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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喜决定专心想一想打击报复那个哑巴男的事。.
此时,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正打在睚眦堂的朱红大门上。
内庭之中的某个厢房里,绑匪头子金泰来从房中跨出,向大门走去。
“老金,泰来!”后面有人喊住他,他回过头去,正是左炎松,“要往哪里去?”
“你管我?”金泰来说了句,继续往前走。
“是去看你那两个小鬼么?”左炎松却跟上前去。
“你怎知道?”金泰来看向左炎松。
“你提着酒,怕是要去他们坟头上边喝边说话吧,你以前就是这个习惯。”左炎松说。
那天清理完现丑,他遵照金泰来的意愿,将阿甲的尸体埋到了阿乙的旁边,也就是那间破屋的屋后。
“嘿,你多了解我,哈?”金泰来冷笑一下,瞥了左炎松一眼说。
“分开七年,你一点都没变。”左炎松说,一语双关。
“你倒是越变越虚伪了。”他眼角睨了左炎松一下,见他还在身后侧跟着,扬声道,“怎么,你要跟我一去去么?”
“当然不是,就是想说,你慢点喝,早点回。”左炎松说。
“早点回?我说过我要回来吗?我又不是你底下的人,啥时候要听你的命令了?”金泰来不客气地说。
“这不是命……”左炎松还没解释完,便被金泰来打断了。
“好了好了,我的事情解决了,也不叨扰你们了,你好好做你的帮主吧,我也一个人逍遥自在去,别过。”他胡乱地拱了拱手,看也不看左炎松一眼,便朝前走去。
“阿金,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在这里,向你郑重地道歉!”突然,身后响起严肃的声音。.
金泰来的身体不由一僵,继续向前走去。
“阿金,过去这么多年,你还是消不了气么?那两个小鬼,是你的兄弟,难道我不是么?”后面的声音执着地问着。
金泰来转过身去,看着左炎松。
“你当然是。”他说,“不过,只是曾经是。”
左炎松愣愣。
他正站在院中的树下,树上的落叶,似乎染上了落日的余晖,金黄地扬下,落在左炎松的肩头。
这个景象,使金泰来想起了那年的深秋,他和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纵酒高歌之时,左炎松就是这样愣愣地站在树下,远远地看着,眼神里带着秋意的萧瑟。
那时候,他个子也不高,但也是个清俊的男子,气质近乎那蒙面的风斩,若不是站在他的身边,常人是无法将他和黑帮之类的字眼联系上的。
这七年里,他该是经历了怎样的打磨,才会变成如今这沧桑粗糙的江湖汉子,黑帮大佬模样。
他终于不能再嘲笑他,“瞧你那斯文样子,在这道上怕是一辈子都混不出个头来。”
像他最初希冀的一样,他终于强大了,而他却颓散了。
七年前,他们之间出现的裂痕,经过时间强大的酝酿,终于裂变成距离。
“曾经是?”左炎松扯出一个哀然的笑容,这个笑容一下子化去了他壮年男人刚强粗粝的外壳,好像它只是他的画皮,内里他还是初初那个柔然媚骨的青年。
“当年看着你离开的时候,我也是这么以为的,这些年来,我以为我可以忘记自己的过错,从来也不敢找你,但是那天你来找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忘不了……”
左炎松轻迈步,走上前去,“我忘不了我的过错,更忘不了我们的过往。”
说着,他霍然拉开了上衣,敞开了内里。
内里,是一件白色的背心,那背心已经非常旧了,白色中泛着大片的黄,还带着点点的破洞,似乎被穿了很久很久。
以左炎松如今之地位,犯不着再这样节俭。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看着这件背心,金泰来的目色从震惊变得叹息起来。
“你还留着它?”他问。
“嗯。”左炎松说:“若我说,我不仅一直穿着它,当初我犯下那样的错误,也是因为嫉妒他,你相信吗?”
金泰来一愣。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嫉妒他,当初……当初,我待你还不够义气么?”
“风斩不是说过吗?嫉妒是因为……不自信。”左炎松嘴角往下压了压,似笑非笑。
金泰来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顿足一叹,“小甲小乙的事情发生后,我觉得我越来越不懂现在的世界了,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懂过,是么?”
“是我当年太傻才是吧?”左炎松却注视着他,像是要向他确定什么。
“都傻,都是一帮傻子!”金泰来却激动起来,抓着酒瓶的手,高高地举起,恶狠狠地,像泄气一样,将酒瓶往地上砸去:“都是一帮傻子!”
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还是左炎松,是阿甲还是阿乙,总之语气又是无奈又是愤懑又是悲戚!
酒水裹着碎片泄了一地,里屋有人被这酒瓶砸地声惊动,几个青壮年以为帮主受到威胁,就要冲过来。
左炎松摇了摇手制止了,并示意他们进去。
“酒摔了,你还喝什么?”左炎松笑道。
“摔了,不是还有你给我买么?我现在没有地方去,也没有了兄弟,看在哥哥当年罩着你的情形下,你不该收留我一阵子?”金泰来道。
“好!”听到金泰来这么说,左炎松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酒随便喝,人随便留!”
马上,他看向还没进屋的万六,喊道,“小六,去备两瓶好酒,给你金大哥带上!”
语声里亦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两人对望着,带着放下一切的轻松,和拨云见日的欣然。
“那好,我准备去了,你也先去忙吧。”等酒拿上来,金泰来说。
“你早些回,风斩说晚上想找你喝酒。”
“哦?”金泰来有些奇怪,“那好,趁着酒兴,我得找他要个位子,必须比你的高。”金泰来笑道。
左炎松也是慷慨地笑道:“没问题,你尽管跟他提,他若不给,我就辞了这帮主的位子,跟你一起逍遥去。”
金泰来一愣,然后说道:“我看你可舍不得。”
左炎松只是笑了下,注视着金泰来的身影出门。
“打扫干净,然后把我旁边那间房收拾干净些,多添置些物品,金大哥要长住的。”左炎松吩咐着,又恢复一帮之主的威仪,然后走了开来。
晚上,朱红大门外的巷弄,已经变得有些空落了。
路灯之下,偶尔会有车辆和行人经过,却改变不了整体的静谧气氛。
一辆红色的英伦复古风格的车子在巷弄里缓缓开着,车子的主驾驶上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略施粉黛的女子,她长着一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气质也是高贵冷艳的,正是市长之女,A市数一数二的美女,尹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