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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孔雀胆,还是比砒霜值钱呢,虽然不及咱们的‘仙鹤顶上红’珍贵。.太医院总共就存了那么一点儿,就是那么一小块儿,也是大理国进贡的难得的宝物。”太医说。
“谁让那东西长得如茜香国进贡的蓝宝石呢?怕是那贼看走了眼,拿回去当帽准嵌了去。”
说罢一阵的爆笑。
“听四王爷说,他府里有个小子就是从大理国得了这么块儿孔雀胆,不过指甲盖儿大小,当做了宝石给嵌去了念珠上当了佛头。嘿,就那么大雪盖了烟囱眼儿的巧事儿,别他家老爷子给掉入个羹汤碗里,吃了。”旁边一个瘦脸儿的说。
“啧啧,这不是要出人命?”十三叹一句。
“四爷是个慈悲的菩萨心肠,特地遣人来太医院要了解药赏了,也算是行善积德呢。”说话的人感叹道,“奴才们这里还为难,这解药都给四爷,从哪里给这孔雀胆去配解药呢。嘿,谁知这没几日,太医院一把火,反把毒药也烧尽了。”
“这下子到是干净了!”十三笑道,“可惜爷都没见过这孔雀胆是个什么物事?”
这时有小德子进来通禀:“十三爷,听说是宝二爷在四爷府里冲撞了四爷,惹得四爷大怒罚跪呢。四王妃怕罚得过了,宝二爷的腿伤未愈,求十三爷好歹去说过情呢。”
“宝玉?他如何了?”十三猛然起身,记得宝玉是回去救林姑娘呢,他也曾派人去大探过,林姑娘如今已经安然无恙了,如何宝玉去到四哥府里闹事,不想活了吗?
十三见到宝玉是在贾府的大观园,宝玉已喝得酩酊大醉。
滴翠亭里,宝玉被风吹散几分酒意,面颊上还有四爷抽肿的痕迹。
十三心疼的问:“你又犯得什么脾气,我都不敢去惹他的。”见宝玉不语,就推测问:“可是为了林妹妹?”
宝玉点点头。
“这同四哥有何相干?”
“宝玉去了一趟四爷府,府里那造谣生事的奴才就自己去家父面前伏案自首请罪去了,为林妹妹换来了清白。”
“宝玉,本王愈发糊涂了,这是何意?莫不是怀疑四哥在兴风作浪的生事?”十三一脸困惑的问。平日里正事儿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四哥哪里有闲情去过问这些闲事儿?
宝玉心内如麻没个头绪低声道:“林妹妹她,同宝玉誓同生死,若不能人世苟活,我二人清白投江都是好的。.就是怕留下一世骂名。”
“到底所为何事?”十三从这话音中听出不祥。
“山雨欲来风满楼,十三爷宝玉敬你如兄,视十三爷如知己。如今骑虎难下……”宝玉顿顿道,欲言又止,记起在皇上面前发下的毒誓,咽回去后半段话,却又如梗骨在喉。
“你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什么时候也如此了?”十三急恼道。
滴翠亭四下无人,孤零零在池中,九曲桥更是人迹板桥霜,清冷凄然。
宝玉咬牙,凝视着十三,想说,却是为难。眼泪在眶中打转,不能,不能再牵连十三爷,若是十三爷知道这一切,定然心如刀割十三爷心里是敬重四爷如父如兄的,说了,他也未必信。
宝玉深深抿了唇艰难道:“也没有什么大事。皇上要去畅春园养伤,我不肯同往要留下来陪林妹妹。皇上那边还好说,四爷偏是不许。”
十三皱皱眉冷笑,责怪道:“该打!也难得父皇如此纵容你。这有何难,想是留了林姑娘在贾府你也心有不安,莫不如带了她随行在身边呢?我在为父皇草拟随行嫔妃宫眷名单,不如加了林姑娘的名在贾妃娘娘随行宫人的名单里,也是周全。”
“不可!”宝玉急得猛然厉声制止频频摇头。他忽然觉得自己失态,就自我解嘲般一笑含糊道,“殿下莫要为宝玉和林妹妹的事儿徇私了,如今风口浪尖上,多少人看着呢。何苦自讨无趣?再者,四爷如今盯得紧,偏是我才得罪了他,十三爷此刻去,岂不遭池鱼之殃?”他摇摇头。
十三拍拍他肩头一笑道:“果然是个多情种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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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林妹妹为自己担忧,宝玉死守了那个惊天的秘密。眼见四爷布局周密步步紧逼,皇上却还被蒙在鼓里,宝玉心中纠结。
黛玉的荷包绣成,梅红色荷包杏色的穗儿,系在宝玉腰间叮嘱着:“畅春园更是天寒,如何的皇上想起那个去处?不是往年都是避暑才去的吗?你自己事事仔细了,不管皇上如何恩宠,毕竟是伴君如伴虎。”
宝玉喃喃道:“是,此行只是宝玉去,十三爷的腿伤怕是受寒一日重似一日,不宜行走了。”
“十三爷留在宫里?”黛玉问。
“是,本是十三爷料理国事,四爷辅之。可是十三爷担心腿伤,就举荐由四爷主理朝政监国,他来辅佐,要我随了皇上圣驾去畅春园。”宝玉解释至此,忽然心里一沉,监国皇子?难道也是四爷说服了十三爷如此的?原本是深不可测的千年寒潭,偏偏他眼拙却给当做了清浅见底溪涧水。可笑,可叹!不知千古后,后人如何评价这番千秋功过?
“宝玉,栊翠庵的梅花开得正好。如今没了妙姐姐在庵里,也不必你去叩庵门踏雪求梅了,你可愿同我一道去赏梅?”黛玉问,自从同他此生结了同心,林妹妹的性子平和许多,言语都舒缓了。宝玉拉住她的青葱玉指,依旧冰寒如冻玉,只是指尖那梅红色的蔻丹涂抹得格外诱人。
宝玉紧紧捂着那青笋般纤柔的指尖,徐徐凑去了自己唇边,贪婪般用舌尖去噬舔。偏是黛玉静静的不动,不嗔不恼,也不在敲打他,直静静的端详他,竟然落下泪来。
他抬头,打量着林妹妹,久违的一笑,她泪痕里的笑依旧世外仙姝般的秀美。
“啐!这改不掉的臭毛病。难不成到了宫里也还要舔姐姐妹妹们指尖的蔻丹,唇上的胭脂膏子?”黛玉终于含羞道。
宝玉宛然一笑得意道:“旁人的都不及妹妹的香甜,万花过眼,我只取此一株独饱。”
“啐!又说这混账话来!”黛玉推开他,又见他额头不知何时污了一块儿淡淡的墨迹,便拿帕子为他擦拭。
袭人进来为黛玉披了一口钟披风,又为宝玉穿戴妥,才吩咐两名小丫鬟随了他们出去。
栊翠庵,依旧是昔日的模样,那古木下的石桌,禅堂,墙角的忍冬都如此的熟识,那一树树怒放的红梅就更是可亲。
“也不知妙姐姐如何了?”黛玉道,大劫过后,她很少再有妙姐姐的音讯。
仿佛一场大梦初醒,宝玉望着那梅花满心感慨。若是重生回贾府之得不过就是赢回了林妹妹这场情缘,解救了几位姐妹们。那他的失又是什么呢?曾经的偏偏佳公子,不问俗事,如今却忽然摇身登上了庙堂,莫非这便是他此生重来的所求?疑惑彷徨,目光呆滞地停留在那雪压的红梅下。黛玉说:“妙姐姐的庵中不知是否可得如此品相的梅树,莫不如我们替她采些梅雪,用坛子装封了深埋地下,来年酷暑时,也可送于她品尝。”
宝玉欣然点头,二人就拿了秘色邢窑坛子和紫檀木簪一点点的收集梅蕊积雪,边说边采,深吸一口那梅花上含了白雪寒润的沁香,一时间魂魄飘飘忘忧。
天色渐晚,宝玉拉住黛玉的手仔细的用自己的脖颈微她晤手,担忧道:“都怪我,一时兴起,竟然忘记了妹妹受不得半点寒的。咱们速速回去,前面老祖宗那边也该是用膳,我吩咐厨子给妹妹烧些姜汤发发汗,驱逐寒气。”
“我哪里就如此娇气了?”黛玉撤出手责怪道,心里却是甜美,温意满怀。
“林姐姐,爱哥哥,你们如何跑来这里了?”湘云跑来,一头的汗,似是跌倒过,面颊上还沾了一块儿泥污。黛玉逗得笑了取笑她:“这还未到正月十五府里唱大戏,如何的你先勾上脸儿了?”
黛玉咯咯的掩口笑,宝玉也随了取笑。
湘云懊恼道:“偏偏是你还如此的刻薄人。如今想在府里看大戏都不得了!宫里来人传话,催二哥哥速速先行去宫里,随了四王爷去畅春园打理皇上的起居之事呢。”
“不是说,过了十五才动身吗?”宝玉诧异道,有些吃惊。
“说是宫里怕路滑误事,四王爷要带你先行一步。我同林姐姐还有三姐姐随了贵妃娘娘同行。”湘云天真道,满眼是要出门放风般的欣喜。
宝玉心一沉,问道:“云妹妹,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才元春大姐姐遣了太监,就是那个夏公公来传的旨意,老祖宗可是欢喜呢。老爷还去祠堂磕头祭祖,说这是天大的荣宠,赞二哥哥你是祖上庇佑的贾府之宝呢!”
“如何你和林妹妹也要去?”宝玉问,很是不服。
“只许你去玩耍,不许我们去畅春园见见世面吗?”湘云翘起嘴懊恼道,揉弄着袍子上的风毛,赌气的样子很是憨态可掬。这也怪不得云妹妹,本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宝玉心想,八成是十三爷多事儿,如今可是好心办了坏事儿。他恨不得将林妹妹藏去天涯海角不为四爷所得,如今十三爷反是把林妹妹推入囹圄。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