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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赵菲儿穿一袭陈旧男袍,身背包袱,头戴笠帽,出现在城门处。.但她失望的发现,始平城门紧闭,兵丁往来巡查,城里的人压根儿无法出去。
她无奈等候了一会儿,城门没有要开的迹象,她只好落寞转身,绕入一条小街,在一家烧饼摊前买了两个烧饼,寻个僻静地头垫补一下咕咕叫的肚子。
她一个烧饼还没吃到一半,斜拉里窜出一人将她一撞,停步在离她不远处,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手上晃悠着一个精致的绣花荷包,冲她嘻嘻发笑。
赵菲儿见那荷包,乃是自己亲手所绣,里面装着不少钱币,另有点金珠细软。这可是她出远门的盘缠,她小脸一白,拔足去追,嘴里怒喊:“窃贼,还我荷包。”
“嘻嘻……有本事你来取啊!”这窃贼小脸涂抹得跟大花猫一般,让人看不清五官容貌,但声音柔美悦耳,一听就是个女孩儿,眼睛黑白分明,极为灵动。
“还我钱来,小偷,大伙儿抓小偷!”赵菲儿怀有身孕,不敢追得太急,眼见那窃贼一溜烟跑过街角,消失无踪,大喊求人帮忙。可那些聚集在城门附近的人,全都对眼前一幕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赵菲儿心里拔凉拔凉的,只好孤身追过街角,见窃贼立脚在另外一条胡同口,扬着荷包冲她得意发笑。赵菲儿气得七窍生烟,一咬牙又追过去。她不敢追得太快,那个可恶的窃贼始终在前面拿着荷包逗她生气,令她欲罢不能。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几条胡同,周围房屋稀疏,行人全无,窃贼也消失了踪迹。
她疑惑地四处张望,适才她明明看到窃贼跑进这条胡同,前面没有路,可窃贼跑哪儿去了呢?她举起吃了一半的烧饼,发泄般地狠狠咬了一大口,边吃边含糊嘀咕:“该死的窃贼,叫你偷了我的钱包,脚底长疮头顶生脓,拿钱去买药吃。.”
正此时,一只手搭上她肩头,令她身子一僵,
“谁?”赵菲儿惊叫一声,被满口烧饼噎住,急得直瞪眼。她狼狈地转过身,才看清眼前站着的人,竟是燕雪胤。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超然浅笑,白衣胜雪,衣袂翩然,长发挽结,发带飘飘,一身清爽,恍如大千世界滚滚红尘,都难以让他沾上一粒尘埃。他云淡风轻的眸光令人迷醉,赵菲儿的心神倏地安宁下来,她使劲儿咽下梗在喉间的烧饼,装得漫不经心而又优雅地举起烧饼,咬了一口细嚼慢咽。这家伙,如此大费周章派人将她引到此处来,一定有紧要事找她,亏他表面还装得跟没事人一般。
“菲儿妹妹,我正四处找你。”燕雪胤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这个有趣的小女人。她刚刚还被噎得伸脖子瞪眼,很快一举一动转变为淑女得不能再淑女的样子,和她身上一袭陈旧男装极不协调。他的眼中情不自禁浮起一抹难得的笑意。
赵菲儿不理他,她微微眯缝起双眼,将手中烧饼慢慢品味。
“菲儿妹妹!”燕雪胤这才发现,赵菲儿压根儿当他是空气一般,这才意识到她可能生气了,赶紧解释,“我不方便露面找你,只好出此下策将妹妹引来此处,冒犯之处,请妹妹多加原谅。不过我急着找你,事出有因,昨夜我姐姐受到惊吓,心悸失眠,腹中胎儿异动不安,她托我赶紧找你去帮她诊治调理。”
“既是雪舞姐姐找我,何须让你费如此大的心?她只需派个嬷嬷到医馆说一声,我立刻过府为她诊治嘛!”赵菲儿不为所动,依旧慢慢品尝烧饼的味道。
“你这不是一大早女扮男装离开医馆打算出城吗?害得我差点没把始平城给翻过来。”燕雪胤似笑非笑瞅着赵菲儿,伸手替她将背上包袱取下来,提在手上,“赶紧跟我回去,姐姐肯定等得着急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赵菲儿如今不会像以前那么天真,人家说什么她都信以为真。
“难道,你不想知道上次救你的那位铜面人是谁?”燕雪胤的一句话,成功勾起赵菲儿的好奇心,“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就将据我所知关于他的一切全告诉你。”
“哦!”赵菲儿叹口气,乖乖跟在他身后去见燕雪舞,这一番私逃是白费功夫了。
两人行出胡同,街口已停有一辆马车等候。赶车的是个黑衣女子,赵菲儿一看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灵动大眼,就知这是适才偷走她荷包的窃贼。赵菲儿盯着她不肯上车,女孩不怀好意地瞅着她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赵菲儿的荷包,掷进她怀中。
赵菲儿这才跟着燕雪胤进入马车中,燕雪胤谨慎地关严车门,拉严实窗帘,马车启动。赵菲儿心里有许多关于面具男的疑惑急于想问他,她尚未开口,他却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话:“菲儿妹妹,据我所知,留候大人到边关去了。”
赵菲儿一听留侯两字,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为什么直到今日,她一听到有关他的一切,依然揪心地疼?她小心隐藏起对他的满腔恨意,故作漫不经心哼道:“他去哪儿,关我什么事?”
燕雪胤又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将头凑到赵菲儿面前,探究地问:“你果真不在乎?”
“不在乎!”
“果真不在乎他,那你嫁给我吧!”燕雪胤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令赵菲儿既震惊又尴尬,倏地红了脸,下意识摇头。
“自从上次见过菲儿妹妹一面,我心里就烙下妹妹的音容笑貌,难以忘怀,我是真心的。”佳人在侧,机会难得,燕雪胤诚恳地向她表白心意。
“菲儿陋质蒲柳,受留候见弃,人皆耻笑,岂可心存妄念,攀附雪胤哥哥这般俊逸出尘的人物?世间好女子比比皆是,雪胤哥哥还是另觅良配,琴瑟调和夫唱妇随为是。”赵菲儿婉言相拒。她已对情之一事,心如死灰。
“其实,你从一开始嫁入窦府,做这个有名无实的候夫人,就注定了今日被弃的结局。”虽然赵菲儿的话说得婉转,但态度非常坚决,燕雪胤却不肯死心,不遗余力劝说她接受他的感情,“我听说,窦太尉明面上从京城来到始平,是为调理病躯,实则是为窦建安的婚姻问题,才急于回来的。据坊间传闻,窦建安与李卫尉的二千金,于数年前就两情相悦,私定婚约。李卫尉总共养育两女,长女入宫,身边只得次女承欢膝下,一向宠溺,对之千依百顺,为了让女儿如愿嫁入窦府,他甚至反过来请媒人上门说合。但窦太尉当时因女儿在宫中,屡屡被深受帝宠,恃宠而骄的李婕妤欺压,郁郁寡欢,甚至两次滑胎。窦太尉因此气得七窍生烟,毫不客气将上门做媒的人轰出府,这才做主将你低调迎娶过府,酿成如今悲剧。这一次,窦建安私下将你休弃,公然将李二小姐接入府,立为侧室,双宿双飞,另还有一位郡主与他们缠杂不清,惹得窦太尉勃然大怒,抱恙而归,欲将李二小姐逐出府,替窦建安另觅良配。窦建安得到消息后,和老父赌气,索性将位于皇家园陵处的候府别墅交给李二小姐掌管,离家出走一去不归。
昨夜窦太尉遭遇刺客,身受重伤,命悬一线,难于理事,窦老夫人奉帝密诏,因故不得离京。李二小姐恨你入骨,在窦建安走后玩了一票狠的,派兵丁团团把守候府别墅,嚣张扬言,如你敢依仗窦太尉之威重归候府,必置你于死命。谁家女儿敢嫁给窦建安,你就是最好的例子云云。菲儿妹妹,往事不堪回首,柳暗花明处,另有大好人生。如今你最好的选择,莫如嫁给我,远离窦李两家的恩怨纠葛,我自信这辈子,有能力给你幸福平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