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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医生慌张逃开,留下一脸愤愤然的程燕西。.程燕西看季凉要下床,一边小心翼翼扶着她,一边嘟囔道:“这小医生,还真是不懂事。要不是你拦着,我真的去找医院。”
季凉一笑,背扶着下了床,看程燕西给她整理衣服,说道:“她可能是刚来,对工作还不熟悉,你就不要计较了,还要去找人家主任呢,别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
程燕西看了季凉一眼,“她都工作了,年龄肯定比你大,可听你的语气,倒像是长辈安慰晚辈的话。你不要太善解人意,委屈了自己。”
季凉眨眨眼,“那我应该怎么说?说,别把这位姐姐吓坏了?放心,我才不舍得委屈自己。”
“那就好。”程燕西一笑,“那不说这个了,嗯,一会儿我们去买婴儿用品吧?正好纠结该买男孩儿的还是买女孩儿的,这下子有了目标了。”
“你看看,早知道了,还是有好处吧?”季凉失笑,被程燕西扶着往外走去。
一开门,小赵行了个军礼,一抬头看,又见袁丰旭站在门口不远处,手紧拽着刚刚给季凉做产检的小医生的胳膊,小医生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两个人似乎在等程燕西跟季凉。
“袁大哥!”季凉叫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程燕西睨了眼小医生,又把目光转到袁丰旭身上,道:“大庭广众的,你还牵着人家医生的手,这可是在医院。”
“首长,小凉!”袁丰旭笑着,说道:“听说她刚刚又犯错误了,我拦着她让她给你们道个歉。”
“哟,你认识她?”程燕西来了兴趣。
“我来这家医院就找她,她可是我的私人医生呢!”袁丰旭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什么私人医生,不就是给你扎错了针嘛!”小医生喊着,“你快放开我,刚刚我都给首长跟夫人道过歉了!”
“扎错了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你手里啊!”袁丰旭手上下了狠劲儿,“要不是你们主任过来,我要一辈子瘫在床上了!”
“那要我怎么办嘛!”小医生都快哭了,“大不了对你负责,我对你负责行了吧!你快放开我!没品的臭男人!”
季凉跟程燕西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场闹剧,只见袁丰旭在听到小医生对他‘负责’的话后,脸一红,手上一松,竟生生被那小医生逃脱了。.
“你……”袁丰旭后知后觉的伸了伸手,见那小医生一溜儿烟跑开,泄气的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只是刚转过来,就看到程燕西跟季凉别有深意的眼神,连忙咳了咳,说道:“我刚刚看她鬼鬼祟祟的从里面跑出来,立刻机智的抓住了她。”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程燕西坏笑着挑挑眉,冲袁丰旭说道:“你今天是来干嘛的?”
“就……来医院看看啊,听说你在这儿,我就过来看看,恰巧遇到刚刚那家伙。”袁丰旭站在程燕西身边,道:“听说贺景荣跟他老婆也在这里,一会儿一起去看看吧?”
程燕西打量着袁丰旭,“看来最近飞虎团事儿挺少啊,还有时间在医院里瞎逛。”
“嘿嘿。”袁丰旭一笑,“我补没好,休假两天。”
“所以特地过来找刚刚的小医生?”程燕西笑着说完,扶着季凉就往前走,不理袁丰旭,说道:“咱们去找贺景荣玩儿。”
季凉忍不住发笑,“贺大哥可没时间跟你玩儿。”
袁丰旭见自己被甩开,连忙颠颠的跟上去,“程燕西,小凉,你们别不理我啊,我跟刚刚那小姑娘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们别乱想啊!”
“袁大哥,有句话叫做不打自招。”季凉忍不住调侃,“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程燕西给季凉竖了竖大拇指,跟她走得更欢了。袁丰旭跟在后面,懊恼不已,解释也不是,不解释,自己还难受……
另一边,夏棋的病房里,三个白大褂又要给夏棋进行再一次的基因治疗。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贺景荣又只能在隔离账外看着。
“贺大哥。”季凉他们三个人过来,夏棋看到,还从里面挥了挥手。
“今天小凉产检?袁丰旭,你怎么也来了?”贺景荣转过身,笑着问道。
“我来医院看病。”袁丰旭摸了摸鼻子,道:“你老婆的病怎么样了?还要做几次这样的治疗啊?”
“还要两三次吧。”贺景荣说着,又往隔离帐里看了看转过头来笑道:“小凉的身体怎么样?肚子里的宝宝还好吧?”
“都挺好的。”季凉笑了笑。
“贺景荣,小凉肚子里是个男宝宝,我们都猜错了。”程燕西补充一句。
“哦?你让人查了?不是说不查的吗?”贺景荣笑问。程燕西气恼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贺景荣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隔离帐里,夏棋有些心虚的等着三个白大褂做检查,一边躲着贺景荣的视线,生怕他发现什么一样。
“不然这次不做检查了吧?直接治疗不是更节省时间嘛?”夏棋躺在病床上,有些害怕的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看着三个白大褂,讨好道:“我最近一段时间,感觉非常良好,不用做检查了,直接开始治疗吧?”
“贺夫人,检查是必须要有的。”其中一个白大褂冷漠的开口,面无表情,却早就洞穿了夏棋心里的想法,“而且这次的检查会比前几次更加全面,因为从上次治疗开始,我们就发现贺夫人的血液里产生抗体,我们研究的药物,起的作用变小了。”
夏棋嘴唇一白,心里不好的预感层层上升,却别着脸,固执的装傻,“你……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贺夫人,贺先生不在这里,我们就不要互相隐瞒了。”另一个白大褂也开口,毫不留情的点破夏棋的伪装,“贺夫人的身体从上个月开始重新走起了下坡路,这点,想必您最近也察觉到了。而且,您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妊娠结束后,发病率要比妊娠期间高四五倍。也就是说,如果这次治疗没有效果,贺夫人,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无能无力……
浑身一震,夏棋条件反射的看向隔离帐外的贺景荣,贺景荣也正好回过头来,不知道程燕西跟他说了话,贺景荣正弯着嘴角,看到夏棋,贺景荣报以她安心的笑容。
夏棋鼻子一酸,勾着嘴角,露出酒窝,冲贺景荣一笑。
“贺夫人……”
有个白大褂开口叫了一声,夏棋正好借着这个声音猛地转过头去,不再看贺景荣,只是眼眶却突然变窄了一样兜不住泪水了,刷的一下子眼泪流了下来。
“贺夫人……”那白大褂又叫了一句。
“没事,我没事。”夏棋哽咽着开口,“检查吧!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您的事我们没跟贺先生说,上次我们就察觉到了一点不寻常,回去重新研制药物,这次换了强效药,希望有更好的效果。”那白大褂一边给夏棋做检查,一边做着给夏棋输液的准备。
三个白大褂不懂得怎么安慰人,于是便不再说话,夏棋也有些失神的靠在病床上,一时间病房里只剩窸窸窣窣的声音,沉郁的氛围笼罩在几个人周围。
隔离帐外,季凉总是不忍心看到夏棋的治疗过程,等到病房里夏棋稳定下来,渐渐进入梦乡,她便跟程燕西离开,袁丰旭也跟着离开。
临走时,程燕西拍了拍袁丰旭的肩膀,说道:“再做两三次治疗夏棋就可以康复了,你也要当爸爸了,你身体可别垮了,照顾好自己。”
贺景荣一笑,“放心,我不会倒下的。”
“那我们先走了。”
“恩。”贺景荣稍微送了送几个人离开,再折回病房,照样是心甘情愿的死守。他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双臂撑在膝盖上,双手箍着脑袋,保持着这个动作,直至天黑。
夏棋在输液完成的那一刻醒过来,看到白大褂们在收拾东西,轻轻开口,声音透着刚睡醒的一丝沙哑,“医生,我还能活下去吗?”
三个白大褂一愣,互相看了看,点头,“可以。”
夏棋又关切的问道:“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他们会不会被遗传到这种病?”
“这个……母体产生抗体,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要保护孩子孩子,所以,你的病不好,说明,孩子的病也不能好。”
夏棋的嘴唇猛地一颤,顿了好久,有气无力的开口“医生,我的事,拜托不要告诉贺景荣。还有……如果真到了最糟糕的时候,先保我的孩子。”
咔哒——
开门声起,贺景荣立马惊坐起来,一抬头看到三个白大褂相继走出来,连忙起身,“怎么样?夏棋还好吗?”
“贺先生无须担心,一切顺利。”
“那就好,那就好。”贺景荣松了口气。
“那贺先生,我们先离开了。等明天再过来。”
“好的,谢谢。”
三个白大褂被人带走,贺景荣挪到隔离帐前,正巧夏棋醒来,偏过头,冲贺景荣拍了拍子自己的肚子,严重效益明显。
贺景荣比划了一个吃饭的动作,夏棋笑着摇摇头,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动作,贺景荣又做了个OK的手势,两个人全程手语交流,毫无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