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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如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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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意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掩好被窝,却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喃语。.

“浩然……对不起……原谅我……”

睡梦中的顾念离感觉到自己右手的那股暖气,握得自己生疼。

南宫意剑眉拧紧,眼眸深处是暗沉的光芒,如黑夜中的大海般沉寂。

“顾念离,那个男人的死,就能让你这样恋恋不忘,那如果换成是我呢?!”他的声音冰冷彻骨,有着深深的怒意,还有不可抑制的悲伤。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劈里啪啦地响个不停,漆黑的雨夜将医院笼罩在一片凄迷中……

“浩然……”

南宫意静静地听着顾念离的呓语,心中划过一抹痛感,乌黑的眼眸像沉静后的大海,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目光也是黯淡无光。

就在此时,顾念离的泪水没有预料地从眼角处滑落,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般,那样的惹人心动。南宫意以为她是在为那个人哭,眼底瞬间凝结住一层邪魅的寒气,但他却不知到这露珠般洁净的泪水是为他而流。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站起身来,看着顾念离的脸,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声音冷漠淡然,“是我,有空么?今晚!”

“有,意,我会在王子酒店定位置,我会等你来的!”

“好!”南宫意的声音沉了沉,随后便挂了电话,连多得一句话都没有。

念离,如果没有如果,我们还会不会有那些应该或不应该有的欲望?

如果没有如果,我们又怎会知道那些曾让自己后悔或无悔的一些事?

如果没有如果,我们的生活还会不会存在回忆?

如果有如果,我们又将变得怎样?

我们是否就可以让时光重来,就可以让自己重新选择改变结局?

我们是否就会尽情享受那无穷的快乐?

我们是否就不会再忧伤?

我们是否就能只记得那些已逝的时光?

我们是否就不会让自己如此的再纠结?

如果还有如果,我们会不会永远都在一起?

可惜,你我都知道,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就是没有如果,没有重来逆转。

南宫意微微叹息一声,替顾念离盖好被窝之后,一直静静地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一阵风吹来,好似有些凉,却不如心那般凉。.

翌日,当顾念离醒来的时候,她以为南宫意已经离开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还在,所以她只是看着她不再说话,无论南宫意跟她说什么,她都没有说话。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了,只是淡漠的道,“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不用陪着我,我很好!”

“顾念离,你这样到底是在折磨着谁?!”那种冰冷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痛意,传进顾念离的耳中,她的身子微微移动,可是却忽而好疼,忽然像被什么刺中一般,一阵尖锐的疼痛迅速上行至脑。

也感受到了,原本脖子上冷冰冰的东西不见了——

南宫意看着她的模样,俊美的面孔上一片关切的颜色,声音低沉:“你在找什么?”

顾念离的手,刹那之间,一片冰凉。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的颜色,仿佛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被挖空一般,沙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豆大的眼泪从晶莹剔透的眼眸中接连不断地滚落,湿透白色的枕巾——

她努力撑起身体,拨开南宫意的手,不说一句话,执意要走下床去。然而,就在她拨开南宫意的手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支撑不住地朝一旁倾斜,全身软软的,再没有一点点力气让自己坐正,整个人居然滚落下床。

她忘了自己还在输液,忘了尖锐的针头还扎在自己的手背上,针尖刺破她的肌肤,鲜红的血液便汩汩冒了出来,鲜红得刺目。

“念离——”南宫意猝不及防,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他飞快地俯下身,抱住哆嗦成一团的顾念离,眉头拧起。

“顾念离,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念离只是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她此刻是真的好恨眼前这个男人,昨晚才见过项链的啊,那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是她唯一珍贵的东西啊!

南宫意惊怔地看着她——

顾念离用流血的手拼命地去推开南宫意,苍白的面孔上一片绝望至深的痛苦,可是他却紧紧抓住她,怎么都不肯放手,血渍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可是他还是不肯放手——

“顾念离——”南宫意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他紧张得几乎要疯掉,“你不要吓我,顾念离,你说话,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红色的血珠从顾念离的手背上滴落,落在木质地板上,如同一朵灿烂而残酷的花在无声地绽放。

顾念离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股力气,猛地推开南宫意,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外。

“念离——”南宫意震惊地抬起头,却看到顾念离已经冲了出去。

走廊上,刺眼的白光让顾念离一阵晕眩,她的大脑空白一片,麻木一片,手很痛,而肚子也很痛,痛得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是,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找到一个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的地方,这样,就可以不用去面对发生过的一切——

她是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走廊上的人吃惊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女人,她捂住自己的肚子拼命地跑着,泪珠混着手背上的血珠一起滴落。

走廊的另一端,一道白光倏地闪过,同时传来一个兴奋至极的声音:“是南宫夫人,南宫夫人出来了!居然真的是穿着病服,看来那件事是真的呢!”

照相机的声音马上嚓嚓响起,走廊的一边,几个偷偷在这里守候了很久的记者在看到顾念离的瞬间,兴奋无比地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毫不犹豫地按下快门——

“……不……要……”

顾念离的眼眸中一片惊恐,身体一阵痛苦地椅,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然而,肚子的疼痛马上更加强烈起来。她惊慌失措地转过身,冲向走廊尽头的出口,在仓皇之间,居然没有看到正端着药盘的护士,护士猝不及防,与顾念离撞了个正着。

哗啦——

装药的玻璃瓶子顺着倾斜的药盘摔落在地,地上一片粉碎。顾念离摔在这一片玻璃碎碴之中,尖锐的碎玻璃硬生生地扎进她的手心里,她的手,顿时,布满了流血的伤口。

“南宫夫人——”

护士吃惊地看着倒在碎玻璃片中瑟缩成一团的顾念离,在看清顾念离的脸之后,更加吃惊地叫出声来。

“南宫……”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一个挺拔的身影已经从她的眼前晃过。南宫意大步走了过来,他俯下身抱起因为紧张而瑟缩成一团的顾念离,看到她涣散无措的目光,听到从她的嘴唇里发出的难过的呜呜声,他的太阳穴一阵突突地狂跳,愤怒如火焰一般迅速在他的身体里狂烧起来。

“少晔,让外面那群人给我滚,若不滚,就等着关门大吉!”

“我知道了!”

医院的走廊里一阵喧哗。南宫意恍若未闻,他紧紧地握住顾念离流血的手,英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顾念离小小的身体缩在他的怀中,仿佛是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所在,泪水如雨一般落下,打湿了他的前襟。

南宫意一言不发,他抱起顾念离,走出过道,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他走得很急很快,南宫家的随护簇拥在他的身后,走廊里的其他人纷纷闪开,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谁也没敢上前去。

回到病房之后,顾念离便静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什么话都不肯说,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无论南宫意跟她说什么,她都好似没听到似的。

最终南宫意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项链,放回了顾念离的手中,她的精神才算好一点。

夕阳渐渐西沉,南宫意看着外面如火如荼的晚霞,微微蹙眉,随即抱着顾念离,在她的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念离,你乖乖的呆着,我出去一会儿便回来,记得不要乱跑,知道么?”

顾念离仍旧没有理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双脚并拢,将头靠在脚上,眼眸空洞。

南宫意看了她一眼,疲惫的闭了闭眼,随即便转身出门,对外面的人道,“好好看着少夫人,不管她去哪里,不要拦着她,但是一定要跟着她,若是她出了任何事,你们知道后果的!”

“是,总裁!”

南宫意关了门,随后便离去了。

屋内只剩下,顾念离一个人,外面晚霞灿烂无比,可是她的心,已经死了,彻底的死了。

南宫氏旗下王子酒店内。

南宫意坐在大厅内的咖啡厅,他优雅的坐在那里,不少女性被他吸引过来,欣长的身体,健硕的体格,还有那张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脸,如黑濯石般闪耀的眸子。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淡淡的问道:“蔓蔓,你那里有双生鸢的抗体?”

苏蔓蔓的眸子中溢满浓浓的哀伤:“意,我们之间,除了这个难道就没有别的可以说了么?你忘了,我是你小时候约定的那个人么?”

南宫意微微一怔,而后淡然一笑:“那又如何?就算你是,那能代表什么?”

“意,看来你真的把对我的诺言忘得干干净净了!”

渐渐地,顾念离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阴笑。

南宫意,你负我在先,非我负你,你想要救顾念离,那么便拿你的终生幸福来换,我要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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