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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瞟了一眼皇子妃冷寒的脸色,继续道:“殿下说,只要他还在北齐,宇文冷轩就不会杀你。.”
这是殿下的原话,他转述了。
夏绫之矗立在五里亭中,半晌没有说话,突然,她转过头,望着三人:“你们说,宇文冷轩会不会杀了他?”如果宇文冷轩暂时不杀小聿聿,她还有机会去营救他,可是现在宇文冷轩早就知道她逃走了,会不会马上就对小聿聿下手?
三个人眼神一凝,这个问题,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想要杀殿下没那么容易。”他们的主子,是将会统领天下的神,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轻易的死去。
夏绫之看着三人的脸色,虽然嘴上说的轻巧,可面上隐约担忧的神色,明显是想立刻就回到主子身边去护卫的。
“现在我已经出了北齐京城,也算安全了,你们若不想跟着我,也可以走!”
三人同时望向她,迟疑片刻,封说道:“不行,殿下吩咐,一定要把你安全护送到西楚!”殿下的命令,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完成,即便心里十分担心,也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
“我有自保的能力,况且,我身边现在还有小锦锦,你们走后,最好不要再回北齐皇宫去。”
这话一出,祈顿时一怒:“哼,殿下为了你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你竟敢说得出这种话来!你……”
祈话还未说完,立即被封的一个眼神阻了回去。
夏绫之听他说着这些话,脸色变的冷冽,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头蠢顿的猪。
烈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这时,才说道:“以殿下的实力,他随时都可以离开北齐皇宫,他唯一顾忌的便是皇子妃,可皇子妃的实力,足可以逃出皇宫,殿下之所以派我们三人一同护送皇子妃,怕是……”
“怕是什么?”祈似乎从烈的话中,听出了点什么,着急问道。
“以我们的实力,想要在宇文冷轩眼皮子底下隐匿,根本不可能,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殿下和封头领二人,殿下,是故意把我们支走的……”
话说到这里,三人都明白了,殿下是不想他们涉险。
“殿下此举,不过是想保护我们。”封说道。
三人顿时哑口无声。
夏绫之扫视着他们三人:“你们是近身跟在他身边的暗卫,若连你们都无法猜透他的心思,那么跟在他身边,也只会是累赘!”
夏绫之说这话,明显是在鄙视他们,三人眼中都立刻闪现书不悦,尤其是祈。.
就在三人不悦的神色中,眼前闪过一个动作,一道劲风袭来,烈和祈还来不及出手,命门就被夏绫之稳稳捏在了手中。
两人顿时一惊,无法隐藏自己内心的震惊,刚刚就在一眨眼之间,命脉就被他人捏住,而在那一瞬间控制住他们命脉的人,竟然就是他们一直都看不上的女子。
手松开二人,二人心下有些不服,就在夏绫之转身的片刻,二人同时向他发动了进攻。
夏绫之似乎料到二人会如此,当下从地上拾起两颗小石头,就在二人同时向她袭来的瞬间,脚底抽薪,弯腰躲过一招,手中的小石头自手中飞出,打在二人肩上。
“啊!”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捂着肩膀,转身望着夏绫之。
冷冽的眸中扫射着二人,出口训道:“作为隐卫,除了自己本身所用兵器之外,无论何时何地,皆能物尽其用!”
祈和烈看了一眼地上落下的两颗石子,只有指头尖那么大点,可打在他们身上却疼痛异常,就像刀剑刺在身上一般。
而她所说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物尽其用,就是任何东西都能变成他们手中的武器,就如她方才一般,地上的两颗石子,同样成为了她的武器。
顿时明白了,以往对她的不恭敬和鄙视都在那一瞬间变成了钦佩。他们这辈子只佩服过殿下,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皇子妃,对不起!”烈和祈对视一眼,然后恭敬的单膝跪在夏绫之面前。
“你二人若不跟我走,便自行回西楚去等你们主子。”
欲走,身后传来三人异口同声的声音:“唯皇子妃之命誓从!”
夏绫之停住脚步,转身:“既然决定跟我走,我就会亲自训练你们,等小聿聿回了西楚,你们再到他身边听命。”
“是!”三人异口同声,声音响亮。
“马上离开北齐!”
“是!”
一行五人,朝着西楚的方向而去,他们走了不到一刻钟,京城里的官兵追到了五里亭,已经不见他们三人的踪影。
北齐皇宫,紫竹林。
在夏绫之和玉锦书逃离皇宫之后,宇文冷轩便调转脚步,又来了紫竹林,而令卫无忌觉得奇怪的是,皇上在得知夜王劫走西楚落雪公主之后,竟然不派兵去追。
紫竹林内,一张楠木八仙桌上,坐着两个人,一袭月白锦服,一袭紫金龙袍,两人对坐了许久,始终无一人说话。
许久,宇文冷轩第一个开口说话:“你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走,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自然是值得的!”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来。
“哼!”一声冷哼,手中拿着的茶杯转来转去,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墨绿色的寒眸中却多了几层薄霜。
“江山,美人,美人,江山……呵呵,龙惊聿,即便你今日逃离了北齐回到西楚,你最后还是会败在朕的手中,你知道为什么吗?”
屋内静谧,龙惊聿并未顺着他的问题反问他。
这时,卫无忌走了进来:“皇上,夜王回来了,等在清凉殿里。”
“嘭!”手中的茶杯顿然落在桌上,起身,寒眸射向那张如诗似画的脸:“朕总有一天会把夏绫之抓回来,千刀万剐!”
说罢,一阵风似的离开了紫竹林。
身后,龙惊聿惊绝的脸上淡然一笑,薄唇吐出几个字:“你永远也不可能做到!”因为对自己深爱的女子,他做不到!
紫竹林中多了许多禁卫军,龙惊聿却置若罔闻,坐在琴旁边,手指一挑,拨动琴弦,一阵琴音响起。
清凉殿,夜王一身夜行衣未换下,等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声音,知道皇兄来了。
宇文冷轩大步踏进清凉殿,看见屋里一身夜行衣未褪去的夜王,手中一道劲风起,朝着夜王袭击而去。
卫无忌一惊,却不敢阻止,夜王看着皇兄袭击自己,却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他杀自己。
宇文冷轩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喉咙一股血腥味传来,呼吸不畅。
“宇文千夜,背叛朕,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声音如地狱里来的恶魔,带着凌厉之气,还有愤怒。
夜王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缓缓开口:“对不起!”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似乎让宇文冷轩更加愤怒了,墨绿色的瞳孔瞪大,因为愤怒,脸都有血扭曲了。
“你是北齐皇朝的夜王,你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和担当吗?”
“……”夜王已经被宇文冷轩掐着脖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夜王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只要再稍微用一点点力,他立马就会没命。
“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你放走了朕的筹码,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敢背叛朕,背叛你的国家,你该死!”
“……”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来,即使他已经命在旦夕,却依然不开口求饶,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了求饶的资格。
可要他看着小之之死,他同样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劫走西楚公主,转移皇兄的注意力,如此,小之之逃走的机会便大些。
“皇上,夜王殿下只是一时糊涂!”卫无忌看到夜王已经快没气了,忙上前劝导。
宇文冷轩咬着牙,最终一把丢开了夜王。
夜王全身的精神气似乎都被抽干了,倒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干咳着。
“来人,把宇文千夜……送回夜王府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天牢改成了夜王府。
一个亲王被打入天牢,应该以什么样的罪名?私放西楚公主?叛国?
他是他唯一的亲兄弟,不能!
“全都给朕出去!”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暗哑了,所有人出去之后,他身子一跨,扶在了龙案之上。
心中无端的痛,那种痛,入心房,入骨髓。
他是因为唯一的弟弟的背叛而心痛,他是因为多年的谋划失败而心痛……
可是,在内心的某一个地方,似乎还有一小块,尤其的痛,不知道为何!
南疆,古煊堡。
一袭墨色长袍的男子长身屹立于大堂中“义”字下方,墨发随意的披散在两肩上,如黑瀑一倾而下,全身散发着一股邪佞之气。
此人便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古煊堡堡主古煊。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紫衣人,是他派出去的隐卫。
他转身过来,扫了一眼紫衣人:“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情?”
“禀堡主,三日前,西楚二皇子计划逃出北齐皇宫,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自己回了紫竹林,夜王……夜王受了重伤,险些丧命,还有皇贵妃也受了重伤。”
闻此,古煊眉头微微一蹙:“龙惊聿明明可以逃走的,为何又回去了?”
“这个,属下没有查到。”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幽深如深潭,赤红色的唇在暗黄色的灯光下,尤其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