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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药水味迎面而来,一些病人被搀扶着缓慢地行走,也有一些病人坐在轮椅上欣赏美景。.
幸好顾念离只是失忆了。云霆看着这些受伤的人们,他情愿顾念离失忆,也不远顾念离受到病痛的折磨。
推开病房的门,南宫意依然守在顾念离的身旁,可再不复往日的恩爱了。
凌少晔看着他们走来,笑着说:“坐吧,我去给你们倒点水喝。”
“少晔,不用了,你累了一夜了,别忙活了。”安思雨看着凌少晔的黑眼圈,拉着凌少晔坐在一旁。
“念离的情况好点了吗?”云霆看着顾念离迷离的眼神,问道。
南宫意黯然地摇了摇头,说:“还是没有任何起色。”
“念离,我们昨天才见面的,还记得我吗?”云霆藏下心底的难过,开朗地说。
“我还记得,你是云霆。对不对。”顾念离微笑着回答,恭敬有礼。
现在的顾念离,对什么事情都带有一丝客气。可是这种客气却让南宫意极为不舒服,一道鸿沟横架在两个人之间,怎么都逾越不了。
“妈妈,你记得我吗?我是妞妞。”妞妞就像那飞去花丛中的蝴蝶扑了过去。
“妞妞?”好似这名字在记忆的大海中转悠了许久,那么的熟悉。大概是血缘亲情割舍不掉这失忆症。顾念离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好熟悉,不由自主有一种疼爱怜惜的感觉。
“是啊,我就是妞妞啊。妈妈。”妞妞望着顾念离,目不转睛。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难过。
“妈妈?妞妞,你是我的孩子?”她本能地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早已认定了这个孩子就是她的。
“是啊,妈妈。”妞妞看着陌生疏离的顾念离,心里不知道多委屈了。
“妞妞,别太难过了。妈妈生病了。”安思雨小声安慰着。
“妞妞,我好像记得有这么一个人。”顾念离使劲地想着什么,可是这记忆就像是交织在一起的黑洞,吞噬了一切。越想头越疼痛起来,她捂住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阿离,你怎么了。”南宫意看到顾念离的不对,忙问道。
“疼,好疼。”顾念离的表情一脸痛苦,怎么都想不起来事情。
“别想了,念离。.别想了,别这样,我们认识你就好了。”南宫意拉下顾念离的手,双手揉着她的太阳穴温柔说。
“妈妈,妞妞错了,妞妞不该这样让妈妈痛苦的。”妞妞一看妈妈这么痛苦的样子,道歉道。
“没事的,不关妞妞的事。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顾念离放松了心情,疼痛慢慢消减。虽然什么都没想起,但是她从看到妞妞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就是她的孩子。
“妈妈。”妞妞狠狠地抱着顾念离,仿佛轻轻一松开一下,顾念离就会烟消云散一般。
南宫意看着这对母女情深,心里诸多感慨。幸的是顾念离竟然对妞妞有着本能的意识,这说明她恢复记忆是很有可能的事。不幸的是每当想回忆的时候,顾念离都会头疼不已,他实在不忍心看顾念离忍受着痛苦。
“意,刚刚思雨已经打招呼给李医生了,待会他会过来跟你聊聊,了解下病情。”云霆拉扯出沉浸在苦痛的南宫意说。
“嗯,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着他。”南宫意感激地说,安思雨和云霆实在是足够的体贴。现在的他,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离开顾念离的身旁。
“兰兰,妞妞。”顾念离看着孩子们的脸庞,竟没有那积极的朝气,不免疑惑起来,一细想,可能就是自己这失忆给闹得。
“念离阿姨。”兰兰一直在一旁看着,看着顾念离那么冷淡地遗忘了所有人,甚至妞妞的时候,她的心疼极了。特别是看顾念离抱着头想回忆一切痛苦的样子,那时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罪人,犯下了罪无可恕的罪行。
两个孩子簇拥在顾念离的身旁,声声呼喊着顾念离,多希望通过这呼喊把她的记忆喊回来。
“时候不早了。云霆你去集团忙去吧。少晔,你昨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安思雨看着这幅画面,欣慰地说。
“嗯,那我去公司了。少晔,你呢?”云霆想到罂粟这个恶毒的女人造成公司的困境,要尽快解决掉才是。
“我先跟你会公司看看,再回去休息下吧。”凌少晔也实在放心不下公司,说。
“好,思雨,念离,意,那我们就走了。”云霆和凌少晔告别道。
“再见,兰兰,妞妞跟叔叔们说拜拜。”顾念离虽是还没完全消化这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心知这里的人都是好人,都是她失去记忆之前深深爱着她,也是她深深爱着的人们。
“云霆叔叔,少晔叔叔再见。”妞妞和兰兰异口同声地说。
“兰兰,妞妞再见,也不许调皮呢。”少晔逗着两个孩子说,打了个哈欠。
顾念离继续和两个孩子一起说笑着,南宫意看着这笑颜,仿佛觉得顾念离从未失忆,这真的就是他深爱着的阿离。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原来是李医生来了。
“李医生,您来了,快请坐。”安思雨连忙让出了位置。
“李医生。”南宫意点头示意了一下。
“我来看看念离,顺便帮助意复建。”李医生无论何时何地的招牌式笑容倍感亲切。
“李医生?”顾念离当然是不认识李医生了。
“念离,我想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南宫家的私人医生,也是你们一直的好友。”李医生看着顾念离迷茫的语气,想到了今早安思雨说的,心里惋惜不已。
“李医生,很高兴认识你。”顾念离开心地说,失忆之后,这人生又像是重来了一遍,虽然是很吃力地理清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也十分的开心认识身边的每一个人。
“念离,看到你没事就好了。这下,我放心了不少。”李医生将带来的鲜花递给了安思雨。
安思雨赶紧找了个花瓶,放了些水,这娇滴滴地花点缀了整间病房单调的氛围,格外地增加了一份生机。
“意,你现在方便跟我做一下复健吗?这里的骨科医生正好是我大学的同窗,我们可以借用一下器材。”李医生早就联系好了朋友,安排好了一切。
“没问题。谢谢你了。”南宫意想着身边这一群好友都这无微不至,心头一暖。
他转过头,对着顾念离说:“那我和李医生去做一下复健了。”
“意,你去吧。这里有我照看着。”安思雨点点头,说。
“好的,意你去忙吧。我们等你回来。”顾念离望着南宫意不舍的眼神,开解道。
等你回来,这四个字就像是那刻在心头上的名字,如此的幸福。南宫意想到了过往,不管他给予顾念离多少伤害,她都一直在原地等着他回来。现如今,他的阿离走远了,找不到路了,他也会一直在原地等着阿离回来。
“南宫叔叔,我们等你回来。”两个小丫头也跟着顾念离一起大声地说。
“好的,你们等着我。”南宫意带着一份感动跟着李医生去到骨科复健去。
这个男人就是我从前深爱着的人吗?他虽是没有了双腿,但是他的脊梁却还是那么的挺直。顾念离看着南宫意离去的背影想着。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深爱,每当看到南宫意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她:这个人,她很熟悉。那么酸涩,却又甜蜜的复杂感觉,难以忘怀。
每当她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在陪伴着她,不曾离开。在那漫长地梦境里面,熟悉的嗓音再告诉着她,不要害怕,勇敢地走下去,所有的苦痛都让他来背。可是梦中的雾霭挡住了一切,她找不到这声音的来源,却是这声音一直都在耳旁回响,给了她最大的支持。
穿过重重的走廊,心情却难以平静,是因为那一句“我们等你回来“吗?阿离就算忘记了所有,却还是对他那么的特别。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最好的征兆。南宫意在心中窃喜着,就像是那十来岁第一次初恋的少年一般。
“意,你还好吗?”李医生看着这满头大汗的南宫意,问道。
残酷的复健训练总是让南宫意饱受摧残,之前那些简单日常的工作此时竟那么的困难。挫败感如杂草般丛生。
不,南宫意,你不能认输。南宫意咬着牙在心里一遍遍地跟自己说。如果这你都不能挺过去的话,你拿什么来深爱阿离,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谈守护阿离。
“我能挺住的。”南宫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大声地喊着,尽力让身上所有的细胞都能听到,才能更加坚强。
与南宫意的坚持不同的是,在医院的楔园里面欢笑声不断。
顾念离呆在病房里面的时间很长,想出来透透气。再加上,妞妞和兰兰终究是两个孩子,玩心是收不了的,早就想出去耍耍了。
安思雨心想着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总没坏处,也就四个人一同走到了花园里面散散心。
大片的绿色总是带给人一种心旷神怡感觉,大理石的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美丽异常。木质的连廊蜿蜒曲折,园子中间的湖泊也别有一番滋味,燕雀鸣鸣,水波仿佛也随着荡漾,泛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