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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有婶婶,还有叔叔……”
陈曼涓扶了扶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正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小孙女手中捏着的那张纸片,究竟,上面是什么样的影像时,却看见一双手将可可手里的照片给抽了过去。.
“小家伙,叔叔不是告诉过你,不能随便乱翻大人的东西。快跟叔叔说,你错没有?”
“没错!”小可可倔强地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男人的脸,快要哭了,小手乱抓着,“照片,照片,可可要要……”
“好好,我们可可要这个。”从背后拿出一盒崭新的芭比娃娃,便立刻使可可忘了照片的事,瞬间变泪为笑。
“叔叔好不好啊?可可?来,亲一个!”
我呆呆地站在一旁,看到那个男人将那羞耻的照片偷偷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
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跑到被可可翻得一团糟的包包面前,将遍地乱七八糟的照片拾起。
好在包包还在玄关,虽然照片洒了一地,估计客厅里的人一时半会不能看清其上内容。
虽然陈曼涓一直眼神疑惑地盯着我,但我估计,以她的想象力,除非亲眼看到,否则,是绝对想不到这些照片上面骇人眼球的内容的。
是呢,谁又能想到呢?连当事人自己也没有想到啊,真讽刺……
这时一双手伸了过来,修长的指节,圆润的指甲,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男人的手。.
它曾抚摸过我赤/裸的身体,如今,我看到它在轻轻划过那些照片上“我”羞耻的影像。
抬起头看他,他却垂着眼,脸色冰冷,西装上面,还有着雪花的痕迹。他短短的,硬硬的头发,在灯光下反射出雨水的光芒,他不是早开车离开了吗?为什么把自己淋得这么湿?
“辰生……”我触碰他的手指,觉得冰凉。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拿开了。
“辰生,”我低低地说,“听我解释。”
“解释?”他冷笑,“看来现在要解释的是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得告诉你,盛华瞳,我不让这种淫/秽不堪的照片暴露在这客厅中所有人的面前,只不过因为,现在,你还是这家中的一员!我妈有心脏病,我想她承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收起这照片,不是为了给你留面子,而是为了我的家人。明天,你只需准备好一只水性笔。大概十点,律师会带文件来,你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便可。下午一点,有专人来帮你收拾东西。不过我想,这房子里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几件,一只皮箱大概就可以装完。”
“辰生!”我的声线因颤抖而无法控制,声线拔高,引得陈曼涓再次对我疑惑注目。
“辰生,今天你和曈曈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都淋成这样回来!下午你不是说要早点回来去接曈曈的吗?怎么又临时有事了?什么事能比接自己老婆还重要?”
苏夜生也说:“是啊,两个躲在一边嘀嘀咕咕干什么?你们手里到底拿的什么照片?可可说的话,刚才我们大家都听到了,呵呵,该不会是,那种照片吧……”
说到这里他斜起一笑,带有一种令人讨厌的暧昧和轻浮。
苏夜生和苏辰生虽是兄弟,气质却大不一样。对辰生的这位大哥,我向来并无好感。虽然苏夜生是上流圈子里出名的好丈夫,好儿子,好父亲。但我却只觉他面貌阴沉,眼神复杂,心中城府应是极深。因就在嫁入苏家不久,一次闲逛中,无意看到苏夜生搂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从汽车上下来,举止极为亲密。而在楚念的面前,他却又俨然一副温存的好丈夫模样。
那次我按捺不住委婉向楚念暗示了苏夜生其人不善,哪里知道楚念根本就不信,转身便将我对她说的话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了苏夜生。自此苏夜生看我的眼神便很有些不善。
此刻他的话立刻招来陈曼涓的疑问,“夜生,有话怎么不说清楚,到底那种照片是哪种照片?”
苏夜生嘿嘿一笑,只说:“妈,你不懂的。现在的年轻人,开放程度不是你们老一辈可以想象的。”
这句话更激起了陈曼涓的警觉和好奇,她站起身来以命令的语气对苏辰生说道:“辰生,把照片拿过来!”
此时辰生已将所有照片收拾好,依旧放入我的香奈儿内。站起身来,没有遵陈曼涓的命令反而看向了苏夜生。
“苏夜生。”他称呼他大哥向来连名带姓,语气冰冷,光凭这称呼就足以知道兄弟两人关系不善。
“不早了,你与嫂子该回去了。我和曈曈,也该休息了。”
陈曼涓还想说什么,苏辰生已紧搂着我的肩转身便往楼梯上走去,“妈,我和曈曈都淋了雨,很不舒服了,我们上楼去洗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那时他紧搂我在他左边,他的动作他的气息,熟悉得就如同昨天一样。
因为背朝着所有人,所以我放肆地流下了泪来。
“辰生,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苏辰生不答。
我却听到了一声冷笑。
不知是谁所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