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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抹把脸吧!叫你别喝,你就是不听。还想不想说话了?”
一只手拿下金平遮住流泪的眼睛,脸上的温热传来,是小静投了毛巾出来帮金平擦脸。
金平靠在沙发上,温顺的随她像帮孩子洗脸一样的小心,刚刚吐了出来,现在就倒是醒了。
只是她现在不想动,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忙忙碌碌的女孩,金平不禁要问这是上天在补偿她吗?
在她失去一切的时候,烂醉在街头,是这个善良的女孩把她捡回了家。
这个破旧的小屋,比当初季凯乐住的那个好不了多少。
不到七十平米的屋子,隔出了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加一个客厅,厨房就是一张破旧的木头桌子,上面放着油盐酱醋和一个单独的煤气灶。
屋子里白灰刷的墙壁,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出原来的白,白灰脱落的地方露出里面橙红色的砖。
因为厨房在那里裸露着,屋子的房顶没有油烟机排油,可以明显的看出暗黄的油烟色。
小屋虽破,但是收拾的还算井井有条,这样艰苦的环境金平只在季凯乐那里见过,但是只是见过,没有像现在这样住了一个月多。
就像她现在身上穿的廉价的t恤衫,棉麻休闲裤,穿着她没有感觉任何的不舒服。
“以后不要喝了!我知道你肯定经历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但是你这样放弃自己的健康,对得起你的父母亲人吗?健康是多么来之不易的礼物,你不应该这样挥霍。”
小静握着平凡的手滔滔不绝的说着劝慰的话,金平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她比谁都清楚生命的重要,健康的重要,但是她心里过不去那到坎。
这一个月来的颓废是前所未有的,以前不管发生怎样的事金平都会勇敢的面对,这回不一样了!
她可以依靠的臂膀没有了,自己的爱人也没有了!
母亲视她如仇人,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振作?没有!
现在这个英勇向前,满怀希望的女孩,就是自己过去的写真。
北边屋里躺着的那个男人,就像自己当初对凌青的希望一样,小静同样也想让他重新站起来。
当初自己复活凌青的决心有多大,现在小静想让她哥哥站起来的决心就有多大。
在小静的父母都遗弃她们兄妹的情况下,一个小女孩用瘦弱的肩膀挑起了,她和哥哥两个人的家。
“那个男孩喜欢你!”
金平在手机输了这几个字,然后递给小静看。
刚刚的一幕金平看在眼里,男孩是一个老实人,但也是一个没有主见的男人,他无法负担起小静和她哥哥的后半生。
小静接过去看了之后小脸一红,又把手机扔回来给金平。
“胡说!没有的事!”
金平接住她扔过来的手机,又重新输了几个字。
“他人不错!可是他不是你的归宿。”
金平这话直截了当,小静看了之后就没有吭声。
静默了很长时间后,终于又开口了。
“他是不错!但是我不喜欢他。我以后要找的人不单是娶我,还得带上我哥!”
金平点点头示意她明白,她哥哥那个可怜的男孩,从十一岁开始就再也没有下过地。
在他躺在床上第五个年头,他们的父母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压力,各自离婚了。
他们归父亲抚养,而他们的父亲在离婚后短短的几个月又另外组织了新的家庭,由于继母的嫌弃,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兄妹就被遗弃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人一觉醒来,就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从此年仅十二岁的妹妹,担负起了抚养哥哥的重担。
也许她们原来的那个家已经没有让他们有所依恋,所以就那么被父亲抛弃,他们也没有回去找他父亲。
这样一个就算在这样破败的环境里,也一直保持乐观的女孩,她应该有一个稳定的家。
躺在和小静一起睡的一米五大的硬板床上,吹着嘎啦做响的落地电风扇,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
而身边的小静早已入眠了,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温热的气温下入睡了。
女孩精致的五官,被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映衬的越发柔美。仿佛误闯人世的精灵,睡梦中不知道梦见什么,嘴角微微带着笑。
感觉到自己背后的衣服都湿润了,金平还是一动也不动。怕惊喜身边劳累了一天的女孩,金平决定自己帮她分担一些负担,至少不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第二天金平起床的时候,小静早就起床了,拉开小静特意给自己拉上的窗帘,外面发白的阳光照在地上,知了已经开始扯着嗓子叫唤了。
就这么一会金平的鼻尖已经沁出来了汗水,这天很热,这破旧的三楼没有隔热在顶楼,显得格外热。
去卫生间洗漱出来,金平顺便洗了个澡。
穿上小静给她买的一套白色连帽运动服短袖套装,露在外面的手臂一个巴掌大的烫伤,露出粉嫩的新肉。
今天准备去“皇家”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一个看场子的活做。
别的和以前有关系的工作金平不想做了,看中会所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她相信以她自己的身手,混一个安保科的科长绰绰有余。
去小静他哥哥的屋,这是这个屋子里最好的一个房间了。
除了窗户那防盗的钢筋是生锈的,小静还在这里给安了一个空调,推门进来的时候一阵冷气扑面而来。
雪白的墙壁上贴着几张某少年组合的海报,淡蓝色的窗帘给房间增加了不少亮色。
床边的粗制电视柜上,摆着一个大概二十一寸的小电视,这会里面正在播野生动物的节目。
那是个长的非常好看的男人,因为长时间没有晒太阳,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白。
躺在低价定制的木板床上,看见金平进来眼神一亮。
“你醒啦!小静说她把早餐放在锅里了,你一定要记得吃。”
小勇挪动着只有可以动弹的头,愉快的转达着小静交代给他的话,他瘫痪躺在床上将近二十年了,没有见过除了小静以外的女孩。
在一个月前小静“捡”回来了仙女一样的金平,美丽的金平那就像一道炙热的阳光,照进小勇灰暗了十几年的心田。
金平回了他一个笑,用手势问他有什么要她帮忙的没有。
这些日子金平都是这样和他交流的,他和聪明,有时候看到金平的表情就猜出来金平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没有别的事。你吃饭去吧!实在热的话,你把饭拿进来吃。”
家里什么条件小勇很清楚,除了好点的东西在他房间里外,家里有什么他偶尔出去都看在眼里。
“我要出去一趟!”金平比划了一个走路的动作,又指了指门口。
“去吧!早点回来。”
小勇腼腆的笑着说,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这段时间金平经常跑出去喝酒,可从来没有和他们事先说,要不是小静的朋友在每次金平喝醉了打电话来,有可能她们都找不到金平在哪里!
现在金平来说她的去向,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融入了这个小家了。
金平点点头转身出去了,现在不管是怎样的男人金平都敬退三尺。
男人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以前看起来牲畜无害的季凯乐,在重生后,也性情大变了。
或许那才是他的真性情。
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又吐了一场,这会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
拿出锅里小静留的早餐,是一碗红豆粥。
这以前她在凌青感受到的关爱,那个瘦弱又坚强的女孩,又给了金平对生活的渴望。
收拾好后出门去了。
短短的几千米,顶着大太阳金平到“皇家”会所的时候,金平已经满头大汗了。
“小姐,我们这里十点后营业,请您到时间了再来。”
门童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把金平挡在了门外。
金掏出口袋里刚刚带来的便签,刷刷的写了几个字让他看。
“你……应聘安保科科长?”
门童怀疑的打量着金平,显然不相信这个高瘦的女人会是来应聘安保科科长。
多少彪形大汉都没有成功应聘,那是没有两下子拳脚,是无法胜任的。
更何况这个扎着马尾辫,瘦弱的一阵风都吹走的女人,一看就是不行,简直是开玩笑。
“恐怕不需要,我们找的都是要功夫底子的……”
门童后面的话在金平冷冰冰的眼神下收回去,那样震慑人的眼神,他只在老大来巡查的时候无意中见过。
刚刚老大和他的助手就过来了,那个叫阿金的可是一员猛将,据说这次的安保科科长海选,他就是主选官。
“您进去吧!”
这瘦胳膊瘦腿的,别一会被人打伤了。这是门童心里的话,他可没胆说出来,
开门让金平进去后,还在那里摇头晃脑的惋惜。
金平一路上了电梯,直接到二十八楼,那里是这个“皇家”的管理层。
问金平为什么知道?
那是因为金平小时候一直都在这里玩大的,金爸爸出入可都是带着她。
后来金爸爸金盆洗手后,才让他的得意门生,白里接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金平,希望不要记得吧!
金平这个希望根本就没法达成,她虽然身材瘦弱没有金爸爸的威武,但是那略显英气的眉,和不说话时候的霸气,几乎和金霸天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