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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路易斯,你怎么了?”温宁片刻之后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路易斯的性子和处事方案,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一个人前后相差太大,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信息不对称引起的误会。
路易斯听到温宁的话,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了紧,温宁的心思太玲珑,他还是不行,这么久的相处,早就把温宁当成是挚友,这样欺骗温宁,他真的做不到。
“什么怎么了?”路易斯唇角微微上扬,原本颓败的五官,瞬间神采飞扬起来,语气带着一丝窃喜和不可一世。
温宁一愣,好声好气地说道:“路易斯,其实你有什么问题,大可跟我说,这里也是医院,给你定一个床位,我还是能办到的。”
“没啥事啊,我就是想要看看你看见颓败的我,会不会给我加工资什么的,看样子,是不会了,好伤心。”
温宁轻轻一笑,转身就要走,路易斯赶紧抓住温宁的手,一边慌忙问道:“你去干嘛!”
“我去叫商商找人做了你。”
“不不不不,有话好好说,安妮,我想和你讨论一下乐乐的病情,病情最后阶段,有些脱离控制了。”
温宁身子一僵,重新坐到位置上。
“最近给乐乐用的是什么药?”
“最近……没给乐乐用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那么强的药力了,所以我停了药。”路易斯解释道。
但是心里却怦怦直跳。
因为,这一切,都是那人指使的……
他想反抗,却无能为力。
因为……因为卢卡斯在他们手里。
“除了瘀青很容易出现,乐乐还有什么症状?”温宁嘶哑着嗓子问道。
“还会经常发高烧,这个月已经连续发了半个月的高烧了。”
温宁捂着脸,做了无数次的深呼吸才把眼中的泪意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乐乐……怎么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如果她早点去找陆崇,那会不会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是不是乐乐和云开都能很好地活下来。
云开能够满月生下来,乐乐也能够治好,不会遭受现在这样的罪。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安妮,所以如果能够在提前剖腹产,那乐乐就会治好。”路易斯吞了吞口水,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温宁身子微微颤抖,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很久之后,才抖着嗓子问道:“要……提前……多久?”
“再提前一个月,也就是26周的时候就把孩子生下来。”
“我……”
温宁感到喉咙肿地很难受,甚至连话都说不了了。
二十六周,二十六周的婴儿,你叫他如何存活!
温宁紧紧握着拳头,满心满眼的绝望快要淹没她,让她手脚发冷,让她呼吸困难,但是她却无法自救。
呵呵,苦海无边,唯有自渡。
但是她该如何自渡,此刻的她就好象在茫茫的大海中,周围一切都是水,看不到岸边,找不准方向,如果停下划动的双手,那她将会被立刻淹死。
人生是这么地残酷,人生是这么地令人哭笑不得。
“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温宁逃也似的离开了路易斯的办公室。
忍不住了,这已经达到了她的底线,她此刻只想逃避,不想面对!
走出了办公室,温宁脚下不慢反快,她想要逃,想要逃离这荒诞的人生,想要逃离这令她不知所措的生活。
她一直看着地,也不看着前面就这样蒙头往前冲去。
脚下瓷砖与瓷砖之间的黑色长线不断地在她眼底划过,单调乏味,黑白分明。
她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让她无比地厌恶。
脚下的图案渐渐出现了变化,柔软绿色的草皮,没有让温宁的心情转好,反而多了几分嫉妒。
世间这么多的生机,为什么独独给她和她孩子的,这么少?!
温宁很少怨天尤人,但是此刻,她真的突然觉得,老天,就是应该滚去吃屎!
突然温宁撞到了一个人,撞的她头晕眼花。
“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道歉的话,温宁抬腿就想要走,却被那人一把抱进怀里。
温宁抬头慌张地看着来人,聂商。
“小宁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聂商看到温宁通红的眼睛,心立刻被提得高高的,万分紧张地问道。
“商商……”
温宁呢喃了两句,聂商搂着她腰的手,炙热而有力。
刚刚跑了那么久,早就有些疲惫不堪的温宁突然扑到聂商的怀里,嚎啕大哭。
再也承受不住,再也无法一个人接受所有的压力,温宁终于扛不住了,她想要发泄,想要大哭。
聂商来的正是时候。
从未见过这样的温宁,聂商是毫无经验的,但是现在的温宁真的让他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了,从未有过这样难受的时刻。
聂商紧紧地抱紧温宁,来不及问温宁怎么了,此刻他只想要温暖温宁那可千疮百孔的心,只要温宁能够好好的,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什么诗查世家,什么家族亲情,什么责任规则,这一切的一切在和温宁比起来,他倒底还在选什么!
眼泪是心里的毒,流出来就好了。
但是温宁觉得她的眼泪永远流不尽,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掉落,断断续续滴答滴答深深浅浅。
自从离开陆崇之后,她再也没有这样哭过。
因为眼泪不能解决事情,眼泪是懦弱地表现,温宁一直自以为是一个强势的人,她可以为了自己爱的人温婉,但是骨子里却永远是骄傲张扬的。
她憎恨眼泪,那样子只会让她感到耻辱。
就算哭那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哭,那样子,会很丑。
她这样骄傲的人,就算哭也不会这样嚎啕大哭,但是,人真的好难说的呢。
人生是这样地不可捉摸,哭也是这样地不可捉摸。
温宁哭地脱力,整个人趴在聂商的怀里,小声地抽着气。
聂商小心地搂着温宁,他在等,在等温宁主动开口给他一个解释,他不想逼温宁,既然两人要携手走下去,温宁就应该做出一个决定。
不管如何,他会尊重温宁的决定。
但是,他也自信,温宁不会负他。
聂商抱着温宁,坐到椅子上,温宁坐在聂商的腿上,头靠在聂商的胸膛上。
聂商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温宁的背,温宁的抽泣声渐渐地消下去。
良久的沉默之后,温宁哑着嗓子说道:“商商,我好累。”
“恩,我知道。”聂商说道。
温宁淡淡一笑,聂商说知道,那就是知道,这和陆崇的“知道”完全不一样。
因为聂商对她知根知底,有时候温宁也会觉得奇怪,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把聂商这样的人拿下,简直就是一种神迹啊。
“恩,我知道你知道。”温宁蹭了蹭聂商的胸膛,依赖地说道。
“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再说。”聂商轻轻地吻了吻温宁的额头,心疼地说道。
“不,我想现在和你说,商商,我忍不住了,我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温宁在聂商怀里坐起来,严肃地说道。
她真的需要找个人倾述一下,否则她真的会疯掉的。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听着,我都听着。”聂商扶着温宁,立刻安抚道,现在的温宁可不能这样激动,也是有孩子的人了。
“商商,我不想云开或者乐乐其中一个人死,但是……现在,我好像只能够留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