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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厅,司饰大人给夕颜讲了好久怎么样做首饰,然后自己示范做了一根簪子之后,就起身甩下一句:“自己练,不懂就问。每天要交出一个像样的首饰,不然不能睡觉。”之后坐在主位上过目其他宫女做好的成品并且加以指导改正。
看着桌子上的磨石,榔头,剪刀,刻刀,剃刀什么的好几堆,夕颜觉得自己要是遇到生命危险,往桌子上一抓一扔就能扔死一群人。
用来练习的都是一些汉桂树木材,汉桂树就是民间所称的桂花树,很多地方都是用这些汉桂树来制作家具的,这皇宫里,到时用来当练习首饰的了。
夕颜本来想着,做首饰,总得要些金银什么的做练习吧,却没想到却是这汉桂树,正疑惑着,边上有一个声音响起:“我说你愣什么神呢?还不快练着?小心等会儿司饰大人骂你。”
夕颜看着说话的人,是一个面目较为苍老的宫女,看来进宫有些时候了。
“为什么要用木材来做练习呢?木头和金银的硬度完全不一样啊。”
“以前呢,确实是用金银练习的。但是有人就偷出去卖了,皇上大怒,所以尚宫大人就和司饰大人就说用木头代替了。”
“原来是这样啊。”夕颜点点头,明白了。那人是缺钱缺的紧吧,不然怎么会冒着死的危险偷东西,“也是,但倒是这些用金银木头做练习,别人都用来做宝物,做家具的,我们这里倒是这么浪费,岂不是祸国殃民?”
唉,这宫里的人,万般无奈的有这么多!
那我以后又会怎么样呢?我也会被逼得走投无路吗?
“以前的金银我们练习完了之后,就会重新烧熔掉,然后重新使用,现在的木头呢,我们都是用完之后给御膳房当木柴烧的。”
金银倒是还好,还能再用。这汉桂木,就直接用来当火柴烧了?那民间那么看重这汉桂树,这宫里面怎么视如草芥?那么不是浪费吗?
“我说你这新来的,怎么净发愣啊?还不干活。到时候司饰大人就要开骂了!”宫女看着夕颜发愣的样子,提醒她道。
“你能别新来的新来的这么叫我吗?听着怪变扭的,你叫我夕……”夕颜差点脱口而出,这几个月,我用的都是姐姐的名字,我是不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快忘了,“叫我朝颜就好啦。”
“我叫阿妮。”阿妮低头做自己的活,“快动手吧,不说话了,你刚才难道没有领会到司饰大人的脾气吗?”
夕颜点点头,“领会了,不敢受用罢了。”夕颜挑了一块木材,开始练习,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询问阿妮,阿妮倒是也乐意倾囊相授,看得出她是一个热心肠。
练习了一个下午,由于手艺生疏,夕颜弄废了不少木头,有些颓废。
“别急。慢慢来,这功夫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阿妮看出夕颜的沮丧,安慰道,“你以为我们这司饰局里的每个宫女的手艺是立马就有的啊?那都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啊。”
“不急能怎么办?今天还得交一个像样的首饰给司饰大人,不然不能睡觉。”
“就为这事啊?”阿妮放下手里做得差不多的簪子,“那我告诉你好了,我们当初进司饰房的时候,没做好任务,晚上不能睡觉那是常有的事。你呀,就别担心了,先好好练着,反正啊,你是新来的,这往后的几天啊,那是肯定睡不了的了。”
“谁不了觉?那人不就没有精神了吗?那还怎么做首饰啊?”
“你只要坚持到第二天吃完早饭的时候,你就可以回房休息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