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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的丫环在前面带路,唐轻容和碧桃在后面跟着。.
唐轻容低声问碧桃:“二小姐出了什么事?柳妈妈呢?”
碧桃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只答道:“柳妈妈也陪着二小姐呢。”
唐轻容放心了一半,她刚才第一反应是唐轻绡溺水了,或是出了别的什么危及生命的意外。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可是碧桃干嘛要不说不说的,爆料爆一半很折磨人很没道德的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个痛快话!”唐轻容柳眉倒竖。
碧桃被她一逼,眼泪掉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大小姐,奴婢不知道怎么说,这事,这事有些复杂……再说,马上就到了。”
唐轻容无奈,往前面望去,看见假山后面露出的一角飞檐,拐过去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那是幢独立的二层小楼,门虚掩着,外面没有院子,从她睡觉的水榭到这幢小楼一路走过来也不过二三分钟。
走在前面的宁王府丫环过去轻轻敲了敲门,随后往旁边一站,示意唐轻容和碧桃进去。门忽然开了一条缝,柳妈妈出现在门里,眼圈也是红的,一见是唐轻容,立即把她拉了进去。
进去才发现这幢小楼似乎是个收藏书画的地方,一楼四壁挂了许多画,墙角一溜青瓷大缸里插满画轴。屋子中央放着几排又高又大的红木书架,摆满了书。哭声是从楼上传来的,进了门唐轻容听得真切,那是林妈妈的哭声。
她又紧张起来,抓住柳妈妈的手:“二小姐……”
柳妈妈知道她是误会了,指了指楼上:“二小姐在上面。”
唐轻容提起裙摆飞奔上楼,一上了二楼就看见一架填漆屏风,静宛和静柔正坐在屏风后面,听见脚步声迎了出来。静宛神态有些瑟缩,静柔拉住唐轻容低声说:“容姐姐,都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二小姐,她在里面呢……”
静柔往内室指了指,唐轻容绕过屏风就看见内室里一片狼藉,桌案翻倒,帘幕被扯落了一半,满地都是散落的笔墨纸砚和碎瓷。像是有人在这里打过架似的。
唐轻绡和林妈妈坐在墙角一张榻上,林妈妈正哭着,唐轻绡却只是呆呆地望着着窗外,眼神空洞,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心惊。.樱红站在榻边拿着手帕抹眼泪,看见唐轻容来了,一下子像找着主心骨似的,立即跑过来,哽咽道:“大小姐,您总算来了……”
唐轻容回头看着这间屋子里唯一还算冷静的柳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她又打量唐轻绡一眼,发现她衣袖和裙摆都破了,衣襟上还溅了不少墨点。柳妈妈示意碧桃留下看着,拉了唐轻容到门口,低声道:“姑娘和静宛小姐走后,静柔小姐和二小姐都说在亭子里坐着无趣,静柔小姐让人把醉酒的卫小姐抬到水榭外边的抱厦去……”
唐轻容皱眉:“可是刚才我出来时没看见抱厦里有人啊!”
柳妈妈怔了一下:“想是卫小姐先听见动静,就走了吧……静柔小姐就和二小姐商量玩什么,后来听二小姐说喜欢画画弹琴,就说家里有个书画楼,是宁王给世子盖的,里面藏品丰富。就带着二小姐到这里来了。当时二小姐让我和林妈妈、碧桃、樱红都不用跟着,下去吃点东西,静柔小姐就叫人带我们去吃饭。我们吃完了饭正在喝茶聊天的时候,静宛小姐来了,问哪位是柳妈妈。当时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姑娘出了什么事,静宛小姐脸色也很不好看,带着我就往外走。问她什么事,她却一言不发。快到水榭时,远远地就看见有个男子的背影在水榭前边的树丛外一闪,钻到树丛里不见了……”
柳妈妈拍拍胸脯:“当时吓得我,一颗心都蹦到嗓子眼儿了,谁知后面忽然有人叫静宛小姐。等那喊人的小丫环跑过来,却说是让静宛小姐快去书画楼,说是二小姐出了事……”
果然很复杂。
唐轻容望着碧纱门外,屏风后端坐的静宛。是她亲自把自己送到水榭,又是她亲自去找的柳妈妈,那么在她心里一定早就认定会出事,而出事的必然是自己。谁知道却出了岔子。虽然还是不知道唐轻绡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想来恐怕跟柳妈妈看见的那个男人有关……跟男人有关,令林妈妈哭得死去活来,令唐轻绡像丢了魂一般……
唐轻容吓了一跳,随即否定自己的想法,不不不,不会有那么严重,唐轻绡的衣袖和裙摆虽然扯破了,但别的地方,包括头发都并不见凌乱,而且也没有请大夫来。以古人的保守程度,用不着那么严重就足以令她们这个样子了。
如果说这是一个局,入局的本应该是自己,那么那个逃走的男人就应该出现在水榭。她目光一闪,想起水榭里燃着的香,那香味闻了就令人昏昏欲睡……
现在想来,整件事从开始到发生,一共有两个环节出了意外。一是卫小姐喝醉了,被静柔送到水榭外的抱厦去。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外面走进水榭,是从单独的门进去的,而出来时那个门却已经关了,她和碧桃是跟着宁王府的丫环穿过抱厦走出来的,因此她才会知道抱厦里没有人。
另一个意外,就是唐轻绡要去书画楼看藏书和画,还支开了身边的妈妈和丫环。
唐轻容从屏风后绕出去,冲静柔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静宛神态依旧瑟缩着,悄悄抬眼瞄了唐轻容一下,却正对上唐轻容又冷又利的目光。
唐轻容狠狠盯了静宛一眼,拉着静柔到一边去,望着她沉声道:“现在能跟我说实话了么?”
静柔全身一震,怯怯地看了她一眼,低头不语。
唐轻容就等着她开口,过了好几分钟,静柔才在难耐的安静和压抑下低声道:“我……我本来是想,想帮你,还想,还想把祸水引到那卫若梅身上去……”
“帮我?祸水?”唐轻容严厉地盯着她。
静柔深吸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容姐姐,你跟我来,我们出去说话。”
唐轻容跟着她下了楼,出了书画楼,走到一边的藤桌藤椅旁坐下。
“这件事要从我姐姐静宛的身世说起。”静柔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带着不像是十三四岁小姑娘般的成熟。
“你应该听说过,静宛是庶出的,实际上,静宛根本就不是我们家的。她的生母刘姨娘当年生了个儿子,一生下来就是死的,刘姨娘就疯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静宛,硬说那就是她生的,我爹怜惜她,便把静宛认下了,所以她就成了我们宁王府的大小姐。”
“但这件事在我们府里并不是秘密,待了一些年头的老人都知道,我也从小就听乳娘说过了。就连皇上都知道这件事了,有一年中秋皇上和皇后娘娘过来,还曾经提起过这件事,还特意叫了静宛到跟前看了看,说我爹有情有义,是好人。后来有一天皇后娘娘突然召我娘进宫,我娘回来就跟我爹说,皇后娘娘说静宛长得好,想要给静宛说门亲事。”
“那是五年前的事,我只有九岁,我向来很淘气,那天悄悄躲在我爹娘房间的帘子后面,原本想吓他们一跳。可他们一本正经说起事情来,我就听得入了迷。当时我爹似乎一下子就猜到皇后娘娘要说的是什么亲事了,没等我娘说完就说,这怎么可以,这是乱伦!”
“我娘说,这算什么乱伦,静宛又不是我们家的,皇后娘娘说她长得……娘没把这话说完,就接着说,皇后娘娘说了,可以赐静宛一个新身份,封个什么郡主的,送到宫里养几年,然后就可以结成这门亲事了。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爹就勃然大怒,嚷嚷着,那是他的亲皇叔,难道就不是我的亲皇叔?他是人家的好侄儿,难道我就不是他哥哥?他想让叔叔心里好过,就没想想我这当哥哥的好不好过?”
唐轻容吃惊地望着静柔,一是没想到她竟把自己爹爹说过的这种话都坦白地告诉了自己,二是没想到皇后娘娘想给静宛说的亲事,竟是顾夜阑!
静柔继续说道:“我爹发完火,就告诉我娘去回绝了皇后娘娘。可是皇后娘娘却不死心,隔一两个月就召我娘进宫去劝,这么拖了两年,我娘很头痛,就把静宛叫去,问她自己是什么意思。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要指静宛为正妃,而是侧妃,因为静宛的出身……可是静宛当时就说她愿意。”
“我爹很生气,说他不管了,还说要把静宛从祖谱上除名,静宛吓得大哭。皇后娘娘又把这事商量了九皇叔,九皇叔却说他不要侧妃,他连正妃也可以不要,要什么侧妃。皇后娘娘就特意召静宛进宫去,让九皇叔看了一次,九皇叔看了没什么表示,这事就搁下来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过了两年,突然给九皇叔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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