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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马一愣，看着李棠的背影半天，直到房门被关上，才意识到李棠在骂自己。
“妈的，还真是有文化，骂人都这么委婉。”挠了挠头，他站了起来，想了想拨通了高阳的电话。
电话里叮嘱一阵子，高阳也对张小马这么快就要去上班感到可惜，对于白天照顾李棠的事倒是当仁不让，甚至还说尽量为两人争取独处的机会，张小马只要在家，她就会立刻离开。
看样子这婆娘自从亲自策划把高阳算计回家之后就彻底成了自己人了啊。
这样想着，张小马相当满意，紧接着又拨通了三炮的电话。
了解了一下刚才没说清楚的情况，明天真的要开始正常上班了。
第二天到了公司，一群人围着叽叽喳喳，刚好这时杨总监来了，把张小马叫进了嗅议室，扯了一会儿闲话之后，杨总监问张小马：“南哥离开的时候推荐你来代替他的位置，你怎么看？”
张小马知道杨总监就是为这件事找他的，所以回答说：“南哥看得起我，但我来公司的时间不多，还需要时间历练，组长的位置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杨总监点了点头后说：“资历浅了些的确没错，毕竟你来公司才不到两个月时间。但从上一个案子中可以看得出你能力方面是没问题的，公司也不能因为资历不足而小看了人才。”
张小马发现杨总监在故意引着他，就顺着话往下说：“所以我可以分担一部分组长的工作，不接手职位，这就算是公司给我一个实习的机会，总监觉得呢？”
杨总监满意的笑着说：“你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定了。”
张小马点了点头。显然，他分担组长工作而不接替职位的事，南哥早就跟杨总监说过了，这杨总监不直接作出决定，却非要让他提出来然后点头同意，明显是既想做提拔他的人，又不想承担过多的责任。
“南哥走的时候应该留下了很多资料，尤其是之前没有完成的案子，你去找六六拿就可以了。”杨总监说完这话站了起来，笑着朝张小马伸出手：“努力吧，争取让公司满意，早些坐上组长的位置，我很看好你。”
“我不会让总监失望的。”张小马笑着和杨总监握了握手，然后离开了嗅议室。
出门的时候，正巧隔壁小组的组长经过，看见张小马露出热情的笑容，停下脚步说：“小马，恭喜你。”
虽然是南哥从前的敌人，也是日后自己的竞争对手，但表面上张小马还是客客气气的笑着回答：“只是分担一部分工作而已，我还只是普通职员。”
“那也是迟早的事。”江组长拍了拍张小马的手臂，开玩笑说：“况且就算总监没有提拔你，将来我也会提拔你的。”
张小马看了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了笑问：“江组长提拔我？”
“你能力这么好，我很看重你。”江组长笑眯眯的说：“总监的位置很快就腾出来了，等我上去之后不管什么资历，头一个提拔你。”
张小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说：“那就先谢谢江组长了。”
“小事。”江组长看了看总监办公室的门，跟张小马说了声要去忙，就拿着文件离开了。
看着江组长离开的背影，张小马总算明白南哥为什么要选择离职。毕竟，就算是刚进公司的他，都受不了江组长居高临下的态度，更何况是在公司资历很高的南哥？
想到这里，张小马笑了笑，接着召集了小组的其他成员，在会议室开了个嗅。
“听说小马哥刚和江组长说话了？怎么样？那人很奇葩吧？”三炮一脸八卦的问。
张小马放下刚才拿到的资料，坐下来苦笑：“是非常奇葩。”
六六推了推眼睛，一脸鄙夷：“那家伙什么嘴脸全公司都知道，没脑子的家伙，我可不想等他当上总监，在他手底下工作。”
张翰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向张小马说：“小马哥加油。”
“加油？”
三炮猛点头：“南哥就是因为那家伙离开公司的，但小马哥你和南哥不一样，你属于敢打敢拼的那一种，所以不能退缩。”
“对。”六六眯起眼睛：“总监的位置，小马哥必须和他抢。”
张小马听完这些话，解了解领带，靠在椅背上说：“总监的位置我不想要，那是假的，但你们也知道我的资历太浅，而且南哥之所以最后决离开，是因为江组长和贺总的关系，总监的位置几乎已经内定，南哥能力再好也无能为力，最后心灰意冷离开，现在换了我，那也是一样的。”
三个人对望一眼，有点失望。
张小马不在这个问题多说，重新拿起资料，对三个人说：“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杨总监让我们协调江组长最近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去打下手，把大家找来就是说说这件事，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
“反正我不愿意去。”三炮一脸嫌弃：“我自己的工作不做，凭什么去给他们打下手？这次要是去了，以后我们在隔壁组同事面前就矮了一头，那我可不干。”
六六点了点头：“我也不赞同贺总的做法，这不仅仅只是我们去打下手，更重要的是这股风气，不能因为要搞裙带关系就影响其他人的工作。”
“现在只是个建议，杨总监还没有调我们过去，而贺总也不可能命令整个部门都围着江组长转，他也要顾及公司其他人的想法，就像是一层没有捅破的窗户纸。”
张翰听到这话摇了摇头：“的确还没有正式调我们过去，但公司最近的单子都很默契的到了隔壁组，我们手头上没事情可做，不能每天干坐着，也只能过去帮忙了。”
会议室里沉默了下来。
张小马想了一会儿，忽然说：“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有工作做，就有理由不过去了。”
三炮和六六对望一眼，然后疑惑的说：“可公司的客户都在业务部手里，现在整个设计部都知道贺总在为江组长制造威望，所以单子才会往江组长那里去，这种情况下业务部可能给我们其他单子？”
“业务部门是指望不上了。”张小马点了点头，笑着说：“那我们就自己争取客户。”
“自己争取客户？”三个人一愣。
“没错。”张小马看着三个人。
“可我们是设计部门，做这种拉客户的事情，不大合规矩吧？”
张小马笑了笑：“虽然不和规矩，但至少在贺总看来，我们并没有违背他的安排，只是刚好自己也有了新的工作，另外公司毕竟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我们能找到客户，贺总不会说不高兴。”
张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倒的确可以试试。”
“你们觉得呢？”张小马看向六六和三炮。
两个人对望一眼，三炮激动的猛点头：“违背了贺总的安排，拒绝裙带关系，还能让贺总无话可说，这种事情值得做！”
六六推了推眼睛，也点了点头说：“我同意。”
张小马站了起来，看着大家说：“为了不去给江组长打下手，大家努力吧。”
“好！”
一天之后，隔壁小组就拿下了一个大的设计工作。虽然比之前张小马一战成名的商场改造方案还差了一些，合同金额只有区区百万，但江组长显然把这次设计当成了培养威望的踏板。
从这一天开始，张小马所在的小组经常性的被江组长索要资料，甚至还有几次被江组长叫到了会议室里，参与方案的内部商讨。这让江组长说话的口气更加狂妄，越来越以总监自居。
这种被迫参与的感觉让三炮等人非常不满，所以暗中寻找客户的工作也正式开始。
可几个人所从事的一直都是设计工作，设计部门的客户都掌握在客户经理手里，张小马他们几个人不能暴露正在做的事情，老客户当然是不能够接触，而争取新客户的工作又很困难。
这样一来，计划刚刚开始就陷入了问题之中。
几天下来，张小马颇有些失望与颓废，但每天回到家面对李棠，他还是得尽量不露痕迹。
这一天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让张小马和李棠过去吃晚饭，所以张小马结束了一天的正常工作之后，就赶回家接上李棠，然后给张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一辆车把两个人送过去。
“你该自己买辆车了。”看着窗外的李棠忽然开口。
张小马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回答说：“我这工作才赚几个钱，哪里买得起车？”
“我不是给过你一笔钱吗？”李棠转过头来：“付个首付够了吧？”
“那是你的钱，我又没被你包养，凭什么要让你给我买车？”
“随你便。”李棠重新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张小马收回手机，看了这婆娘一样。虽然手机早已经修好了，但在家休养的李棠很少会拿起来，似乎把这次养伤当成了一次休假。不再理会工作，她看着窗外的建筑和树都一脸认真。
“对了，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李棠看着窗外忽然问。
张小马撇了撇嘴说：“就那样。”
“就那样是什么意思？”李棠用手指擦了擦车窗玻璃上的一道划痕。
虽然明白李棠只是随口一问，但张小马还是觉得高兴，于是对李棠说：“公司里也有争斗，我要做的不仅仅只是设计工作而已，还有很多迫不得已的时候，让简单的工作变得有点累。”
听到这话，李棠转过头来，看着张小马一会儿，然后问：“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