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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玉听了直拿帕子捂嘴笑,“我知道你喜欢,要不我跟三叔说,让他别盯着二哥学武,让他教你学好了,到时候你健步如飞,蜻蜓点水,一苇渡江……。.”
容锦溪脸上飘过一抹红晕,伸手拿了帕子就要打锦玉。
“叫你打趣我,我才不学武呢,”容锦溪追着锦玉打。
锦玉岂能让她打着了,左躲右闪。
容锦溪追不上锦玉,跺着脚道,“我看应该叫爹爹教四姐姐你学武才是,你步伐灵活,身姿轻盈,肯定极有天赋。”
锦玉咯咯一笑,银铃般的笑声在花园里荡漾开来,将这个寂静的清晨染上了喧闹和喜悦。
“我倒是想学啊,可是三叔他肯定不敢教我。不然祖母肯定把他轰出府去蕲州教别人去了。”锦玉笑道。
容锦溪也笑了,“不过,大伯父肯定更要挨骂。”
绿柳和秋菊两个亦步亦趋的跟着,甚是无语,这两个是孝顺女儿么,好像怎么听怎么觉得希望瞧见三老爷和侯爷挨老太太数落似地?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紫竹院前。
院门口,有四五个丫鬟婆子手里拿着红绸进去。
两人走了几步后,有粗壮的婆子扛着梯子出来,摆在月形拱门处,手里拿着红绸要挂院门上。
“大姐姐真的要出嫁了,就跟做梦一般,”容锦溪感慨道。
容锦溪望着那大红绸缎,又看了看锦玉,嘴角轻撅,四姐姐也在议亲了,以君老国公那么逼迫大伯父来看,肯定是喜欢极了四姐姐,要是侯府真同意四姐姐出嫁,指不定四姐姐都没法在侯府及笄了。
不过容锦溪想到了老太太,嘴角又带了抹笑,祖母那么喜欢四姐姐,肯定会多留四姐姐一两年的。
她可不希望四姐姐早早的就出嫁了,府里那些姐妹和她都不怎么谈得来,更喜欢说话拐弯抹角,有时候一句话里三四个意思,她猜不透,四姐姐嫁了之后,她肯定寻不到一两个说话的人。
容锦溪在走神,锦玉也在走神。
前世容锦叶也是嫁进宣平侯府,可却不是这时候,那时候清白还在,她也乖巧懂事,甚至得祖母的欢心,祖母将她留到了开春,寻了个大吉大利的日子才送她出阁的。
可不像现在这般,匆匆忙忙的,准备的东西只能说该有的都有,远谈不上精细精致,更可况前世是以嫡出的身份出嫁,这一世只是个庶女,不论是热闹程度还是喜气,都比不得前世一半,祖母被气的吐血,这回儿身子还虚弱着,就给这门亲事蒙上了阴霾。.
锦玉想起自己刚重生那会儿,只是不想被人当成冤大头给算计了,凭白给她人做嫁衣裳,没想到她只是送了一套锦衣华服,却引发出一连串的事,更是将容锦叶的心机手段看了个一清二楚。
锦玉想起了瞎眼神算给她算的批卦。
绝顶峰攒雪剑,悬崖水挂冰帘。
倚树哀猿弄云尖。
血华啼杜宇,阴洞吼飞廉。
比人心,山未险。
人心果然难测,前世容锦叶算是顺风顺水,那些心机手段也没有使出来,至少她没有见到,谁能想到已经板上钉钉的亲事也能被她扭转乾坤?
等婆子把大红喜绸挂好,梯子也抬了进去,锦玉和容锦溪才继续朝前走。
院子里的丫鬟都忙活了起来,走路都没了以往的懒散悠闲,门口也没人守着,更别提通传了。
两人径直朝容锦叶的内屋走去。
内屋的门上,垂着的厚棉帘上已经挂上了大红喜字,没有守门丫鬟,秋菊和绿柳帮着打帘子。
结果手刚碰到棉帘,屋内传来一阵清脆的碎裂声,随即而来的是啪的巴掌声。
绿柳微微一怔,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好。
秋菊可没什么顾忌,她还想瞧热闹呢,唰的一下把帘子掀开,先蹿了进去。
锦玉和容锦溪两互望一眼,还没猜测是哪个丫鬟惹怒了容锦叶,就听到屋内传来容锦叶的怒吼声。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容锦叶歇斯底里的吼着。
锦玉和容锦溪迈步进去,饶过花梨木美人屏风,就见到容锦姒的背影。
她面对的是容锦叶。
春兰捂着脸站在一旁,可见方才那响亮的巴掌声是打她的,而且瞧那站的位置,打她的人应该是容锦姒。
锦玉又头疼了。
祖母说的没错,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落水险些发烧而亡,身子好了些,不在屋子里好生养着,居然跑紫竹苑来了,祖母不是禁她足了吗,她怎么来的?
就算紫竹苑丫鬟忙,可是玉竹苑的丫鬟婆子总该拦着吧,真是拿祖母的吩咐当耳旁风呢。
容锦溪在一旁道,“四姐姐,玉竹苑和紫竹院离的近,那边原是有小门连着的,只是平常都锁着。”
容锦溪一提醒,锦玉就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扇门,以前因为玉竹苑的丫鬟听了紫竹苑丫鬟碎嘴,闹的容锦叶和容锦姒吵了起来。
最后老太太烦了,罚了两人之后,原是想把那扇门要给封起来,只是那么一来,院子就不美了。
便加了两道木栅栏,一边从玉竹苑开,一边从紫竹苑开,一人握一把钥匙。
如今瞧来,容锦姒能进来,还是得了容锦叶得准许了?
怎么又吵起来,还动上了手?
正狐疑呢,就听容锦姒冷笑,“你会不知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的!”
存心的糊弄她,存心的拉一个垫背的,可怜自己竟然未曾设防,着了她的道!
容锦叶瞧见锦玉和容锦溪,忙换上了一副笑脸,过去拉着容锦姒,那眼神明显就是,有话咱们私底下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开,谁脸上也不好看,何必鱼死网破?
她如今可是要出嫁的人了,就算闹开了,老太太还能拘着她不让嫁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管还得看宣平侯府的面子呢,她是不怕,可是容锦姒呢,老太太原就恼了她了,再把事情捅破,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
容锦姒是又气又恨,却也没办法,云袖下的手攒的紧紧的,眸底迸发出一股嗜血的恨意。
果真是一步步算计好的,有她作伴,外人就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去,就算查出来了,两人一起,她心底也舒坦一些!
她是如愿以偿了,可是自己呢?
一想到那日,她原本还犹豫,不愿意参合她的事,可是后来,她瞧见了一个男子,模样俊朗如神祗,容锦叶说那是裴氏未来的少族长,她瞬间动了心。
信是容锦叶的丫鬟春兰帮着送的,说好的是交给裴氏少族长,裴三少爷,结果呢,最后信却送到了裴七少爷手里!
容锦姒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今儿在门口,听到春兰奉承容锦叶,说她有福气,能嫁个世子做夫人,三姑娘只能嫁个庶子。
容锦叶没想到她在外面,当即讥讽了一句,“要不是我帮她,她能嫁给裴七少爷那么好的庶子?相府的庶子,比的上三品大员家的嫡子了,还妄想做裴氏少族长夫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容锦姒还能不明白,她嫁给裴七,根本就是容锦叶捣的鬼,是她让春兰把信给了裴七少爷!
容锦姒再憋不住了,进门就和容锦叶吵了起来,一怒之下更是扇了春兰一巴掌。
至于给容锦叶送来的添妆,一只玉镯,此刻也碎成了七八瓣。
容锦叶对于梅花宴上的事,是绝口否认,她是吩咐春兰把信给了裴三少爷的,这一点她可以拿性命发誓,天知道怎么就到了裴七少爷手里。
可是不论她怎么说,容锦姒就是不信,她笃定容锦叶是妒忌她,所以不愿意她称心如愿,方才那话是她亲口说的,她亲耳所闻。
容锦叶恨不得咬掉舌头,连连赔不是,“三妹妹,我只是说句实话,你就算真的和裴三少爷有了瓜葛,他是裴氏族长嫡亲的长孙,会迎娶一个庶女回去吗,你该明白,她看中的是四妹妹,不是你,你想当做陪嫁给裴三少爷做妾吗?”
容锦叶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容锦姒的怒气更甚。
那日在梅花宴上怎么不这样说了,要是这样说,她还会痴心妄想吗?!
两人眼神厮杀,恨不得扇对方耳光,却不得不三缄其口,故作姐妹情深,亲昵的站在一起。
“四妹妹、六妹妹来了呢,”容锦叶温柔的笑道,“快进来坐,春兰,沏上等碧螺春。”
方才还剑拔弩张,恨不得活活撕裂了对方,转瞬间,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这等变脸速度,容锦溪惊呆了。
惊归惊,可是碰触到容锦姒的眼神时,容锦溪嘴角的笑都挤不出来一丝,哪怕那笑容里夹带着歉意和讨好。
她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好笑的,她的命在人家心里还比不上一张薄薄的请帖呢。
容锦姒站在那里也颇尴尬,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没想过自己做的事会被人发现。
她以前也不知道玉玲珑有毒,自从锦玉好运气的碰到一本记载了药方的医书外,她也开始留意了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