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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如心:赐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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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凌厉异常,如心有些心虚,却不得不装作镇定的说,“我看见冰妃和吴王在回廊里幽会,因为是座废弃的宫殿,所以根本就没人,他们毫无顾忌的......至于这玉佩,也是那个时候,庆王将他们撞破,吴王落荒而逃时落下的。.”

两年前,夕云宫......

皇上脸有愠色,“庆王也知道?”

“是,当时我和庆王躲在草丛里,亲眼目睹......”

“住口!”皇上已经听不下去了,怒火中烧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狰狞,他扭头瞪着如心,“你们真是太放肆了,夕云宫是本朝禁地,你们也敢擅闯?”

“那是如心第一次进宫,并不知道云西宫乃禁地,而且也是迷了路才误进的。但我想,吴王当时已然成年,且又是王爷,应该熟知宫中规矩,居然在禁地与人幽会,实乃大不敬。如此目无法纪之人,皇上理应大义灭亲。”

“你不觉矛盾吗?刚刚要朕做个父亲,放了宫玄宸。现在呢,你又让朕大义灭亲,什么全由你做主,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我一直都有说,皇上既是父亲,又是皇上,这角色之间,如何转换,皇上应该最清楚。这万里江河,您好不容易才打下,就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和小妾窃取吗?”

一提起江山,皇上脸上有些不安,现在回想起来,冰妃确实常在他面前替老二的好,说老二孝顺。哼,就是这样孝顺的吗?一个宫里,一个宫外,要谋的,恐怕除了江山,还有他这条老命!

“如心,朕没记错,你说的小妾可是你的大姐啊!你进宫,就不是为了给她求情?”

皇上有意刁难,如心坚决道,“是她做出有负圣上,有辱门楣之事,就算皇上仁慈有心宽恕她,我爹一生清誉,对皇上忠心耿耿,更是容不下此等孽女!”

“呵!”皇上忽而笑了起来,“如心,这大义灭亲真该用在你身上,不过你很聪明,你放心,就冲你一句忠心耿耿,朕也绝对不会伤陆远章分毫。”

“谢皇上!”

如心刚谢完恩,皇上一句不过就让她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皇上......”

“你和庆王早在两年前就知道了,却欺君犯上,隐瞒不说,若不是你们,岂会有朕今日的颜面尽失?”

“是庆王不让我说!”

“什么?”皇上大怒,瞪着如心,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老七心心念念想娶的女子,居然在关键时刻推他做挡箭牌。

“是,是庆王,我本来想第一时间禀告皇上。可是庆王说,皇上宠爱冰妃,一直视她为冰清玉洁的圣女,恐说出来,伤了皇上的心。也不许我对任何人说,今日若不是事态紧急,我一定仍会守口如瓶。因为庆王说过,皇上一生戎马,打的全是胜仗,从来没有输过,所以冰妃和吴王这个污点,他铁了心要为你隐瞒下来,就是不忍您伤身伤心,不忍您英明扫地。”

“朕还有什么英明!”皇上突然颓坐在椅子上,他这一生,听“我主英明”听的太多了,竟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到头来又怎样呢?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并没有什么三头六臂,还真当自己是神呢?

如心所有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她真怕皇上一怒之下,会杀了她,毕竟,没有哪个皇帝能面对自己的失败。

此刻,看着皇上,已是垂垂老者。如果可以,她希望能隐瞒她一辈子,一是为了保全陆家、冰妃,二则是,她真的真的希望皇上,百年之后,没有遗憾。

很多遗憾,其实往往就是真相。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人生才会更完美吧!

此刻的皇上,在她眼里,真的好可怜。当皇帝,也并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他错了,老七错了啊......”

皇上突然叹息,如心不解,又听他说,“朕这一生从来没有赢过,输得一败涂地!如果可以选择,朕再也不要当皇上了,再也不要做这乱臣贼子,再也不要失去吟夕,再也不要......”

皇上失了魂般喃喃自语,倒是将如心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竟会用“乱臣贼子”来形容自己。

皇上呢喃一阵后突然沉默,殿内死一般的沉默。

如心不敢说话,就这么默默地跪着,在等,等皇上最后宣判。

“如心!”皇上忽而喊她。

如心本能的抬头,不知什么时候,皇上已然来到跟前,他蹲下来,眼神犀利,“你说只有你和庆王窥见冰妃的私情?庆王说得对,这事得瞒下来,朕不能让自己的妃子和儿子乱伦,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啊!你说是吧!”

如心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皇上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庆王是永远不会说的,那么你呢?”

“我也不会说,永远!”

“朕不相信你!”皇上的手忽而抚上如心纤细的脖子,“朕只相信死人!如侧妃欲行刺于朕,被朕当场正法。”

皇上说着,手中力道陡然加重,如心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呼吸突然一窒,如心脸顿时就憋红了,也顾不得眼前人就是皇上,在他的手臂上一阵乱抓。她忘了,他曾是个将军,又岂会在乎她的挣扎。

只是,当她一袭蓝衣,吟夕打扮在他眼底挣扎的时候,她成功了,他还是想起了吟夕。想起大火浓烟中的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挣扎?

他心底忽而一慌,手中的力道松了些许,如心也来不及喘气,费力的喊道,“您不能杀我,我怀了宫玄宸的孩子!”

“你怀孕呢?”宫玄宸猛地松开手,惊讶的看着她。

如心伏在地上,差点没被他掐端气,“是,我怀的是宫家的骨肉,皇上,难道要杀死他吗?”

“朕的儿孙众多,从来就不差你这一个。”皇上虽这样说了,却并没有打算对如心怎么样。

“您不在乎,可是晋王他在乎。皇上若真杀了我们,等同杀了您的儿子,你会连同失去我们三个。”

“你太高估自己了,晋王他不会的。就算他真舍弃朕,朕也不媳这个儿子。”

“皇上,您真以为自己儿孙众多吗,您这个不媳,那个不在乎,你想想,你现在到底还剩几个儿子?是那些不成年的惺子,还是吴王那个让您颜面扫地的嫡子?”

皇上心中大骇,细想,他身边的儿子不也就这么几个吗?

“今天就饶你一命,若让朕听到关于吴王和冰妃的任何传闻,你知道,朕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谢皇上!”如心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下,“那玄宸呢,是不是可以同我一起回去!”

“退下!”皇上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坚毅冷漠,如心不敢多说什么,想来皇上知道一切,定不会再为难他,便也恭敬退下。

被太监领着出宫,陆远章着急的侯在门外,见了如心就问,“怎么样,怎么样?”

“王爷已经没事了。”如心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在殿内跪了那么久,腿都麻掉了。

“我问的不是晋王,我问你姐姐冰妃,冰妃怎么样呢?”陆远章不肯上马车,站在下面。

如心坦白道,“爹,您不要忘了,她是冰妃,是妃嫔,可不是普通人家,就算是普通人家,做出这样的事都会浸猪笼,何况她呢?”

陆远章脸色大变,望着如心,半晌都出不了声。如心让人另送陆远章回去,自己则乘着马车而去。

过了今夜,天下就该大变了吧!

如心默默地想着,抚摸着肚子的孩子,多亏他才救了自己一命。若不然,皇上毫无顾忌,今天非杀了她灭口不可。

可是冰妃,冰妃难逃一死啊。

这个姐姐,平日没多少接触,但如今见她死,心中仍是有些不忍。

若要怪,就怪宫玄濯吧,那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怎么配得到她的爱,怎么能当帝王?

想必皇上心中,也会另作一番打算吧!

这些都不是如心要管的,虽然她很想很想宫玄濯立即去死,但今天能救回宫玄宸才是她最大的欣慰。

宝蓝琼玉交给了皇上,可是,她娘的冤情呢?

如心禁不住叹息,这座皇城啊,就像一座华丽的牢笼。困住了冰妃,也困住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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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冰妃被皇上放出了死牢,再次回到水冰宫,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知道,能回来,不是因为皇上原谅她,而是离死更近了一步。

这不,才回来没一会儿,就有宫女端着酒进来了,语气还算恭敬,“娘娘,皇上赐酒一杯,吩咐奴婢们伺候娘娘服下。”

见冰妃没有反应,宫女又高声说了一次。

“不必了,本宫自己来!”冰妃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端起酒杯,毫不犹豫仰头饮下。

宫女们满是惊讶,没想到她竟会这么爽快。以往一些犯了罪的妃嫔,都是要强压着灌下。不过皇上终究对她心慈,如此重罪,不是白绫三尺,只一杯毒酒,真是太便宜她了。

冰妃想让这些人退下,但是,此刻,她还是什么宠妃啊。这些人不见着她气绝身亡,是不会甘心的。

可是,何必呢?

她早就绝望了,从未想过活下来,只可惜了,这才一月的孩子。

穷极半生,她所做的,无非是一个爱字。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人的情罢了。

只可惜,她终是错了。那个人没有爱,更不会对她有情。

生命走到了尽头,她恍然想起初见。她是待选的秀女,他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只一眼,她的心便落在他的身上,从此再无旁人。

所以,她极力表现出冷漠,甚至不屑,只希望落选。可惜,世事无常,皇帝就是看中了她这番清冷,从此,深宫承欢,心中却独想一人。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次私奔,他会劝她回来。为的根本就不是陆家,而是他的前程、他的皇位。

她这一生,斗了半辈子,争了从来就不是帝宠。她陆冰要的,不过也是和他远离宫墙,举案齐眉罢了。

只可恨,她在山穷水尽之时,他不但没有施以援手,还落井下石。永远都忘不了,他请求皇上杀她时的冷漠绝情,那些话言犹在耳,字字如针扎一般,捅她的心窝。

这就是她倾尽所有爱的人吗?为了他的性命,为了他的前程,他能毫不犹豫抛下她,甚至杀了她,哪怕她怀了他的骨肉。哪怕,他们曾经海誓山盟!

她恨,恨的不是他,而是无能的自己。

哪怕今日被处死,她都不曾说出他。她要让他知道,这就是她陆冰的爱,永远比他的来得纯净透彻。要爱就爱全部,要付出就毫无保留。她,早就料定会有今日。却算漏了,他不肯与她同死。

爱一场,到最后,徒留这个下场,没有恨,没有泪,只想笑,笑尽天下薄凉,笑尽一世沧桑。

酒下肚,毒性蔓延全身,她含笑倒在艳红的地毯上。眼前的宫女,见多了生死,脸色麻木。而她,却在她们的眼睛里,看见了狼狈不堪的自己。

即使是笑,也掩盖不住那满心的失落。他说,他若君临天下,她就是他的妃。他从来没有许诺后位,哪怕她知道一切都是欺骗,他也吝惜这一点,不肯许诺。

她要的从来就不是妃位、后位,此生她不过也只爱过一人,宫玄濯,你以为,那是谁?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没有盼到他来。她终于绝望了,颓然的闭上眼睛,耳旁传来久远的呼唤,他曾说,此生此世,宫玄濯只爱陆冰一人!

是吗?她不信、不信......

宫玄濯,我恨你......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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