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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晕染了酒色，更显得迷人无比。
程总看着面前失去了自主权的美人儿，堪堪露出阴森一笑。
……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额头上凉凉的，眼皮很重很烫。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只看到朦胧幽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坐在自己床边。
她吓了一跳，想动，可是浑身酸软无力。
心头巨颤，她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我……我……”
“可人，你很好，你没事。”
见她一脸恐惧地望着自己，男人唇边慢慢浮现一抹清浅的笑。
一如既往的温雅，仿佛还是三年前初遇的少年。
“昨晚……”她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衣袖，双眸里惊魂未定，“我喝醉了……程总……”
“放心吧，是我把你带走的。”
向柯声音轻柔低缓，大手摸着她的头，抚慰道，“你没事，没有酒后乱/性，这里是你家。”
“我家？”宿醉的大脑反应有些迟钝，她低喃着重复。
“是啊，可人，你回家了，这是你的房间，你走后一直没动过。”
向柯摸着她的头，声音很温暖，“你发烧了，需要好好休息。”
“我……”她挣扎着要起来被向柯一把摁下。
“听话，可人。”
苏可人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平淡而有些疏远。
他对她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涩，“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你，可是可人，这曾经是我们一起装扮的小家，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应该排斥这里。”
“我不需要一个假惺惺的人关心，比起出卖，我更怕的是不知何时被人出卖。”
她对他的出现并不领情，口气冷冷的。
因为发烧，她体力还没恢复，说完就又重新躺了回去。
额头上敷着毛巾，她不能翻身，只能闭起眼睛不看他。
把她别扭的反应看在眼里，向柯竟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还是那么孩子气，一点没变。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真是打定主意不再理自己，他故意撩起袖子，倒抽一口气。
苏可人狐疑睁眼，只见向柯依旧坐在她床边，她翻一个白眼，却突然看到他手臂上多出的一排牙印。
向柯讪讪地摸自己手上的盂，半笑不笑地说：“你昨晚抱着我哭，嘴里不停地骂，说‘秦少御，你是个混蛋’，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不用你管！”苏可人冷冷道，掀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你出去。”
“可人……”又是那种很无奈的声音，“他如果欺负你，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你够了没！”
她怒吼着从被窝里爬起，头上毛巾落在了枕头上。
他要扶她躺下，被她一手推开，“当初你背叛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现在干什么，做好人吗？不需要你假仁假义！”
“可人，我道过谦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现在不是虚情假意，我是想尽力弥补你。”
“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她有些脱力地吼，心下烦躁不堪，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扯过那块毛巾朝着房门口就是用力一扔。
他眸光一跃，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来叫你吃饭。”
他静静地说完，走到门口，捡起毛巾，就关上了房门。
房门“咔嚓”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小锤子落在心上，突突的抽痛着。
泪水悄无声息落了满脸，她终于埋头痛哭。
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垂泪，一个人****伤口。
……
第二天清早，因为前一晚流了太多泪，睁开眼睛后还干干的。
苏可人来到床边，伸手“哗啦”一声拉开厚重的帘子，却没有想象中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得她睁不开眼。
原来已经是段条的冬季了，阳光半暖，不会刺眼到令人忧伤。
昨夜下了今年第一场雪，淡淡的光影之下，整个大地都是白茫茫的。
光秃的枝桠上盛着雪，别墅门前几个佣人在清扫，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脚印。
苏可人伸手，指尖触到玻璃的时候一阵凉，透心的凉意让她止不住轻颤，却没有缩回手。
窗户上一层寒气，她画了一个笑脸，却看到自己倒映在窗上的脸，笑得苍白而无力。
顿觉兴味索然，她长叹一口气。
肩膀上一重，耳畔传来关切，“小姐，天气冷了，您先换上衣服吧，先生在楼下等您一起用餐。”
她的卧室真的没人动过，物件、摆设统统还是走之前的样子。
拉开衣柜，挂着的几件还都是夏季的裙子，她从抽屉里找出一件白色连衣裙换上，外面又套了件湖蓝色妮子外套，然后出了房间。
经过向柯房间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什么，探头向里望了望。
单人枕，灰色的床照被单，还是一派冷硬的色调，根本不像是有过女人的痕迹。
何璐没有和他住在一起吗？
心里虽有疑问，却什么都没说。
跟着佣人下楼，实木色调的地板，优雅而古朴，温馨简约的家具。
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很久，家具都是她一手操办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温馨的回忆，令她无比眷恋。
生活就好似一杯百转千回的苦咖啡，回味无穷，有苦有甜。
世事无常，她那么讨厌向柯曾经的背叛，那么依恋着秦少御给她的爱情。
可现在，不过一晚，她回到了曾经生活的地方，和向柯共处一室，远远地逃离了秦少御的身边。
苏可人心中发酸发涩。
坐在沙发里看晨报的向柯见她愣愣地站在那，放下报纸，对她微微一笑，“可人，特地做了你爱吃的，来尝尝。”
苏可人只看了他一眼，胸中波涛汹涌，她已经不知道该拿怎样的态度对面对这个男人。
然而不给她继续发呆的时候，向柯起身替她拉开了椅子，佣人端来热牛奶放在她面前。
虽然公寓没有太大变化，但是佣人都是生面孔。
苏可人有些拘谨，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裙子，她怕向柯别有用心。
看出她的不自在，向柯只笑了笑，指指位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