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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掀开纱帘,林潋衣走了出去。.执起笔,她自顾写了一张方子。
青红姑姑见顾夜阑睡去,也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林潋衣将方子交到青红的手上,淡言道:“这些日子,请姑姑为林潋衣准备这几样东西。”
青红看了一下方子,一读之下,有些疑惑道:“清晨梅花露,冰雪青莲花。春日白玉兰,夏日木槿叶,秋霜一杯盏,天寒无根水。这些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吗?”
林潋衣点点头,道:“一样都不能少,只要殿下服用半月,必然身体无恙。”
青红面露喜色,当下道:“好,虞姑娘放心,青红必然为你准备,只望姑娘一定要治好殿下。”
林潋衣唇边含笑,不自觉又望了一眼纱帘中的顾夜阑,那苍白虚弱的模样不自觉的让她有些叹息。
再望了一眼桌上的清茶草,闻着幽香,林潋衣心中轻轻一叹,希望她的决定没有错。
直到林潋衣和青红一起离开寻菡院,纱帘中顾夜阑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转过头来慢慢走下了床,他只身着白色的单衣,整个身体看起来略显单薄清瘦。
干净修长的手指掀开帘纱,他慢慢来到桌前,他伸出手,白皙的手掌指骨分明。轻轻抚弄着清茶草,看着林潋衣消失的方向,眸中隐含一丝淡淡的不舍。
浓雾滚滚,整个梅林似被一个白纱网罩住。天地蒙蒙一片,玉蕊白梅缀满枝头,暗香浮动,清丽超然。别具神韵的冷艳在空中飞舞,冰清玉洁,几分幽情。
一个女子轻轻步在梅林间,轻轻抚弄着一簇梅枝。女子淡妆清扫,却仍难掩玉致容颜,那容貌白梅如雪,不染尘埃。脖子上挂着的红色的玉石,玉石潋滟着火光,煞是艳丽。
女子走的很慢很轻,她注视着每一株梅花,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她停下脚步,微垂下头,长长的耳坠轻轻拍打她柔嫩的脸颊,别是一番姿态。.
一阵脚步声靠近,女子微微一惊,她轻足一点,人已掩入了梅林中。
来人素袍宽带,一脸书卷气息。见到这个男子,女子微有一顿,心中竟慢慢升起一丝往昔的怅然。
男子走到女子刚才站立的位置,忽然脚步一停,他负手于后,站着不动环视着四周。转而男子低下头,沉吟了一下,忽然向着女子所在的方向慢慢走去。
女子心中微微一惊,如果他再上前几步必然会寻到自己的存在。思忖着如何离开,她刚想飞身而起,却听见另一阵清浅的脚步声靠近。
男子似乎也听见了那个脚步声,脚不停下,不由得回头望去。
步入这里的亦是一个绝美白冰的女子。这个女子全身只有白色的色彩。素雅的丝纱将她冰肌玉肤衬托的更加白皙。
曲飞裳?
林潋衣苦笑,没有想到曲飞裳竟然还在王府之中。真是奇怪,这样的女人怎么还会呆在王府里。曲飞裳的脸上蒙着一块白布,额间隐隐有些病态。
林潋衣不由想到了三叶生,曲飞裳想必是毁了容貌吧,可是即便如此,顾夜阑依旧爱她?
这是她来王府的第三日,昨日一天随着青红姑姑一起准备那些药引,无意踏入梅林,不过是想起了当初一些事情。
可是却未料到梅林里还有一个男子。此时那个男子正望着曲飞裳,眸中满是惊愕。
曲飞裳也是微有一顿,当下转身离去,没有一句话。
林潋衣看着奇怪,却见男子望了过来。看见林潋衣时,男子也稍有惊讶。
顾夜雨初听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一向固执的顾夜阑怎么会同意一个女子的医治。心中不免好奇,但他仍旧先走到了这个梅林,说不上来为什么,难道是她回来了吗?只不过,他从不知晓她也会医术。
望见林潋衣时,顾夜雨才知道自己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了。
他负手而问,声音清越:“姑娘就是大夫?”
林潋衣听之微微一笑:“思虞正是。”
顾夜雨惊叹她的自然,开口又不由得怅惘:“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林潋衣也看着眼前的男子,优雅的微笑了笑,说道:“思虞只是受了周初公子的相求,周初公子对我有恩,此次前来只当还情,再无其他。”
顾夜雨轻微一愣,“你永远会跟着他,就算他丢了你,你也会回来。”他的声音淡淡。
林潋衣轻轻望了他一眼,答道:“你说错了,我并不是来找他,我只需要他帮我拿一件东西罢了。”
顾夜雨微笑了一下,了然点头,说道:“你变了许多。”
她回眸对着顾夜雨说道:“是人都会改变,就像如今的殿下也已经不会在对我一心一意一样。思虞先告辞了。”
“嬅儿。”
林潋衣回过头,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解。
顾夜雨神色有些凄苦,看着她欲言又止,终是苦笑道:“你永远是我的嬅儿。”
林潋衣自嘲,转身沉稳的从他身边走过。
午时将至,今日阳光明媚,冰雪开始融化。化雪的天气颇为寒冷,那久日不见的阳光更引人想要置浴其中。
林潋衣捧着亲手调制的丹丸,当她到达院落之时,隐约可听见里面有些谈话的声音。
林潋衣听此,脚步微滞。她思忖着,并不想前去打扰,她本是外人,实在不该前去打扰。思索间,她慢慢走去一旁的池塘前,预想着等里面之人离开再进去。
正在行走间,便听见青红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虞姑娘,你在这里作何?怎么不进去?”
林炼狱转过身来,望着正进入院落的青红,淡然一笑:“王爷似乎正有客人。民女稍等片刻再去不迟。”
青红侧头听了听,当听出那声音时,她唇边露出点点笑意,对着林潋衣轻柔道:“无事,虞姑娘进去吧,那是七殿下,他是殿下的兄长,不算外人。”
林潋衣微微一顿,没想到今日顾夜雨也来了。
青红觑着林潋衣不说话,露出一痕浅浅的笑意,道:“虞姑娘想来没有见过七殿下。”
说着她也望见了林潋衣手中的丹丸,眉间有些欣喜又隐含淡淡的忧虑,“虞姑娘,只凭这些药丸真的能医好殿下吗?”这些只是普通的花草,虽然在这个季节难找了些,但要说能调理好殿下的身体倒有些牵强。
青红虽然不懂医理,但也耳濡目染了许多,倒也没见过大夫如此用过药。
林潋衣自然将青红的疑虑看在眼里,而她只是含着轻微的浅笑,并不作答。
青红虽不见林潋衣回答,但她也在林潋衣脸上看不出任何犹豫与不定。只凭这一点,青红便选择了相信她。这个女子青红虽只认识了两天,但也被她身上的那份稳重与坚持所叹服,无端的信任起来。
“进去吧。”青红也不再询问,她微点点头,带着林潋衣向屋里走去。
林潋衣跟着青红的步伐,一进入大殿,便见那里坐着两个男子。
顾夜阑半披着一袭白色的长袍,端坐在桌前与对面的紫袍男子对弈。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顾夜雨。
两人的神色颇为轻松,落子的速度也是异常的快。他们几乎不需思考,就开始放子。林潋衣不通棋局,但她知这棋考验的是心与气,只需一眼,她便知晓在座的二位都是棋艺高手。
那两人虽是一脸轻松,却都是抿着唇,没有言语,他们周身那份专注与凝动的气流将二人渲染其中。
青红和柳林潋衣的到来引起了二人的注意,顾夜阑微微偏过头来,看见林潋衣的一瞬他微有些惊讶,他以为她应该走了,却未想到她真的会留下来。待望见她手中捧着的药盒时,他的神色微淡,略有些无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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