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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水滴打在瓦盖上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有点打乱人心。.
书房里。
有人安静的坐在红木椅上,双腿交叠着,一只手捧着一壶酒水,视线望向窗外的雨,姿态高深莫测。
有人从屋外敲门走进,手里还捧着一堆的文案。
他走上前,将手中的文件置在书案上,道了一句醢。
“主子,都准备好了,皇上要的东西,全都在这里。”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抬起手小酌了一杯。
“给她的信,送到了么?缇”
华城看了他一眼,规规矩矩的回应。
“已经给婧姑娘送过去了。〞
男人暗红色的唇瓣微微的掀了下,像是在笑,却又感觉没有任何的笑意。
深邃的眼眸敛着暮色的浓雾,任谁也瞧不清楚,他的喜怒。
更是谁都看不懂,猜不透,他如今正在想些什么。
初夏的天,总是容易变脸,倾盆大雨说下就下,说变就变。
电闪雷灵,在灰蒙蒙的天际中,轰的一声打了个响雷。
男人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文案。
默了片刻他才道,“和宫里的绣娘说一下,在这几日赶出几套嫁衣来,图样本王过会在给你。”
华城刚要回应,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却又忽然改了口,“不,先不用。”
他的唇角噙着低笑,“本王要先带她去买首饰。”
买好了首饰,再挑选嫁衣,搭着更好。
李婧儿在他眼里,一直是与众不同的。
她喜欢一些小小的东西,比方说铃铛。
一般人嫌这样的东西容易丢,而且吵闹也不贵重,上不了台面。
李婧儿却是一点也没有嫌弃之心。
甚至酷爱与它。
他们之间还没有信物。
他前些日子倒是看中了一款极为通透碧绿,与众不同的铃铛。
做工很好,细致精美,如果她看见了,也一定会很喜欢。
有些想法还未付诸行动,便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
华城刚在书房外边走了几步,便见他家主子朝思暮想的美人儿,浑身湿答答的朝他这边跑来。
她身上的衣裳尽湿,额头的刘海贴着额头,那双明亮的双眸一瞬不瞬的往这边看。
应该是冒着大雨只身跑过来的。
手里也没有撑把伞。
最重要的是,她的衣着紧紧的贴着她的身子,女子姣好的曲线便这样的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华城只看了她一眼,便立即垂下了眼眸,不敢在看。
毕竟他还是蛮喜欢自己的眼睛,不想被人给挖了。
“婧姑娘。”
他喊了一声,为她指引五王容安所在的方向,“主子在书房里。”
李婧儿很少来五王府。
五王府整体的构造她可能还不是很清楚。
华城这么一说,她心下稍稍有了底,也敢一直往前继续走下去。.
说了句多谢,她娇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书房外。
华城若有所思的抬起了眼眸。
浓厚的剑眉微微蹙起,转身去了趟厨房,让后厨的人,煮了一碗姜水。
“容安,”李婧儿两只手拾起沉重的裙摆,跨进了书房的门槛,然后伸出手将房门关上。
“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眉头一挑,缓缓转过身来,远远的看了她一眼。
她身上衣裳湿透,属于女子特有的曲线,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而她的唇色明显有些发白,男人的眉头猛地一皱,起身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递与她。
“擦好头发。”
他打开‐房门,喊了人来,吩咐下去给她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还要了一碗驱寒的姜水,便重新关上了房门。
转身,走向她。
“既然要来,怎么不撑把伞?”
他在她的跟前站定,俯下身子为她摆弄着衣襟。
她的头发太长,湿漉漉的,正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她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
门外的风从门缝中吹进来,李婧儿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这毕竟是书房,男人没有让人在这里放置床榻,所以也便没有被子,可以供李婧儿取暖。
他把干爽的帕子放在她的后背,盘住她的长发,制止水滴掉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手握上她的。
她的指尖沁凉的很,近乎没有温度。
男人的面色终于变得很难看,直接用内力为她取暖。
“外面的雨这么大,你也真敢不带把伞就跑出来,”他低眸锁视着她的眉眼,“再敢有下一次,看本王会不会罚你。”
李婧儿的心莫名一颤。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从手上可以感受到,那一阵阵暖意。
他在用内力,为她取暖。
这其实是个很愚蠢的做法。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内力是重中之重。
没有了内力,所有好看好用的招式,都会变成中看不中用的套式。
而他竟然这么的小题大做,用内力为她取暖
李婧儿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你不用这么对我,”她抽了抽手没能抽回来,“我素来活蹦乱跳的,淋了点雨而已,不会有问题的。”
她只是娇纵,又不是娇弱。
男人望着她,面色并没有任何的收敛,反倒是有些严肃。
“病了你觉得很开心?”
他的眸底溢出心疼的神色,“为何你每一次都喜欢让自己受伤,觉得别人的心不会疼是不是?”
李婧儿有些呆愣的看着他。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大都是他强势掠夺,她委曲求全。
偶尔发发大小姐脾气,只是他喜欢宠着她,基本上也不和她闹。
她看不透他。
除了她受伤,他的脸上偶尔闪现出这样的一种表情来,基本上也就是为她涂抹涂抹伤口,为她上药而已。.
绝对不会多说话。
眼下他毫无预兆的就说出了这些话,她明显有点始料未及。
下意识的便有些排斥,“我知道有人会心疼我,但这点雨真的没什么,王爷你不必在意。”
男人的看着她的脸,慢慢的蹙起眉。
还未说什么话,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他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去开门。
华城在外头端着一碗姜水,敲方才吩咐的婢女也领来了衣裳。
五王容安扫了一眼华城,接过他手中的姜汤,“华城,你先下去歇着。”
华城恭敬应是。
男人将姜汤端了进来,奴婢也领着衣裳进来,待放下衣裳,她便转身,带上门离去。
五王容安望了李婧儿一眼。
“先去把衣服换了,等会出来喝姜汤。”
李婧儿默了默。
想着自己等会有求于他,到底还是乖乖的听话。
换了衣裳。
……
…………
李婧儿偏瘦,身子也娇小,但五王容安给她送过来的衣裙,却刚好合身。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用帕子擦干着头发,稍稍梳理了下,才从屏风里走出来。
男人正坐在书案边上,翻阅着什么。
李婧儿的眸色变了变。
她似乎是有些犹豫,只是最后还是走上前来。
“王爷,”她和他之间,隔着一张桌子,“我想……我想和你谈谈。”
五王容安略微抬眸看着她的俏脸。
“你说。”
他一贯妖娆,随意坐在椅子上的姿态也异常的妖冶,放荡。
李婧儿敛了敛心神,“进宫的事情……”
她张口道了几个字,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进宫的事情,怎么了?”
他盯着她,视线安安静静的,不带有一丝一毫的侵略感。
暗红色的唇畔牵出些笑意,只是不太明显,淡淡的弧度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我不想进宫。”她直视着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那晚,就当是婧儿喝多了,是婧儿的不是,但婧儿的清白之身,毕竟是给了王爷,王爷还是有占到便宜的,所以……王爷可不可以,不要迎娶婧儿?”
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还算是条理清晰,看样子,是梳理了好久的。
“就当是……就当是一场错误,婧儿愿意为这场错误买单,绝不会让王爷受罪的。”
唇角上挑的弧度蓦然僵住,男人的脸上神色却是丝毫没有变化。
“当你喝多了?”他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撑在桌面上,缓缓起身,“你的清白之身已毁,难道不需要本王来负责?”
“不用了,多谢王爷的好意。”
虽说是他占了便宜,但究竟,也有她的不是。
如果不是她醉酒,加上药物的作用,她也不至于,扑到他的身上去。
更不会,拖着他缠着他,最后发生……
发生那样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罢,王爷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何况婧儿会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的,你我之间发生过的事情,绝不会泄露出去。”
男人的眸底有什么情绪翻滚而过。
他绕过书案走到她的面前,李婧儿垂下眼,忍不住往后退。
她退,他便进,她退一步,他便往前走一步。
待李婧儿的脚碰到了一张椅子上,她立即就抬起了手,放在了自己胸前,抵住男人的靠近。
“有话好好说,”她黑白分明的眼看向他,“婧儿年纪还小,不想这么快嫁为人妇,而且王爷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婧儿真的,不愿伏低做小。王爷您就,成全我好不好?”
她退无可退。
他坚硬有力的双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倾身而进,李婧儿腾的一下就坐在了椅子上。
这样的姿势,几乎将她的身子笼罩住。
“婚约的事情,本王自有办法可以解决。”
他的眸深深的盯着她看,“你不会做小。”
李婧儿看向他,“王爷应该明白的,我,不止是这层意思。”
她就是不想嫁给他。
伏低做小,那些都只是借口。
男人抬起她的脸,缓缓俯身靠近,凉薄的唇却是没有真的印上去。
“你不想嫁给本王?”
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插,入她的发间,她的头发还湿着,男人的眸色不明,眸底暗晦难懂,低哑的嗓音近乎没有情绪。
“清白都已经给了本王,你却不想本王负责,是因为,李初然?”
李婧儿的双手抵在他的手上。
他离的她很近,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脸上,李婧儿的身子忍不住的僵硬。
之前其实她还好,被他调,教的已经习惯接受他的靠近。
但他们发生那种事情之后,她觉得,见他一面都是罪孽,厌恶,恶心。
可又不全都是他的错,自己偏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
这么纠结的关系,这么难受压抑的关系,她夹在其中自然容易把这种情绪,全部转接到自己身上。
她想推开他起身,这样靠的太近,她根本没有什么思考的空间。
只觉得满满的压抑和难受,只是可惜,她的力道,永远追不上他的。
五王容安还是牢牢的将她困在椅子上,低低的笑溢出唇角,眸底却冷酷的没有一丝笑意。
“乖乖,”他暗哑的声音极低,“你当本王是什么了,嗯?”
李婧儿的眼眸微缩。
她听的出来,他语气中的凉蓖危险,“我只是……”
她张口想要为自己解释,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不谆了一种说法。、
“王爷娶我也没有什么用不是么,还容易给未来的五王妃带来不好的印象,再说,之前王爷这般虐待婧儿,婧儿决定不再和王爷计较了,只求王爷,别对我负责,好不好?”
她是弱势的一方。
不为什么,就因为五王容安,他是皇室子弟。
谁若是与他有过一夕之欢,不管对方是故意为之,还是他是故意为之,一旦有了关系,那便注定,要迎娶回府。
五王容安还算好,除了她不曾祸害过哪家的好姑娘。
都是自己去花楼,自己解决的。
可如今,她和他却有了那样的一,夜
怎么说,都是他要负责的,便是她不愿嫁,按照皇室的规矩,他也必须要娶。
何况,她还是当朝丞相的嫡女。
就更是要负责的彻底了。
不用理有些情绪被很好的控制在心底。
男人俊美妖孽的脸终是无法维持正常,阴沉沉的冷了下来。
“李婧儿,嫁给本王就这么委屈你,嗯?”
“没有喜欢做基础,何况我还厌恶着你,怎么就不委屈了?”
自家哥哥为什么会和家中长辈的关系,如此冷淡,她怎会没有了解过?
她的父亲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娘亲。
但他们之间能够坚持走下去,娘亲不至于被抛弃,除却爹爹本身的担当和超强的责任感,也便是娘亲还算是他合适的人。
不会喜欢,却也不会排斥。
可她和五王容安不一样。
她不仅是不喜欢他,就他那样的强壤夺,不为他人着想的皇子王孙,她甚至连看一眼的机会都不会给。
只觉得,满满的厌恶。
况且,他还不止一次,伤害过她。
她娇生惯养十几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就只有他舍得伤害她。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
连喜欢都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合适?
这样的婚亲,要来何用?!
男人欣长的身子突然的僵住了。
他低眸看着怀中女子的脸,许是想起之前的事情,他理亏在前,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
“本王会对你好的,绝不虚言。”
他静静的注视着她,循循诱‐导,“乖乖,我们毕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就应该进宫,让父皇下旨成婚,不是么?”
李婧儿嗤笑了声,觉得他在成亲这件事情上,老是纠缠不休烦人的很。
“我说了,我不想嫁,你说会对我好就对我好么,这么多年了,我不否认王爷有对我好过的一面,但王爷别忘了,你那都是心情好才如此。”
她年纪小,经历过的事情也少,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她更是没有多少认识,说起话来也不管不顾。
“王爷你有权有势,我李婧儿高攀不起,最重要的是,王爷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李婧儿心中究竟有谁,你明知道这些,如果还要执意娶我的话,那不是在给你自己头顶上戴绿帽子么?!”
她的笑清清凉凉的,“王爷,我们从今以后,就这样桥归桥,路归路,从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你我现在开始,谁都别管谁……好不好?”
五王容安看着她脸上扯出来的笑容,半晌才道。
“如果,本王不呢?”
李婧儿的面色一僵,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不说你的把柄,还在本王的手里,便是你现在已经成为了本王的女人,这个消息就足够让你彻底的标上本王的记号,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和本王谈判,嗯?”
李婧儿的脸被气的发白,“你……”
“乖乖,”
他冷静的打断她的话,握上她指着他的手,放在掌心里仔细摩挲着。
他的表情很淡很淡,近乎没有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