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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像是如碎裂的血珀坠入了沟壑深渊,那双绛红色的眼睛渐渐没有了焦距,那一个个字如同锋利的刀在她身上刮了一下又一下,她甚至不相信眼前这个跟她长得一摸一样的女人是自己印象里的小姐姐,她不相信自己最爱的亲人会如此恶言相向。.可此刻不仅如此,就连她的眼神也充满了仇视,黎绛悲哀的启唇,声音也充满了哀伤,“为、为什么?”
“或许找到你后我才真正死心了。”黎格整个人都笼罩在光影之中,她身上的黑衣也被衬得沾染了月光的凝白。她看着她,甚至没有施舍任何一个表情,极为残忍的一字一句道,“懦弱无力的如同一只虫子,在危险境遇里没有拯救自己的能力和渴望,十几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将你彻底沦为了金玉在外的废物。哦对了,你也失去了自己的记忆,自然也不知自己身上本背负着怎样的枷锁,或许这样也好,连大脑都背叛了自己,你也可以继续过你愚蠢无知的人生。”
黎绛眼睛一瞬不瞬得睁大着,酒红色的眼睛在一瞬而逝的迷茫无措之后浮起了泪雾,想哭的*使她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可还是难以抑制喉咙酸涩的哽咽。
站在她面前的黎格依旧面无表情,“哭?难受了,还是委屈?可是那有什么用,它除了让恨你的人看笑话之外不值一分钱。”她说着向前走了一步,在看清楚黎绛眼里的泪水后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快意,她唇角难得浮起一丝笑容,“也不是不值一分,起码在有些人眼里这足够有勾引的资本,比方说……霍斯彦。”
“够了!别说了!”黎绛再也忍不住的大叫,她下意识将快要把脸贴上自己的黎格向前推了一把,却站不稳身子自己摔坐在了地上。
她低下了头掩盖住自己止不住的眼泪,长发也垂落在了地毯上很是凄惨,“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你给我闭嘴!”黎格的声音更加的冷厉,“你真是愚蠢到死,你认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光明吗?呵呵,真是可笑,你认为真的有人爱你吗?我天真的妹妹啊,这个世界,如果失去了自己手中的利刃,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黎绛抬头,只感觉自己额头被抵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未来注定风雨,连霍斯彦都不可能护你周全,必须承受的枷锁和痛苦不会比失忆的恐惧来的少。”黎格掏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上了她裹着纱布的额头,平静低语,“那么选择吧,是背负?还是干脆早点解脱?”
她一字一句的轻声说着,平静深邃的眼睛至始至终盯着黎绛,剧烈颤抖的红眸,没有情绪的黑瞳,僵持着,都不愿向命运低头reads;。.
终于,跪坐在地上的黎绛迎上了她的目光,终于开口,“我不知道你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但如果那是我们必须承受的未来,我愿意和你一起背负,姐姐。”
月光中,她感觉到了黎格握着枪的手僵了下,她看着黎绛,久久的凝视,似乎想从那双玫瑰妖冶般的眼中找到些什么。
终于——
“格,别胡闹。”
一道岑冷的嗓音从黎绛背后传来,黎格放眼一看只见大门不知何时早已敞开,蓝祀修长高大的身影正倚靠着门,他正看着她,看不清表情,可黎格还是感受到了他语气里隐隐的不悦。
抬起的手缓缓放下了,黎格将枪收回了自己的腰间,转身走到后面收拾着桌子上的医药箱和一旁的狼藉。
“明天一早他就会来接你。”她大步往外走,在路过黎绛身边的时候低低的说道,没有丝毫停留的离开了房间。随着一声不响的“咯噔”声,黎绛知道,卧室的门被锁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早已麻木的双腿打着微颤。
望向了大窗外,云遮住了月光,没有了一丝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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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商务车在平坦的小路上快速得上了山坡,它在一幢看起来像金字塔的别墅前缓滞了下来,后座的男人下车后率先进了别墅的大门。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俨然是一副等待的姿态。
“黎绛在哪儿?”他没有废话。
“霍先生既然这么在乎她,又怎么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没等蓝祀说话,黎格已经从一侧走了出来,双手环胸淡淡的说道。
霍斯彦蓦地皱眉,目光严苛的看向她,但在聚焦的一瞬间却也是难掩惊讶。
真的是太像了。
只不过眼前的女人是一头锋利整齐的中分短发,眼眶间拥有一双冰冷黑眸,白到病态的肌肤,还有好像不从不会笑的面庞。
“这好像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霍斯彦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下自己衣袖上精致的袖扣,从容的动作不见一丝焦急,是全然贵族的优雅和王者气度。
沙发上的蓝祀终于开口,“救了黎格是她太善良,你现在可以带她离开了。”说完他若有若无的看了黎格一眼,换来了她微含愠怒的眼神。
“多谢。”霍斯彦唇角浮起笑意,走向了蓝祀所指的那扇卧室房门。
……
中世纪露天走廊的尽头是一座花雕穹顶的圆形华尔兹舞房,琉璃窗映出了黎绛浓妆的模样,她穿着一条黑芭蕾舞裙,像是受到了谁的牵引,她推开门,走进了这座乳白色的建筑内。
纯白光滑的地面光可鉴人,四面玻璃窗外是盛放着玫瑰的花园,阳光从各处撒了进来。她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脚进入了舞池中央,黑衣裙勾勒出她姣好完美的身材弧度,如同高傲的黑天鹅。
大门缓缓关上,舞房内不知何处响起了清脆的八音盒舞曲,黎绛反应了过来,是那首柴可夫斯基的《忧伤圆舞曲》,一个一个干净的音符在空气中一圈圈荡开,宁静和谐,全然没有她原本影响中那大提琴般的诡异。
就在这时,身体像是控制不住的舞动了起来,她惊讶得看着自己抬起了胳膊和迈开的脚尖,她有着意识,却又像是被吊着线的木偶一般被人牵引着动作reads;。大理石地面反照出了她跳舞的身影,她跟着那首不停止的圆舞曲跳着自己不会的芭蕾舞,转圈,跳跃,踮脚……
像是被关在八音盒里的芭蕾娃娃,但是黎绛却渐渐感觉自己愉悦了起来,她好像,就应该在这里跳舞?
倏然,那扇关上的门打开了,大片刺眼的光芒射了进来,她停下了舞步,不由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隐约间她看见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这片光里,像极了霍斯彦。黎绛欣喜,只见他朝她伸出了手,说,“走吧,西尔维娅。”
不——
“绛儿,醒来吧,还想再睡吗?”霍斯彦坐在床边低声呼唤着,凝视着趴在床沿沉睡的黎绛眼里翻滚着浓烈的心疼,她的手臂和额头都被包上了白纱布,从几处小擦伤可以看得出那是爆炸中所受的伤。
她睡得很浅,好像下一刻便会在惊慌中醒来。
“不——”倏然,黎绛闭着眼神惊叫了声,她蹙了蹙眉,在又小小嘤咛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霍斯彦错愕的表情,“阿斯……你终于来了。”
原来是梦啊!
她呆了一瞬,惊喜得看着放大在眼前的俊颜。
霍斯彦的神情柔和了下来,见她还是一惊一乍说明没有什么大碍,“怎么这么不小心,好不容易出门玩一趟也会出这样的事。”
“流年不利呗,爆炸又是我点的火。”黎绛不由反抗,嘴里小声的嘟囔着。
这样轻松的对话在门外的黎格看来还真是古怪,就好像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没有经历那场死伤多数的火灾,没有被救后带到了这座别墅,没有被自己的亲姐姐用枪指着头,也没有听到昨晚她的愤怒。
就好像此刻他们就在曼哈顿的公寓里,早上她睡着懒觉,他正在叫醒她。
“疼吗?”他手指轻轻摸了摸黎绛的额头。
黎绛噘嘴撇开眼,“我又没那么矜贵。”
“哎呦,小公主什么时候成铁血汉子了?”霍斯彦配合的低笑着,帮忙扶起了正要起身黎绛,又说道,“我们走吧,你的伤还要再处理。”
“哦。”黎绛乖乖的应着,她走出了卧室房门,这才发现了靠在墙上的女人,脚步有了一瞬缓滞。黎格没有多言,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一路到客厅,黎绛这才清楚地看见沙发上一直好整以暇的蓝祀,这个过分英俊的男人。
他也在看着她,就像那次在拍卖会那样。
门外景墨已经打开了车门在等候着,这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她竟然对于救了自己命的人说不出只言片语。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轻叹了口气,在霍斯彦的怀里走了别墅大门。
外面的阳光正好,丝毫没有室内阴冷的感觉。那一缕缕暖暖的温度披在了黎绛的身上,极速的在她身上恢复着,滋生着。
没错,本来就该这样。
“姐,再见!”黎绛突然回头,她朝着身后站在门口处的黎格大声喊道,身后是大片遮不住的夏威夷阳光。黎绛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用力了朝她挥了挥,脸上洋溢着让人不由喜悦的笑容。
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气。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