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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大了眼睛躺在帐子里一动也不敢动,那黑影像是在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还转过身去轻手轻脚走到窗边,隔着榻和榻上的柳妈妈从半开的窗子往外看了一下。.
唐轻容趁着这个机会,悄无声息地伸手,摸到了枕头边的一只碧玉如意。那是柳妈妈摆的,在家里那如意就摆在她的枕边,出门也带了出来。玉如意足有一尺长、儿臂粗,用料十足,拿在手里非常沉重坠手。
没想到这东西会有变成防身武器的一天。她觉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这是她一生中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很担心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从她拿到玉如意到把玉如意小心地握住,另一端压在手臂下面,不过二三秒的功夫。那黑衣人已经从窗前转了回来,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唐轻容清楚地看见那黑衣人手中有寒光一闪,是匕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想像中最好的结果是这人是个小贼,来偷钱的,或者是冲着顾夜阑、沈玉壶他们这种背景复杂的人来的,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偏偏这人就是冲着她来的,偏偏手中握着匕首,偏偏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杀她的!
从穿过来就一直面临各种各样的生命危险,古代的治安真是不怎么样啊……一瞬间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终于在那黑衣伸手要撩帐子的一刹那,她像是条件反射般地突然一伸右手用力扯向床帐。
那床帐是从唐府带出来的细葛布帐子,薄而结实,轻易扯不断,随着她这用力的一扯整个塌了下来,她顺势猛地跳起来右手扯着那床帐就往那黑衣人身上胡乱蒙去,左手拎着的那只碧玉如意同时往那人头上用力砸。
她一直坚信“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智力再好,一砖撂倒的”这话是不折不扣的真理,就算那黑衣人武功确实很高身法也很快,可猝不及防之下总能阻他一阻。这院子里睡着好几个高手,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定已经听见了,说不定正在飞奔过来……
那黑衣人似乎干这种事经验也不太足,居然被床帐蒙了个正着,但他反应奇快,手中匕首一个起落已经把帐子破开,匕首跟着向上飞快一撩,不只挡开了唐轻容砸下去的玉如意,还把她整个人从床上震到地上去了。.
顾夜阑从窗外看到的就是唐轻容站在床上企图猛砸那黑衣人头的影像,等他破窗而入时唐轻容已经掉到地上去了,他一闪身挡在她面前就跟那黑衣人打了起来。
沈玉壶和长石、槐米三人紧跟在顾夜阑身后进了屋子,沈玉壶俯身把唐轻容拉了起来,顺手把半落的床帐往唐轻容身上一裹,挡住她只穿着亵衣的身体。
“你没伤着吧?”沈玉壶一边用床帐裹她一边上下打量着她,眼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关切和认真。
唐轻容摇摇头,就是摔了一跤屁股有点疼,这怎么好意思跟他说。她指着榻上一动不动的柳妈妈:“快帮我看看柳妈妈怎么了?”
屋子空间小,顾夜阑似乎是想抓活的,并不下杀手,只跟那黑衣人游斗,长石和槐米也很有默契地并没有上去帮忙,只站在一边看着。可他们俩这么打起来,唐轻容就只敢站在沈玉壶身后,一步也不敢迈出去了。
长石和槐米立即去查看榻上的柳妈妈,回头告诉她柳妈妈只是被人点了穴昏睡过去了,没有什么事。
唐轻容这才放下心来,一瞥之下看见院子里涌出来不少护院家丁,其他人也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了,都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她不由得讪讪地想,穿越人士果然是当主角的命,动不动就变成事件的中心,人群的焦点了……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杀她呢?她望着那个黑衣人,眉毛紧紧皱了起来。
真正的唐轻容已经自杀死掉了,她本人只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绝不会招惹这种武功精深的江湖人,至于唐缄,他也只是个老老实实的翰林院学士。唐家其他人也一样简单,何况唐轻绡一点事都没有。
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顾夜阑或者沈玉壶招惹来的,沈玉壶只不过送了一张琴给她,好像还不至于惹来这样的杀身之祸。最大的可能,就是顾夜阑,是自己九月份即将拥有的一个新身份,晋王妃。
她摸摸下巴,真正的唐轻容还真有先见之明,早早死掉了啊……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盯着屋里的战况,担心又像上次雨夜里一样,那人打不过或者被捉了就自尽。这次她却是多虑,因为顾夜阑在第一时间摘了那黑衣人的下巴。她听了咔的一声,觉得自己的下巴都隐隐作痛起来。
摘了那人下巴,顾夜阑才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掠过地上碎成几块的碧玉如意,眼中露出一丝莫明其妙的笑意。
长石立即接手,把地上瘫着再也动不了的黑衣人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包括头发、嘴里和鞋子里,就差没把衣服给扒得一干二净。他正上下其手,外面看热闹的众人见这屋里打完了,一齐涌了过来争先恐后进了屋子。
柳妈妈适时地醒了,摸着有些酸痛的穴位,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满满一屋子人。唐轻容走过去把经过跟她说了,问她感觉怎样,柳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唐轻容,眼圈竟然红了:“姑娘居然遇着这么危险的事,我这老东西真是没有用……连人影都没看着就没知觉了……”
唐轻容哭笑不得:“这又不是你的错,他武功那么高,要换了我睡在这榻上,八成早让他一刀宰啦!”
柳妈妈一伸手捂住她的嘴:“姑娘,不准胡说……”
从外面刚进来的一几个人过来问了情况,得知唐轻容和柳妈妈都是有惊无险,也没有受伤,都松了口气。
唐轻容眉梢忽然微微一挑,飞快地瞥了静宛一眼,刚巧她也正悄悄打量着唐轻容,两人目光在空中一碰,静宛立即转开头。唐轻容略眯起了眼,索性细细看了她一会。
前几天在宁王府作客,这女人就想往死里害她,结果弄巧成拙害了唐轻绡,好在事情被她想法子化解了。今天这个黑衣人,会不会是静宛找来的?像这样一个女人,就算干出杀人灭口的事来她也不会觉得太奇怪。不过静宛跟她的生活环境很相似,甚至更封闭规矩更多,又不大有可能接触到这些江湖人,更别提雇杀手……
长石已经检查完毕,卡巴一声,那人的下巴又被推上去了,疼得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来。五官也跟着扭曲起来。不过这人的长相很平凡,不论是一脸平静还是此刻五官扭曲,都很难让人记得住他的长相,完全没有特征的一张脸。是个当杀手的好材料,不过这八成是个新手吧……唐轻容甚至有点同情他,他要是碰到的是个真正的古代女子,没有那么强烈的防狼意识,恐怕这会已经完成任务潇洒离开了,哪里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顾夜阑冷冷地盯着那人,那人已经被长石提起来放到椅子上坐着,但是唐轻容发现他好像并不是被点了穴才动不了——他的手肘和手腕,膝盖和脚踝都诡异地弯曲着,明显是这几处的关节都被人弄断甚至弄碎了。
用不用这么狠啊……杀手没人权啊……虽然这人根本就是来杀她的,她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了,只好扭开脸不看。一扭头正对上沈玉壶的目光,她不禁一怔。
她从来没有在沈玉壶这个总是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没瞧在眼里,挥金如土只为买个大爷自己爽的公子哥似的表象下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这么温情、这么认真、这么在意、这么专注,连那双桃花眼里一向泛着的流转波光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簇小小的火苗。
被她这么一看,那两簇叙苗立即被她向来熟悉的波光滟潋取代,甚至还冲她挑了挑眉,挤了下眼睛,她不由得大囧。
居然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被调戏了……
顾夜阑正拿着那人的匕首看,从唐轻容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那匕首普通之极,一丁点能识别身份的标志都没有,不知道顾夜阑在看些什么。
他忽然用那匕首在那黑衣人手臂上轻轻划了一下。
匕首的刃极为锋利,他的力度就好像一片树叶拂过,那人的袖子就已经被划破,甚至连手臂上都渗出一条血线来。
唐轻容看得目瞪口呆,一是为了古人的铸造技术,二是,这位王爷大人还真不把杀手当人看耶,要试匕首非得做人体试验么,随便切切桌椅板凳不行么……
“点春堂的匕首,难怪削金断玉。”顾夜阑淡淡地说着,把匕首抛给长石,冷眼望着那黑衣人,“用得起点春堂特制的匕首,你的主子看来大有来头。”
点春堂?是个高级兵器铺?怎么听着像青楼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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