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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清着嗓子,陆珈平复着情绪开口“我确实没有时间去,确实走不开,两位若能走一趟就好了”
说的都是废话,东界王握着茶盏轻饮茶,暗暗的咒骂。
我要是能去这个功劳会让你领了,就是我不能去,才便宜了你,哼,再者说,你说你忙,就你忙啊,我比你还忙呢!
哎哟,真的不能听北界王说话,因为总能气得肝疼。
“反正我不去”南界王说话,吹胡子瞪眼“我没心情管你的事儿,我也不想管你的事儿,我今天来只是想通知你,赶快把钱还我,要不然我带人把西漠的路刨了”
“……”气到无奈的喘气,陆珈抿唇转头看吹胡子瞪眼的南界王,正好跟南界王看了对眼,只是一瞬间的电光闪动,南界王瞬间就蹦了过来,起身往后闪了一下,陆珈瞬间起身往外闪退了一步,跳出一米远看着怒红了眼的南界王,抬起双手讨饶似得开口“南界王,南界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跟你没话说”甩着袍子,南界王气得往外走,陆珈急的往前一步,在门口拦住了南界王的步伐,急急地开口“这件事关系到西秦的颜面,我们得好好对待啊”
“关系到西秦的颜面啊”南界王嗤笑,满满的讥讽“北界王多大的本事啊,有什么做不好的啊,不用跟我们说,不用,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好了吧,起来,我要过去”
“南界王……”陆珈张开手拦,只是南界王哪里肯受陆珈的挽留,重重的推开陆珈往外走,情急之下,陆珈拦着南界王的步伐,对着殿里喝茶的东界王喊“东界王,我们若是派了个使臣过去,北楚一定会不满意的,您说对不对,三界都在,派使臣过去,又不是私事,北楚肯定有意见的,东界王——”
“南界王”东界王闻言反应过来,瞬间起身往外走,叫住南界王,笑着拱手开口。
“南界王,南界王”东界王揪住南界王的袍袖,笑的开心,暗暗对着陆珈使眼色,扯着盛怒不惜的南界王往殿里走,笑的好不开心。
“您这是做什么?”揪着南界王的袖子往里走,东界王笑着,附身低声开口“只说你泰山立威呢,怎么还立上瘾了啊,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是不是”
“谁立威,我根本不同意”南界王说的一句都没有错,发自内心的“我一点一厘都没有看上那人,我跟你说东界王,你赶紧让我走,我怕在这里久了,早晚让那人把我气死”
“哎哟南界王”东界王笑的了然“你怎么糊涂了啊,那个事儿放一放,北界王这次商议的可是大事啊,这是北楚皇帝大婚,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往大了说是国威,但是往小了说,就跟寻常百姓走亲戚没什么区别啊”
“……”南界王闻言思考了下,也冷静了下来,转头看站在两三步远的陆珈,转头看东界王小声的开口“东界王,你想让我去吗?”
“当然得你去”东界王也小声的开口“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的了,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瞒的了,我是去不了,原因你想必也知道,北界王更不能去,反过来说,北界王去,我们也不能让北界王去啊,上次的事儿”
顿了一下,东界王稍转头看陆珈,转头对着南界王小声的开口“上次的事儿,大梁正生气呢,如果这次北界王去了北楚,那不是告诉大梁咱们西秦跟北楚联合吗,一而再再而三的,真把大梁逼急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静了下来,南界王站着,所有所思的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陆珈,眉头皱紧,也是满脸的为难。
“再说”东界王继续开口“我们三个里面,谁最有资格代表西秦,当然是老哥哥您了,我是什么出身您知道,北界王是个什么东西,你也知道,老哥哥,你是正宗的西秦皇室嫡裔,您说说,你不去谁去”
“哼”南界王闻言,不知觉的挺起了胸膛,东界王看着南界王的架势,咧着嘴笑,那架势就差鼓掌了。
站在门口,陆珈转头看着外面的白茫茫的雪,暗暗的翻着白眼。
合着这俩人相互逗着玩啊,说怎么二十几年,两界相安无事呢,这相互吹捧的劲头,也是醉了。这俩人,完全是相互把着脉搏过的呀。
“你说的也对”南界王终于有点松动,但是也是很为难,确实也为难“你知道这些年的外臣都是你待的,我呢,也没有出去过,这接应的,我也没有熟路啊,这也是麻烦事儿啊”
“哎哟,老哥哥啊”东界王轻笑,略略责怪的开口“北界王家里养了一个外交使臣的,这几道,有沈蝶舞搞不定的吗,你带着走,包您无忧”
“对哦”南界王的眼睛一亮,站在门口陆珈的脸色一沉,南界王站正身,叉着腰看陆珈,东界王站在一边意味深长的笑。
不是说,不靠这个女人出政吗?就看北界王你的骨气,看你这次让不让这个女人出来。
“没有听到吗?”看着陆珈站在原地不动,南界王很是不满意“东界王说的,你没有听到吗?我去可以,我要带沈蝶舞,你给不给带吧”
“我……”顿了一下,陆珈转头看站在南界王身边的东界王,顿时心里也恼了一下,好你个东界王,说你这么好的心,在这里等着呢!
“你什么你”没开口,南界王就怒了“你说你让不让吧,你不让我就不去,我告诉你,我正不想去呢,行不行吧,你给我个痛快话”
“……”站在原地没说话,陆珈的眉头皱起,卢炎往前走想说话,被陆珈抬手拦住,生硬的展开笑容,对着南界王拱手。
“我那里,史大夫,外交手腕一向过硬,几年来,处理过大大小小不同的例案,绝对是个能信赖的人……”
“那让你的史大夫去吧”南界王很是不耐烦,甩着宽大的袍袖往外走,陆珈站在门口,感受着风袭遍全身,站在原地脚如灌铅一样抬不动。
稍转头看着南界王气愤的往外走,陆珈心中万千的愁绪。
沈蝶舞……
“南界王何必那么生气”银铃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沈蝶舞一身素白色的衣袍,倌发带着银色的步摇,素雅的,巧笑嫣兮的走来,一颦一笑,一步一步间,美丽的让天地间失色,笑容更是明媚了冬天的院落。
南界王看着沈蝶舞迎面走来,也有点错愣,只是很快的摆出了姿态,冷着脸看着眼前美丽的如同瑶池仙子的女子。
就这女子这几步走,这,这个笑容,普兰馨修炼一辈子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这也是他反对婚事的主要原因之一。
普兰馨那个温室的楔,绝对不是这个女子的对手。
相貌输,那没办法,天定的。
手段输绝对不行的,他这一关就过不去。
“南界王”沈蝶舞走过来,微微福身,笑的优雅美丽“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蝶舞当然跟您一起去,您忘了,蝶舞的身份就是护国嫡女啊,就是出使外交的,您放心吧,蝶舞一定去”
哼。
南界王毫不隐晦的朝沈蝶舞翻着白眼。
看到没有,这个女人不但有颜值,有手段,还会讨人欢心呢,就普兰馨那咋咋呼呼的劲头,能是人家的对手吗?!
铁定的输。
“大王”笑容不减,沈蝶舞对着站在门口震惊的睁大眼睛的陆珈福身“您就让蝶舞去吧,蝶舞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先回去”好半晌找回声音,陆珈开口,对着一旁的卢炎摆手“送夫人回去”
“大王”在卢炎回话之前,沈蝶舞走上前,对着陆珈福身,委屈的开口“妾身作为护国嫡女,可是这些年,从没有给大王分忧,妾身也是过意不去,而且,这次只是赴喜宴,能有什么事儿,大王就让妾身去吧”
“……”站在原地抿唇,陆珈为难的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子。
此一去多少风险,是预估不了的。
“大王”沈蝶舞有些祈求的,轻轻地拽着陆珈的衣袖,开口“大王,让我去吧,我保证一定好好的,我一定有分寸的”
“拿开你的手”陆珈没说话之前,外面又一道声音传来,陆珈惊讶的抬头,南界王直接气得翻白眼,东界王咬牙切齿气红了眼睛站着。
果然,普兰馨一身粉红色的衣袍从外面跑进来,掠过南界王直直的到沈蝶舞身边,伸手拽掉了沈蝶舞的手,挎着陆珈的胳膊,怒斥沈蝶舞“狐媚的样子,最讨厌你这种女人,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什么护国嫡女,要你干什么,别以为不知道你的勾当,现在东界王不是在吗?我做决定了,你跟东界王走吧”
“胡说什么?”陆珈几乎是震惊的开口,南界王好不容易缓过气,听完花,再次翻白眼身子往后仰。
东界王闻言脸色一怔,转头看沈蝶舞,看着沈蝶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是一阵阵的难受,可是想上前,却也只能站住脚步。
这个时候,他不能出去,毕竟,北界王已经今非昔比,他不能随意得罪,况且,人是他送出去的,若是现在出去,那他的面子何在,天下人该怎么评断他,更何况,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我没有胡说”叉着腰,普兰馨斜眼撇着沈蝶舞,嫌弃的开口“瞧她那骚闷的样子,不定给大王戴了多少绿帽子了呢……”
“你不许胡说”沈蝶舞闻言,苍白着脸反击“你作为一国公主,你有证据吗?就这样随意污蔑人”
“我当然有证据”普兰馨哪里肯收手,顶着上前,叉着腰泼妇骂街一样的开口“我没有证据我还不说呢,那一天我亲耳听到的,你跟一个太监说,说什么北界防卫紧张,不能见面,不能见面,敢问你说的是说,是谁啊,还得趁北界防卫松的时候才能见面啊,你说啊,你说啊,说啊——”
“咳咳咳”在两女的对峙里,东界王清着嗓子过来,若无其事的对着陆珈拱手“既然事情也谈好了,那我就不多待了,城里事情也琐碎,就先告辞了”
“好”拽着要说话的普兰馨拉到身后,陆珈笑着对东界王拱手“好,好,那就不送了”
“不必了”东界王笑着,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掠过普兰馨,掠过陆珈,掠过沈蝶舞,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站在原地,沈蝶舞的眼角余光看着那个渐渐地走远的方向,心还是重重的疼了一下,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我,还是不如你的一半江山来的实在,是吧。
是啊,早就发现了不是吗?!
为什么还是会心疼。
看着沈蝶舞受伤的神情,陆珈在心里重重的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走远的东界王,普兰馨看着东界王走远的背影,重重的啐了一口“不是个男人,不是个东西”
“可以了你”低声警告普兰馨,陆珈抬头对着沈蝶舞开口“你先回去吧”
“大王让我去吧”眼里含着泪,沈蝶舞还是笑了“我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
“……”还是满满的犹豫,陆珈看着眼前的沈蝶舞,一旁的普兰馨率先怒了“我说,你到底是犹豫什么,是不相信沈蝶舞,还是让天下人说你不仁义,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想你自己,你跟东界王都一样,首先想到的还是你们自己”
“……”听完普兰馨的怒吼,陆珈气得转头想开口,却反驳不了一句。
“我有说错吗?”普兰馨顶着上前,耿直的开口“东界王是明着做小人,就是在明着做伪君子,这个事情我爹要是因为沈蝶舞的事情不应,不去,你怎么处理,什么事儿都不是你想的那个,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想的想法,不一定是别人的想法,你以为你这样你就比东界王了不起了,你比东界王高尚了,告诉你,你还不如东界王呢,东界王起码敢把自己的想法想出来,你敢吗?”
“我……”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陆珈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有点陌生。
以前总觉得普兰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现在看可不是这样,不过想想也是,南界王的女儿,会是没有大脑,只会大吼大叫的傻大姐吗?!
“别你了,我替你答应了”翻着眼,普兰馨看着院子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爹爹,背起手嘟嘟囔囔的喊着“别死了,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大家都放心了,不用我保证了吧”
“走——”南界王终于不死了,生气的甩开身边的人,气得大步上前追着普兰馨跑。
院子里,陆珈看着普兰馨走远,又收回眼线看着眼前的沈蝶舞,也是一阵阵的犯难,半晌后开口。
“不管你信不信”陆珈开口“我是真的不想你去犯险,从你来开始,我没有想过再让你出去犯险,从来没有”
“我知道”含着泪笑了,沈蝶舞抬头看着陆珈,重重的,重重的点头“我信,我信,我一直都信,我信大王说的真的,可是大王,这次事关紧急,您就让我去吧,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没事的”
“好吧”低头,陆珈满满的无奈开口“那,这次你一定小心一点,早去早回”
“好——”笑出了眼泪,神跌幅福身“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大王也别太累了,早些回去”
“好”看着沈蝶舞低着的头,陆珈笑的无奈“你先回去,晚点我有空去看你”
“是”沈蝶舞福身,转身往外走,声音明显的也不信了。
因为这句话说了太多太多次,但是没有一句是实现的,每一次都说去看她,每一次都没有来过。
曾经,她也曾傻傻的期待过,可是在床上坐了一夜又一夜之后,她就不再抱希望了。
其实,没有了希望是好事,起码不用再承受得不到的悲哀。
大门口处,沈蝶舞微转身看院子里的人。
那人一身白袍,天地间翩翩的一个清爽美俏的少年模样,其实,何止是一个美貌少年,更是一个天地间的英雄。
是啊。
迎着寒风,沈蝶舞含着热泪往前走。
命运何时眷顾她,又怎么会给她这样一个俊俏英雄,这个英雄又岂能是她的救世主。
别妄想了。
迎着寒风泪流不止,沈蝶舞仰起头看向天空。
别傻了,沈蝶舞,经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能收起你那颗幻想的心思,在你的所有愿望一次又一次落空之后,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还不能打破你的幻觉,你总觉得一切都是你的,可是到头来,都是镜花水月,而且一次比一次伤的还要深。
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明白,不能清醒。
“夫人”跟在后面的宫女跟着沈蝶舞流泪,小心的上前劝着“夫人,咱们回宫吧,大王说去看您,这次一定会去的”
“呵”笑的泪流不止,沈蝶舞转身,看着马车走到身边,扶着宫女的手上车,车子慢慢的往前走,消失在长街里。
转角的墙壁后,东界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泪水也在眼底打转:蝶舞,别难过,再等等,一定有我们相聚的时候。
“大王”身后的谋士低声的开口“别难过,出了西秦,到了北楚,就都是机会了”
“……”闻言,东界王的眼睛一亮,抬头看着沈蝶舞走远的方向,下定决心一般的对着身后开口“来人,从明日起,紧闭城门,就说本王养神,本王,要去一趟北楚”
“大王英明”谋士奸邪的笑“扮成商人也行啊”
“哼”轻笑,东界王摆动衣袖,带着人往回走,那谋士抬头看了一眼从西界王宫里带着人走出来的北界王,暗暗地笑的阴狠:北界王,这顶绿帽子,你就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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