?”
“颜贵妃乃是千金之躯,才情过人,绾颜不过是个出身烟花之地的、妓子,怎么可能与颜贵妃相识?”清颜旋即一笑,看向上官澈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精光,他,果然是心思最为细腻之人。
上官澈点了点头,她这样说,确实没错。清颜是名门之后,深闺小姐,本就极少出门,进宫之后更是极少外出,想来也不会认识绾颜。
只是,他们的画风实在相像,他熟悉清颜的画风,那副连云碧落图,简直就像清颜所画,让他实在不得不怀疑绾颜的来历,想到这里他又多看了清颜几眼。.
“人都有相似,更何况是画风。颜贵妃才气纵横,通晓诗书音律,妾身怎敢与之相提并论,还请澈王爷不要折煞了妾身才好。”清颜说得极为谦逊宛然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上官澈蹙眉望向清颜,总觉得她不像普通的青楼女子,身上全无艳媚之气,反而带着几分清冷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样的她,更让他有一种莫明的熟悉感。
“王爷和颜贵妃相熟?”清颜状似随意地说道,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说皇室的私隐,而最奇怪的是,上官澈也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轻轻点头,“我和她相熟。”
竟然如此坦然地承认,这是清颜始料未及的。
半晌之后,她转开视线,轻扬唇角,这样的他,才是她认识的那个坦坦荡荡的上官澈,不是么?
“天色不早了,本王先回去了,夫人也早些歇息吧。”上官澈冷不防地收回视线,总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一股让他沉迷的气息,让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府,只是不知为何,那背影竟有了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清颜怔怔地望着上官澈的背影,眉心轻拢,一脸若有所思。
而在不远处,墨北晟久久地立在长廊转角处,看着两人状似随意地交谈,看着上官澈不舍眷恋的目光,和清颜目送他离开的微笑,他忍不住握了握拳头,一抹不悦浮上心头,片刻之后,只留下淡淡的无奈。
他有什么权利约束她呢?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承诺罢了,他不会真的以为清颜对他一见倾心才会选择嫁给他,这样倾城绝世的女子,又怎么会甘心留在他的身边为妾?
他其实早就明白的,却甘愿成为她暂时的避风港,即使知道她不会被人欺负,却依然忍不住偏心于她,即便是只能暂时地为她挡风遮雨,也是好的。
却是不知,这份心意,她能懂几分?
自嘲一笑,墨北晟从怀中掏出一块泛着淡淡幽香的丝帕,满是老茧的手指轻轻地摩挲丝帕上的‘颜’字,即使他不愿承认又能怎样,在见她的第一眼,他的心便已落到她的身上,他从来不知从来只记挂着将士们的墨北晟,竟也会将一个女子置于心间,念念不忘。
只可惜,她不看不听,而他也,不忍逼她。
他知道,清颜留在他身边是有所企图的,可是他,甘之如饴。
重重地叹一口气,敛去眼底的苦涩,他又变回了人人敬畏的墨将军,只要她还留在他的身边,那便够了,深深地再望她一眼,他终是叹息着离开。
直到墨北晟离开以后,清颜的视线才落到了刚才他站的地方,轻声一叹,似有惋惜之意。这个男人,她无法看透,所以她留在他的身边,一半是因为他的身份,另一半则是因为对他的迷惑不解。
她一直都相信,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真正地视名利为粪土,即使是那些所谓两袖清风的文人,也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寻找的华丽借口罢了。
若是那些文人可以有钱有势,可以拥有财富,他们真的会凭借一身傲骨而拒绝权势的诱惑么?不尽然吧。
她看不透墨北晟,明明是一个手握重兵,位高权重的男人,本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偏偏从不和权贵站在一边,甚至和皇帝的配合亲密无间,扮起黑脸也是驾轻就熟,时而张扬得罪权臣,时而冷漠以对朝政,这个男人的心,太过高深莫测。
他明明不是个贪恋女色之人,却偏偏接受了皇帝的赐婚,明明见到女人眼中就会划过厌烦,却偏偏已有四房妻妾。
这个浑身充满矛盾的男人,让清颜忍不住驻足而立,想看清楚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就在清颜驻足静思时,雪融匆匆跑来,一脸的不高兴,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小姐。。。小姐。。。”
“怎么了?”清颜好笑地看着雪融满脸的郁闷,这小丫头被谁欺负了?
“还不是王妃,说身体不适,吩咐侧妃侍妾轮流侍疾,让小姐赶紧过去。”雪融满脸的不情愿,她的小姐虽不是金枝玉叶,却也从来没有服侍过谁,王妃还真是过分。
侍疾?亏她想得出来。
清颜面色微冷,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狠狠一沉,甩了甩衣袖,往她的小院走去。
“小姐,我们不去大夫人那里么?”雪融有点看不懂小姐的意思。
“一会儿打发侍女去回话,就说我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清颜冷笑,要她侍疾,就算她肯,陆霓裳还未必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