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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灯光过去,这里的气氛更加凄凉阴翳,李孜下意识的抓住男人的衣袖,在后面小心挪动着步子。.
她真的有些后悔了。这个时候,本来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希尔顿酒店的餐厅享受美酒佳肴的,却偏偏抽风到和这个思维短路的家伙到这里忍受恐惧和饥饿,她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头脑一热就答应男人的要求,但站在他身边,无形中总会感到一种自信和踏实。这是一种怎么奇异的感觉,她不清楚,现在也没有闲心去搞清楚。
“站住!”黑暗中冷不防有人叫了一句。
把李孜吓得赶忙定住脚步。杨大波似乎早有准备,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高大轮廓,说道:“我找邓伯。”
那人的身影渐渐清晰,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满是警觉和惊讶,对于一对陌生男女忽然出现在这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人一脸军人的端严正派的气概,穿着一身老式的土绿色军装,肩上没有挂军衔,斜挎一支绿色军用水壶,貌不惊人的他手里却端着一把拉风的06式js微冲,擦得簇新的枪管和双手握持的枪柄上那个醒目的“特”字,似乎都在显示着此人身份的玄奥。
那名军人上下打量杨大波一下,“你叫什么?”
“就说是洪连长的亲人来访,他就明白了。”
“你等一下。”那名军人大步向前,很快消失在白墙后面。
夜风清冷,李孜抱起双臂,较弱的身子在微微发抖,看着杨大波自信洋溢的侧脸,她越发摸不着头脑,这座神秘的屋舍里到底隐藏着一位什么样的人物,杨大波又和这个人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为什么要不辞辛苦跑到这里来见他?
“冷吗?”杨大波轻声问了一句。
李孜强自定定神,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杨大波本想脱下上衣加在美女身上,可是低头一看,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短袖衫,光着膀子在美女面前摆酷总不成样子吧。
过了许久,那个军人才姗姗赶来,向杨大波端端正正的敬个军礼:“首长有请。”
军人目光闪动,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不过要搜身。.”
杨大波罕见的举起双臂,接受对方的搜身。在确认无误后,军人又把目光投向李孜,神色间有些游移。李孜被对方眼中的锐气一惊,禁不左退几步。
“她就免了吧。”杨大波伸手拦住军人。
军人迟疑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向旁闪身,让出去路。
杨大波和李孜一前一后来到小院门前。黑漆铁皮大门前同样站着一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机械的端着微冲眼睛一瞬不眨的目视前方。杨大波拉着李孜径直穿过大门,那名军人看也没看一眼。
小院不大,却非常幽静,迎面是一座低矮的白墙砖房,两旁是两间抱厦,都按军营的规制整齐的排列着,院中的黄土地被夯击得非常平整,院子正中有一口老式的水井,四周矗立着几株枝叶茂密的枣树,丝丝月光从枝叶缝隙中投下来,在地上印出一个个沧桑斑驳的痕迹。
走廊里同样有两名军人职守着,对杨大波和李孜的出现无动于衷。
杨大波径直跨进屋门。
谁也没想到,迎面一股劲风飒然,一只干枯瘦硬坚韧的手掌利刀般由上自下向杨大波额角劈来。事先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李孜惊愕的睁大眼睛,定住脚步,下意识的用手捂嘴,才没有叫出来。
杨大波从容侧身,轻巧的躲过了来袭的手掌,还没等站直身子,眼前闪过一道绿影,以斜势向他的小腹直击。杨大波凭空一个优雅的凌跃,双脚稳稳的站在屋子正中,抱起双臂,笑吟吟的看着对面一位满面沧桑的老者,说了声:“邓伯,你的见面礼总是这么特别。”
邓伯停下手中的动作,朗声大笑:“小子,今年不见,你的进境不浅啊!”
接下来,抱住杨大波的身子,慈爱的在他后背拍了拍,目光里满是怜爱和欣赏的情愫。
李孜看着这位老者,身高高大,头发花白,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披着一件老式的土绿色夹棉军大衣,太阳穴上缀着两枚黝黑的老人斑,但举止稳重,目光矍铄,行动有力,俨然一派军界领袖的气度!
“邓伯,几年不见,您依旧雄风不减当年。”杨大波诚恳的说道。
邓伯微微摆摆手,摇摇头,“小孝,老孝,我是越老越不着调,平时没事除了写几笔字,读几本书之外,就愿意和外面几个勤务官切磋武艺,他们倒也配合,就是身手太菜,没几招就被我打倒了,原本以为他们欺我年老,有意相让,后来才发现,根本就是本事不行,连我这把老骨头都扳不倒,哈哈哈……”
说话间,看到还在门口发呆的李孜,对杨大波嗔怪道:“你看看,说了半天,让人家小同志在外面等着,也不知道引荐一下。”
杨大波腼腆笑道:“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上司,李孜。这次一起出差途经这里,我就顺便带她来看望您老人家。”
见男人招手,李孜大方的进来,对着邓伯恭敬的一躬,“伯父,您好。”
邓伯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着的这位风姿绰约的女孩,点了点头:“有气质,落落大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可比的。”他把目光转向杨大波:“你小子还挺有眼光的。”
“邓伯,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男女朋友的关系,再者说人家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又是我们公司的经理,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呢。”杨大波讪讪笑道,同时悄悄递给美女一个情绪复杂的眼神。
邓伯正色道:“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位小同志条件是不错,可你小子也不差,我这人在部队里是有名的不讲理,我看你们再般配不过了,今天我就再不讲理一次,乱点一回鸳鸯谱,你们俩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以后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做一对有理性有抱负的革命青年。”说到这儿,邓伯也觉得后面的话有些不伦不类,干笑两下,摆摆手笑道:“小李啊,你别见怪,我是革命时期成长起来的人,动不动就爱搬出革命的那套东西来。”
李孜腼腆的点点头:“哪里有,您也是为我们年轻人着想,您说的话我会考虑的。”表面上笑容洋溢,心里却在发狠,杨大波这个家伙处处往沟里带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邓伯笑容可掬的指着杨大波对李孜介绍说:“这孩子是正经八百的革命家庭出身,他的父亲是我亲手培养起来的优秀军官,越战的时候由于我的指挥失当不幸牺牲,他母亲也是拥军模范,不过也很早就去世了。你想想看,这样的革命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能错的了么,和他在一起等于是重新接受了一次革命传统教育,对你今后的成长是非常有利的。”
杨大波则半推半就的说道:“邓伯,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我在您眼里再优秀,在别人眼里还没准是什么样的。”
邓伯脸色肃穆道:“改革开放怎么了?现在的有些军政干部大会嗅上总是说,改革开放了,过去革命战争年代那套老旧的思想应该送进博物馆了,有这种思想的人是危险的。我曾经专门就这个问题向中央军委的人提过,改革开放不能丢弃过去宝贵的革命传统思想,思想就是革命战争时期诞生的,经过多少年实践的检验,被认为是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理论,难道可以丢弃吗?现在的很多干部作风浮夸,不求进取,死死抱着改革开放这面大旗,为自己遮风挡雨,甚至排斥革命传统,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是极其危险的!”邓伯说的铿锵有力,振振有词,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邓伯,好容易来看您一次,就别再让我们受教育了,说实话,爬了几十里的山路,我可是饿的前腔贴后腔了,就算我没关系,这位气质不俗的小李同志也要吃饭的。”
邓伯抚掌大笑:“看看我,一讲起政治来老毛病就犯。”
杨大波目光闪动,打量了一下屋里,“伯母呢。”
邓伯一拍脑门:“看我都快成老糊涂了,老婆子,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又对杨大波说:“人老了,总是犯困,这不,抽支烟的功夫又在里屋睡着了。”
帘子一挑,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兴冲冲的出来,一看到杨大波,猛的怔住了,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张阿姨……是我,小飞子。”杨大波慢慢起身,嘴唇发颤,眼眶发热,紧走几步握住老人的双手。
“小飞子!”张阿姨又惊又喜的打量着杨大波,疼爱之情溢于言表,泪水夺眶而出。
邓伯一皱眉:“孩子来了是好事,你动不动哭什么呀。”
张阿姨辩解道:“看到孩子我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