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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轻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一旁的宁王府二小姐静柔已经向姐姐嗔怪道:“姐姐说什么呢,给唐大人家诊病的向来是刘医正,那刘医正是太医院冯大人都佩服的名医,年纪轻轻就已名动天下,何曾给人开过什么虎狼之药,哪里来的药性猛烈之说。.”
她说话时一双洋娃娃似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天真无邪童言无忌的模样。
唐轻容敏锐地捕捉到静宛眼底闪过的一丝寒光。
静宛笑道:“是我口误了,我自罚一杯。”
这姐妹俩有点意思,唐轻容想起曾听柳妈妈说过,宁王府大小姐是庶出,二小姐才是嫡出。所以,这就是原因么……
那边顾静柔好像已经把这事丢到了一边,语调欢快地跟唐轻绡说:“我们两个真是一见如故,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谈得来的人,过几天我下帖子请你和你姐姐来我家里玩,好不好?”
唐轻绡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和她怎么就“一见如故、“这么谈得来”了,有些受宠若惊,看了一眼唐轻容,见她没什么反应,忙点头答应。
宁王世子兄妹又坐了一会就告辞回自己的包间去了。
顾夜阑问沈玉壶:“沈兄觉得此人如何?”
沈玉壶笑咪咪:“宁王世子当真是个人物。”
“他既邀了沈兄,”顾夜阑轻笑一声,“沈兄是万万推辞不掉的,就算你跑回关西,他都有可能追过去。”
哇!追得这么凶!唐轻容精神一振,宁王世子有断袖之癖吗?她瞄了沈玉壶一眼,邪恶地笑起来,他长成那副不分男女老幼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的模样,一切皆有可能啊……
顾夜阑望着唐轻容,她正目光如炬地盯着沈玉壶笑得十分莫明。他发现每每他觉得她像那个人,都是在她待人疏离客气的时候,仿佛戴了一层面具。一旦她真情流露,就立即神采飞扬,身上再也找不出一丁点那个人的影子了。
……
回去的路上唐轻容有些食困,坐在马车里歪在柳妈妈身上摇摇欲倒,忽听一声马嘶,马车一震猛地停下。唐轻容身体向前倒,柳妈妈和碧桃慌手慌脚地扶住了她。.
唐轻容坐稳了就立刻撩帘子往外看,见骑着马走在前面的顾夜阑和沈玉壶已经掉转马头到后面来了,离她这辆马车很近。两人朝着街对面的方向,顾夜阑面沉似水,目光冰冷税利,身体在马上坐的笔直,整个人散发出锋利的气息,像一把出鞘的宝剑。而沈玉壶微眯着眼,瞥到她正往外看,低声告诉她:“别担心,没事,不要下车。”
说没事,又不让下车,那不还是有事!唐轻容撩开另一边的车帘,看见他们注视着的是一家客栈。硕大的金字牌匾上题着“兴隆客栈”四个大字。跟着就听见长石低声向顾夜阑说:“眼看着人进去的,一直没有出来。”
顾夜阑冷冷地下令:“搜。”
街上已经一片喧哗,唐府的马车周围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护卫们在内圈挡着,嘈杂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尽管非常好奇,唐轻容还是忍着没有下车。她在原来的世界里也是这样,街上的热闹从来不多看,生怕惹祸上身。何况现在他们是被人当热闹瞧的那一方。
后面那辆车上陪着唐轻绡的林妈妈轻声招呼沈玉壶,沈玉壶过去下了马耐心地安慰着车里的人。唐轻容撩开后面的帘子一角看着他们,却忽然发现后面的人丛里有个眼熟的面孔一闪。她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那张脸她一直牢牢记在心里,是闯入画景山庄那个受伤的中年大叔!顾夜阑突然停下让人去搜的一定就是他,可是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包围圈里溜了出来,还混在人群里看热闹……她再次用目光搜索那片人群,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客栈搜查未果,顾夜阑有些悻悻然,护卫开着道,一行车马继续往回走。漱芳斋在城西,唐府和顾夜阑的王爷府都在官宦人家聚居的城北,来回的路上势必要经过京城里最繁华的西大街。这里是京城的商圈,由纵横交错的三道街五条路组成,道路两边商铺林立。
唐轻容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的商铺和行人,心里猫抓似的痒痒,不知道自己几时才能有机会来这里逛逛街。香气从一家糕饼铺子里飘来,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几个随从进去买了些点心分别送到唐轻容和唐轻绡的马车上,沈玉壶在车外低头笑道:“听说两位小姐都很喜欢这家的点心,既然路过自然要买些带回去。”
呃,是吗?她不清楚耶……不过那点心的气味确实很香甜,一直从盒子散发出来,诱人食欲。正要重新启程,斜对面一座不像商铺的大宅子角门忽然咣当一声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里面狂奔出来,几个手里握着木棍和皮鞭的大汉紧紧追在后面。
他们这一大队人马停在路上,那女子要跑到街对面就势必要从他们中间穿过。几个护卫立即上前拦她,那女子却仿佛遇到救星似的,高呼起“官爷救命”来。
追在她身后的大汉已经赶了上来,其中一个一把抓住她披散的长发往后一拖,口中喝骂:“小贱人,还往哪跑!”
另一个大汉却冲护卫们拱手作揖:“抱歉抱歉,冲撞了官爷们,小的们这就把人抓回去。”
那女子头发被抓住嘴却还没来得及被堵上,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哭腔大喊大叫:“官爷救命……我是被拐子拐来的良家女子……救命……救救我啊……”
唐轻容听得心惊肉跳的,问柳妈妈那大宅子是什么地方,柳妈妈却白了她一眼说:“姑娘家的别乱问,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不正经的地方啊!明白了。唐轻容理解地点点头,看得柳妈妈满头黑线。
顾夜阑和沈玉壶听见动静折了回来,那几个大汉提了那女子正要走,长石已经一抖缰绳过去拦住了他们:“慢着,怎么回事?”
那几个大汉面色一变,为首的一个上前恭敬地答道:“回爷的话,这丫头是我们春娇院的一个雏儿,不服管教,趁人不备跑了出来……”
“你胡说!”那女子拼命挣扎,“我叫卢采苓,是商阳人,父亲是在商阳教了十六年书的卢秀才,上个月我父亲病故,我才来京城寻亲,找了几天没有找到,却被拍花的拐子卖到你们那里去的,我有户籍有路引,”她说起话来口齿清晰,毫不含糊,望定了长石道,“官爷,您可以去官府查。”
拐卖和私买良家女子是重罪,那几个大汉有些慌了神,抓着她的手也不由得松了。卢采苓立即用力一挣从他们手中脱了出来,几个护卫拦了一下竟没拦住,被她冲到了唐轻容的马车前。她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哭道:“请官老爷明鉴,救救小女子!”
唐轻容已经看得明白,这春娇院是个青楼,从人贩子手里买了良家少女卢采苓要逼良为娼,却不知怎么被她逃了出来。被她这一跪吓了一跳,唐轻容差点就直接下车去扶她了,柳妈妈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自己撩帘子下车把卢采苓搀了起来。
卢采苓非常机灵,见下车的是位妈妈,又从帘子缝里看见车里坐的是两个少女,立即改了称呼,流着泪道:“求小姐救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小姐。”
这边混乱不堪,春娇院的角门里突然传出“哎呀”一声,一个丰满的中年妇人从里面快步走出来,走到离顾夜阑二丈开外,被护卫拦住了,她就站住行了个礼低着头恭敬地道:“原来是冲撞了晋王,奴家真是罪该万死。”
顾夜阑神色冷峻,看也不看她一眼,冲长石一扬下巴,长石立即会意,向那中年妇人道:“许四娘呢?去叫她出来。”
顾夜阑却已经调转马头往前走去,卢采苓有些张慌失措,抓着柳妈妈的衣袖,眼睛望着着马车,嗫嚅着:“请小姐开恩……”
唐轻容迅速想了想,以顾夜阑的行事风格,这事对他来就显然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桩,交给长石处理,顶多就是把这里面管事的叫出来训一通。这春娇院的宅子看起来很大,能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这么大的青楼,老板背后一定是有势力的。卢采苓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可怜少女,此刻春娇院是不敢再对她下手,可他们走了之后呢?京城虽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春娇院花了银子又没得着人,难保不会再抓她回去泄愤。
想到这里唐轻容当机立断一撩帘子:“柳妈妈,带她上来。”
柳妈妈心地很善良,在这件事上跟唐轻容想到一块去了,听见小姐发话很高兴。拉着卢采苓就上了马车。
卢采苓一上车就直接跪在唐轻容面前:“多谢小姐救命之恩,采苓从今往后就是小姐的人了,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婢伺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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