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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方方的精致盒子,内侧在紫外线灯的映照下,呈现了斑点状的阴影,分布不均,有些地方甚至出现大面积的类似血块之类的东西。.
这个盒子,不是被人作为容器在里面进行过残忍的人体切割,就是被人用大量的血灌溉过。
而那张纸条则是用打印的方法写上了几个字——你终将是我的!
“夏季,你去找搜证组的人,管他们借一下LSK灯,咱们这个紫外线没有人家的设备专业reads;。”严嘉恩关上紫外线,神色凝重地看着盒子。
夏季应了声就离开。
王峰盯着那些痕迹,狐疑地说道:“难道咱们之前的推理都是错的?给林星儿寄恐吓信的人并不是不想看她和司徒明有接触?可是不对啊,难道对手不仅讨厌林星儿,连司徒明都想害死?”
严嘉恩沉默了一瞬,才说:“快递单上的日期是在一个月以前,橙橙你先去查一下这个寄件地址,王队咱们俩针对这个地址继续拆礼物找信,我想这个人应该不仅只寄了一次。”
很快夏季就拿着lsk荧光灯回来了,在这种专业仪器的映照下,盒子内测的血迹反应更加明显。这种荧光灯可以和血液中的血红蛋白产生反应,血迹会呈土棕色,大片大片的土棕色,几乎将要整个盒子掩埋。
“嘉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看过一个记录片,在日本有些地方把这种娃娃看做是死亡的象征,而且很多影视剧里这种娃娃也是特别不吉利,很多鬼魂啊煞鬼啊都会被这种娃娃吸引,进入到娃娃身体里。”邓橙橙死死地盯着那个娃娃,面色有些苍白:“甚至还有人专门用这种娃娃做诅咒的容器,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种娃娃相当于咱们中国的槐树,可以聚阴……”
“啊!”还没说完,就见夏季突然在邓橙橙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她吓得一声尖叫!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
严嘉恩将她扶起来,瞪了眼夏季,“好玩么?”
夏季搔了搔头发呵呵一笑,好像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刚要跟邓橙橙道歉,就被她一个巴掌甩来,狠狠地扇在脸上,左边脸颊顿时发麻。
“夏季!我讨厌你!”说完,邓橙橙就跑到电脑前继续工作,面无表情的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夏季捂着自己的脸颊,表情几近变换,却没再说什么,继续刚才的工作。
严嘉恩无奈地叹口气,这对欢喜冤家照这样下去就只能越走越远。
半个小时后,之前给司徒明寄过那封奇怪信件的人找到了,来自北湖市一个叫刘军的人。当地警方已经去刘军家里抓人,有进一步消息会通知他们。几分钟后,邓橙橙那边找到了寄出日本娃娃的寄件人,这个人叫李颖,她已经请四川当地警方找她做笔录了。
一个在北湖省,一个在四川成都,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他们为什么会给司徒明寄那种东西?从信和娃娃身边的纸条上能看出,刘军和李颖应该是非常喜欢司徒明的,甚至达到一种病态的程度,可是你会给一个很喜欢的偶像寄断了四肢的日本娃娃么?就算再BT,也不该这样。
严嘉恩思忖片刻,心乱如麻,没有半点头绪。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分外想念连教授。如果连教授在,一定能给她指一条明路。
两个小时后,他们将寄给司徒明的所有礼物信件都拆开来看,没有再找到可疑的东西。已经是中午,王峰提议先去吃饭,夏季和邓橙橙还在冷战中谁也不理谁,邓橙橙丢下一句中午有约会就走了。.
“嘉恩,你跟我们出去吃饭,还是我们给你带回来?”王峰问道。
“帮我带回来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夏季脸色不愉地跟着王峰出去了。
严嘉恩去梁宇的办公室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迷迷瞪瞪的刚要睡着就听手机响了,她也没看是谁,接起来就说:“喂。”声音带着惺忪,还没睡醒。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半个小时,到3院19楼病房reads;。”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严嘉恩困顿的头脑瞬间清醒,这个号码她不认识,可是声音非常熟悉。
是梁宇!
从古镇回来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几次打电话都是关机,连修彦跟他的情况一下,难道两个人一起失踪去做任务了?
一股不祥袭上心头,严嘉恩火速起身朝着外面跑去。
梁宇能给他打电话,说明任务已经完成,他现在就在本市,可为什么让她去医院?想来想去,原因只能有一个!
……
一路飞车开到医院,下了车严嘉恩才感觉到自己手心里都是冷汗,巨大的慌乱几乎让她找不到方向。
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住院区上了19楼,刚刚走出电梯没多远,就看到两个成一队的黑装男人,没走几步就有人看她,等她到走廊尽头的一处房间,那个病房外的黑装男子大概有七八人,全都站在门口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穿这些衣服的人,是国家一个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们专门保护特别人物的生命安全。
严嘉恩心里越来越紧,她小跑到病房前,其中一名黑装男子拦着她,面无表情地说:“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请你离开。”
3院本就是国家的定点医院,住院楼15层以上的防护级别更是A级,只有重要的领导人物才能住在这里。
严嘉恩想了想,说:“我叫严嘉恩,是梁宇让我过来找他。”
听到严嘉恩报自己的名字,那人短瞬间楞了一下,接着说:“请你出示证件。”
严嘉恩又把身份证,警官证,甚至是驾驶本都给拿给他看。
看完后,他朝严嘉恩敬了个军礼,然后又说:“按照规定,手机等物品一律不准带进病房,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严嘉恩急了,索性将背包都扔给她,又当着他的面掏空了身上的兜,见男人不说话了,她才猛地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病房里的说话声嘎然而止。
里面或坐或站了五六个人,严嘉恩一一朝他们看去,最后目光停留在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全身被纱布裹成了木乃伊样子的连修彦!
严嘉恩冲过去跪到床边,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连修彦的脸上没有血色,紧紧闭着眼,头上还裹着纱布,他的喘息声因为呼吸罩的阻隔变得特别轻,像是随时都会停止一样。
“嘉恩。”
梁宇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抬眸看向他,他的右臂吊着石膏,额头上也裹着纱布,一只手驾着拐右腿绑着石膏。她腾地一下起身,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悲伤,大声问道:“是谁干的!”
“你先冷静一下。”梁宇说:“我跟阿彦去执行任务了,今天凌晨刚回来。具体情况我不能跟你说,你先跟我过来。”
严嘉恩跟着梁宇后面走到那几个人面前,他刚之前对话那个老头说:“首长,她就是严嘉恩。”
老人家花白了头发,手里还杵着拐棍,但是神采奕奕,目光清明,一股稳而强的气场让严嘉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呵呵,小姑娘你别怕,我这个黄土埋了半截儿的老头动不了你reads;。”他朝着连修彦看去一眼,又盯着她说:“那个臭小子昏迷之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就想看看能让这个臭小子心心念念的姑娘是什么样儿的。”
严嘉恩没说话,此刻的她心乱如麻,满心都在牵挂连修彦的伤势。他以前也参加过机密任务,可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光是看着就让她揪心。
梁宇见严嘉恩没说话,上前一步拽了拽她,她反应过来后冷冷地看着他们:“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们一群人都留在这里干什么?担心他会跟我说什么么?呵,你们大可放心,他伤的这么重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就算醒了,对于任务的事儿他也不会跟我透露半个字。”
“嘉恩!”梁宇呵斥她一声:“怎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么?病人都需要休息,何况他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你们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梁宇还要再说,就被那老头子一个手势给阻止了。
“小姑娘,听说你最近在跟沈慕白搭档?可有此事?”
好好的提沈慕白干什么?
严嘉恩一脸费解,那老头子继续说:“沈慕白可是咱们国内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这个老头祝愿你们早日破案。”
老头带着其他人临走的时候,梁宇出去送他们。
严嘉恩半跪在床边抓着连修彦的手,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昏迷之前还叫着她的名字,可她对他做了什么?只是一味的逃离,远离,不管他对她说什么,她都选择没有听到的方式去躲避。
可是,当他这个样子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心里那根弦突然就这么断了,一时间没有了主心骨。那个一直让她赖以生存的信念,全数崩塌。
瞬间,整个世界天昏地暗。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严嘉恩没有回头,只是擦干了泪水,可刚擦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们这次任务走的很突然,是上面点名让他去的。他连跟你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就在你离开动3的当晚,直升机直接去部队接的人。任务情况我不能跟你说,唯一能告诉你的,这次的任务比以往的任务都要凶险,他去对方的组织卧底,被我们的人发现时,全身骨折,好几个器官濒临坏死,整个人骨肉如柴。他在看到我的时候,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嘉嘉’。”
听到这里,泪水再一次像珠子一样往下掉。
“嘉恩,以前那些事我不管,也没资格去问,我只想告诉你,阿彦那样的男人最不擅于表达感情,可你在他生命中的重量比你想象的还要重的多!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是可以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梁宇叹了口气,“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俩能够好好的,别等到跟我和白鹭一样,追悔莫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离不开对方。”
“嘉恩,白鹭要订婚了。”说完这句话,梁宇转身就走了。
严嘉恩泪眼婆娑地看着梁宇离开的背影,落寞孤独让人心疼,可这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
……
有人在医院看着,严嘉恩在连修彦病床前待了会儿就先离开,警局那边还有工作。
刚出医院,严嘉恩就发现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
那是一辆全黑的红旗轿车,跟了她一路,都快到警局的时候,那辆车突然加速超车开到她前面,紧接着又是一阵急刹,严嘉恩措手不及往右打把,车头直接撞上路旁的隔离带,身体惯性地前倾后仰,额头撞到方向盘上,顿时出了血reads;。
那辆车上下来两个人,不由分说地将眼前晕乎乎的严嘉恩带到他们的车上,车子刚发动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满是书香的房间中。
额头一痛,她用手去摸,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过。
“你醒了。”
严嘉恩一愣,目光顺着声音方向看去。
一个头发特别白的老头正坐在椅子上,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身上穿着老式的军绿色军装,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你是谁。”
“小姑娘,林唤儿已经死了,林家的案子你们调查组切莫在插手了。”
老头儿的这句话让严嘉恩心头一震,居然跟林家有关?而且他怎么知道林唤儿死了?
老头儿眼神显得很精明,他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又说:“我只是比你提早一步知道这件事而已,林唤儿不是我这个老头儿杀的。我让他们请你来的目的,就是想亲自提点你这个晚辈,林唤儿的事你不要去碰,自会有人处理。”
“如果我非要碰呢?”严嘉恩冷笑一声。
老头儿哈哈一笑,“非要碰就碰嘛,只不过别怪我老头没提醒你,林唤儿的事和林家的事你最好区分对待,如果硬要碰林唤儿的事,要是意外知道了什么,不要轻易告诉别人,你可以来找我。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我可以适时地告诉你一些事情。”
严嘉恩越听越晕,林唤儿的事跟林家的事要区别对待?什么意思?还有什么不违反规定?
老头说完,外面就有人进来把严嘉恩带了出去。严嘉恩还想说什么,可对方给她脑袋戴上了一个黑色头套,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不过,在她即将看不到的瞬间,居然看到了老头书架上摆放的一张照片——
……
严嘉恩一路被他们又送回出事的路段,送她的人把一张交费单给了她,上面写着本市的一家汽车修理公司。
呵。
这么好心还把她的车送去修理?
把单子放到包里,这才看到手机一直在闪。是夏季的电话,给她打了不下二十个,还有短信微信,严嘉恩一边给他回过去,一边去路口打车。
夏季给她打电话的目的只有一个——林唤儿的尸首被人发现了。
……
林唤儿的尸首是在台丰区四环外一处正在施工的购物广场发现的,工人午休后正打算继续施工,突然就看到林唤儿的尸首被人半吊在空中,诡异的是,她的双臂呈现张开的姿势,两只胳膊上都被人用很细的钓鱼线固定在施工楼的顶上,头颅歪向一旁,两只手腕像是没了筋,松松垮垮的垂着。
工人不敢动,报警之后,台丰区的警察将尸首小心放下来,这才发现林唤儿的全身骨头都碎了,软绵绵的像一团棉花瘫在地上,再加上身上的钓鱼线,活脱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严嘉恩赶到的时候沈慕白正在做现场尸检,她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的想起医院老头说的那话。
总感觉很奇怪。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