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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管家带着无比虔诚的神情,将自己手里的东西,缓缓地,递到了赫连淳的手里。.
“大少爷,这是老爷死后,我在老爷的遗物里找到的!”
老人说着,忍不住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听是莫老爷子的东西,赫连淳的身体明显一僵。
男人微微皱着眉头。
半晌,却没有伸手去接那东西。
那僵持的神情里,明显对莫管家带出来的东西不感兴趣。
一双手,从赫连淳的眼前伸了过去,将莫管家手里的东西全数接了过来。
稳稳地,柔和的,却带着苏伶歌想要劝解赫连淳的决心。
“你就看看,好不好?”
该是极为珍贵也对赫连淳有着极大的意义,才让莫管家如此紧张,也才让老人家有勇气笃定。自己手里的东西,会比自己陈述的事实,更可以说服赫连淳。
赫连淳终究抵不过苏伶歌的耐心,缓缓地抬起头。
一瞬间,僵住。
看着赫连淳微微僵住而惊讶的神情,莫管家抬手抹去了一把汗水,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一个长方体的精致的纸盒。
但或许是那盒子存在的年份太长,在被莫管家带到赫连淳面前的时候,斑驳地,泛着有些被时光染黄的痕迹。许是自己的心思作祟,将那纸盒带到赫连淳面前的时候,老人家居然鬼使神差地,将那纸盒落满了尘埃的样子,全都赤裸裸地呈现在了赫连淳的面前。
“那是......”
但凡是有心人,看上一眼,也都知道,那该是有些时间跟故事的东西。.
莫管家看了一眼盯着纸盒沉默不语的赫连淳,低声开口回答苏伶歌的问题。
“是少爷小时候寻找了很久都没有集齐的拼图......”
一时间,眼前的纸盒,像是有着神奇魔力的穿梭机,将赫连淳一下子带进了曾经年少的时光里。
就连小时候的赫连淳,都觉得自己的父亲,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很少笑。
绷紧了脸,阴沉着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在赫连淳犯了错误的时候。
母亲从来都是温暖爱笑的女人,任何时候,不管赫连淳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大人不开心的事情,即使生气发火,温婉的母亲,表情看起来也总是一贯的柔和。
而自己的父亲,总是跟赫连淳存在极大的反差。
他好的时候,他的父亲,便将自己的脸从报纸跟成堆的文件上落过来,淡淡地扫上赫连淳一眼,轻轻的“嗯”一声。
然后,继续泼冷水。
“虽然你做的不错,但别以为你就可以骄傲的翘起尾巴了。总有一天,会有人把你拉下来的!”
那个时候,赫连淳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个拼图的一小部分。一时间,兴致大开,每日里很是热衷地以搜集另外的拼图为乐趣。
被父亲碰到,自然也是少不了一段数落。
看着被父亲狠狠地扔在地上的拼图,年少的赫连淳,第一次有了反叛的心理。
不依的下场,自然是得到父亲生平第一次的打,还因此被关了一天的禁闭。
从那之后,觉得自己被父亲伤害的赫连淳,决口不提拼图的事儿。但也很显然地,从来都只是给自己冷脸却不曾动手的父亲,却在那一次揍了自己之后,让赫连淳在潜意识里,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胆怯的心理。
“那个时候老爷年轻,不仅是一个集团的掌权人,更是一家之主。他其实很爱少爷,但可能是跟自己性格有关系。老爷他,总是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
直到现在,莫管家都不会忘记。
每一次,当赫连淳拿着自己的成绩单,拿着自己第一次改装的模型车,拿着自己第一次种植成功的植物在老爷面前炫耀。老爷在赫连淳的面前,从未笑过。但是等赫连淳一转身走出房间,老爷子的脸上便会浮现出笑容。
笑着,也会对着已经消失的人影,宠爱地骂上一句,“臭小子!”
当时的莫管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是不明白老爷子当时的用意。
直到后来,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莫管家跳了出来,说了疑问。
老爷子便说,“老莫,你也有自己的孩子,该明白一个做父亲的心。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孩子恃宠而骄。”
在莫老爷子的认知里,自己的儿子是太过聪明的孩子。但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赫连淳太过聪明,身为父亲的莫老爷子,自然明白,这对赫连淳里来说,并非好事。
优越的家境,极好的天分,总是养成无数二世祖自毁前程的前提。
莫老爷子,总是想要让赫连淳成为在良好家庭里长大的优秀的孩子。
回忆着,莫管家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当日老爷摔了少爷你的拼图,你哭着跑出了书房。后来,老爷又将那些拼图给捡了回来。之后的很长时间,都在暗地里搜集这些拼图。直到你跟夫人出事的前几天,才将拼图搜集完整。哎......却没来得及送你,你跟夫人就......”
莫老爷子总觉得自己给了赫连淳一份特别隐晦的父爱,却忽略了在赫连淳的童年里,年少的孩子,对一份温暖父爱的渴望。更忘记了,想要给自己孩子最完整也最完美的爱,作为父亲的自己,首先就要以身作则。
后来,莫老爷子有了外遇。
再后来,故事里多了一个陆芷凝,更多了一个赫连淳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年的骨肉分离,同时失去妻子跟儿子,该是让一向春风得意的莫老爷子煎熬到极点了吧。
“少爷,我知道你恨老爷。作为一个男人,他在自己事业在最得意的时候,背叛了自己的妻子有了外遇跟孩子,是他的不对。但是作为一个父亲,这么多年来,他对你的爱跟惦念,我看在眼里,那不是假的啊!”
莫管家说着,微微地红了眼眶。
“当年知道你跟夫人都丧生在那一场大火里,他一病不起。整整卧床躺了一个月,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命是捡回来了,但不过是短短的时间,人却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