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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瑗虽然从来没有跟萨缪尔正式打过交道,但是能够坐稳金三角第一把交倚的人,又怎会是简单的角色呢?
她稳了稳心神,不卑不亢开口道,“只要萨缪尔上将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告诉你更多跟煞有关的消息,如何?”
萨缪尔眸子微微眯起眼,“你的条件?”
路瑗勾了勾唇角,“很简单,想必这几天有位司徒先生找过你吧,我的条件就是他的条件!”
萨缪尔若有所思道,“你是司徒凌枭的人?”
路瑗点头,并没有打算掩饰这点,片刻后又道,“不过,他并不知道我来找你的事情。.”
“是吗?”
萨缪尔的唇角忽然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径直盯着餐厅入口的方向,“可惜,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路瑗心里咯噔一声,整个身子都僵住。片刻后,快速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拉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才转过身,沿着萨缪尔的视线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芬迪鳄鱼皮鞋,然后是深蓝色阿曼尼西装裤,白色真丝衬衫,最后是那张她做梦都忘不掉的脸。
司徒凌枭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身子笔直挺拔,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平静而漠然地看着他们,身边还站着个巧笑嫣然的女人。
路瑗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突然被什么堵住,连指尖都不自觉变得冰凉。
她来之前不是没想过会遇到司徒凌枭,也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准备,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此时此刻,她只能祈祷司徒凌枭此刻还没有认出自己。
然而,萨缪尔却故意要将司徒凌枭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司徒先生来得真巧,这是本上将今天新收的夫人,你觉得她跟你那位萧小姐相比,谁更好看些?”
司徒凌枭跟萨缪尔接触了几天,早就知道他每天都会换女人,所以刚开始并没有留意他身边他身边的女人。听到萨缪尔主动提起,他才微带诧异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四目相接的瞬间,路瑗的心脏狠狠一缩。司徒凌枭的视线太过锐利,以至于让她感觉自己瞬间就被看穿了。
她低下头,假装不小心将桌上的杯子打翻,酒水洒了自己一身,转头低低对萨缪尔说道,“我去换下衣服。.”
为了防止司徒凌枭认出是她,她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并且说的是L国的语言。
萨缪尔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路瑗咬牙,抵着他胸口的枪更加用力,带着很明显的威胁意味。
萨缪尔这才收起笑意,淡淡说道,“去吧,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路瑗闻言如释重负,立刻将枪收进袖子,从他身上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
司徒凌枭跟萧楚兮就站在门口,路瑗只能尽可能将脑袋埋低,想要快速从两人身边过去。孰料经过司徒凌枭身边时,一只强劲有力地手却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路瑗吓得身子一僵,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蓦地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佯装镇定道,“先生,麻烦你放开我!”
司徒凌枭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深沉锐利的眸子落在她的面纱之上。良久之后,他忽然伸出手,似是准备揭她的面纱。
路瑗心不再中一惊,猛地退了一步,错开了司徒凌枭的动作。
然而她每退一步,司徒凌枭就逼近一步,直到最后将她逼到贴在墙上,退无可退。就在司徒凌枭即将伸手覆上她的面纱时,路瑗心一横,忽然抓着他的手,狠狠一口咬下去!
司徒凌枭痛得微微皱眉,攥着她手腕那只手也不觉松开。
路瑗见状立刻松开了嘴,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然而她快,司徒凌枭却比她更快。路瑗只觉得眼前忽然一花,面纱就被司徒凌枭扯了下来,一张清秀的小脸立刻暴露无疑。
司徒凌枭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路瑗,平静地有些可怕。许久后,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司徒凌枭的靠近,熟悉的气息立刻钻进了路瑗的鼻尖,让她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既然已经退无可退,那么,不如以攻为守!
仅仅是一念之间的功夫,路瑗已经抬起手来,在司徒凌枭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的时候,朝着他的脸上落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落下,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毫无预料的一巴掌惊住了。
两秒钟后,司徒凌枭最先回过神来,掐着她下颔的手用力到青筋毕露,脸上早已是风雨欲来的阴沉狠戾之色,“路瑗,你疯了吗?”
路瑗深吸一口气,猛地打掉司徒凌枭的手,做足了泼妇骂街的气势,“我疯了吗?司徒凌枭,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说完,忽然一把抓住不远处的萧楚兮,大力将她拖过来,掐着她的下颔对司徒凌枭冷笑,“你告诉我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连谈生意都带着她?司徒凌枭,你就那么缺女人,缺到连这种发育不良的都不放过?”
萧楚兮原本被刚才的变故惊得一直傻愣愣的,这会儿被路瑗又拖又掐,疼得眼泪都快出来,“凌枭哥哥,你快让这个疯女人放开我……”
司徒凌枭没有答话,目光一直阴沉沉落在路瑗身上,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似是在极力忍耐。
路瑗被那眼神看得心里也有些打鼓,然而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手枪亮出来,直直对准萧楚兮的脑袋!
刹那之间,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瞬间变色,角落里藏的那几个暗卫,更是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
司徒凌枭的眸子里翻涌着令人胆战心惊的骇浪,“路瑗,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路瑗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单枪匹马闯到这卡特凡尼亚宫,不就是为了帮他吗?
相比起那些不痛不痒的好处,萨缪尔绝对会对煞的消息更感兴趣。所以即便知道司徒凌枭事后会生气,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该说的话,她早在司徒凌枭来之前就说了。如果萨缪尔对她说所的那个交易感兴趣,自然会再找她。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安全离开这里。
路瑗用枪戳了戳萧楚兮的脑袋,眼睛直直盯着司徒凌枭,“要么,跟我回家,要么,我现在就杀了她。”
萧楚兮早在路瑗拿出手枪的时候,身子就已经抖成了筛子,此刻听完路瑗的话,更是直接瘫倒在地上,张口闭口都是“凌枭哥哥救我”。
司徒凌枭阴沉沉望着路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过来!”
路瑗刚想走过去,忽然想起来什么,挑着一双冷眼看向萨缪尔。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萨缪尔,此刻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目光从两人脸上掠过,唇角勾起邪肆玩味的笑意,“哈哈哈,真是有趣,原来我这个新收的夫人,竟然是司徒先生的……”
萨缪尔还没说话,路瑗已经冷冰冰打断他的话,“谁是你夫人,我早就已经有主了!”
萨缪尔似笑非笑看着路瑗,“是吗?”顿了顿,似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那还真是可惜呢,夺人所爱这种事情,我还是做不出来的!”
司徒凌枭听到萨缪尔这么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直接走过去,一手拽住路瑗的胳膊,一手托着瘫软在地上的萧楚兮往外走,“很抱歉,今天打扰到上将大人了,改日我会亲自再来赔罪。”
“等等,”萨缪尔倏地眯起眼,看向萧楚兮道,“我可没说要放这个女人走。既然三少今天从我这里带走了一个人,怎么也该补偿我一点吧?”
萧楚兮的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紧紧抓着司徒凌枭的衣袖,“凌枭哥哥,你不会把我交给那个男人对不对?”
司徒凌枭沉默地凝视着她,唇角抿成一条线。
萧楚兮被他看得脸色一点点发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踉跄着退了两步,狼狈地跌倒在地上,“凌枭哥哥,你……”
司徒凌枭终于开口,“我会通知萧家来救你。”
“不,我不信!”
萧楚兮蓦地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紧接着眼睛一瞪,忽然朝着路瑗撞了过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这贱人,凌枭哥哥怎么会……”
说到这里,声音蓦地打住,因为她的额头上再次抵上一个冰冷漆黑的枪口。
司徒凌枭居高凌下望着她,眼神跟声音一样冰冷残酷,“你应该很清楚,今天的结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说完直接踢开她,拽着路瑗大步走出餐厅。
萧楚兮还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直到感觉身后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她吓得脸色发白,直直盯着身后朝他走来的男人。
萨缪尔扯了扯唇,俯下身将她眼角的泪擦掉,随即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对上她的眼,温柔和煦道,“我可以不碰你。”顿了顿,又道,“只要你乖乖告诉我,刚才那个女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