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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爱屋及乌
下午的时候，乔漾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了傅煜辰之前说的地点。
这个地方她之前没怎么听说过，到了之后才发现和苏心源工作的电视台只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
乔漾不知道傅煜辰把见面的地点定在这里的原因，她也不往深里去想，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先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那边就有个服务生走过来站定在乔漾面前，微弯下腰伸手往另一边指了下：“请问是乔小姐吗？那位先生让我带您过去二楼的包间。”
乔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的人刚好也将头转过来。
傅煜辰对着她勾唇一笑，乔漾嘴角扯了一下，笑意却不答眼底，她突然就想起了傅煜辰之前的话，有些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那这种大庭广众的地方就绝对不行。
“小姐？”
直到服务生再次催促地叫了一声，乔漾才将视线给收回来，她右手一抬，掠起桌子上放着的手机，然后起身跟上服务生的步子。
*
这是一家极其普通的餐厅，远不如盛世的气派和铺张。
乔漾和傅煜辰对着坐在包厢内的方桌旁，隐约地还能听见隔壁包间里传来的说话声。
这餐厅的隔音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乔漾坐的端端正正，等上茶倒水的服务生退下去之后，她才开口：“傅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傅家人似乎都有那种老神在在的本事，虽然傅煜辰不是傅迟寒的亲|哥，但是那种内在的气质，仿佛是从小被浸染的淡定。
他只是抬眼看了下乔漾，丝毫没把她的心急当一回事，傅煜辰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边似乎勾着一抹极其隐晦的笑意。
“乔小姐，你先别这么着急。”
他说着伸手示意了下乔漾跟前的杯子：“我们边喝边聊。”
“不用了。”乔漾淡淡地掀了下唇角，抱着双臂往身后依靠，“我不渴，傅先生，你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你想知道的，恐怕老三之前已经告诉你了吧。”
傅煜辰说的笃定，乔漾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老三”指的是谁。
她迅速敛起眼底的神色，嘴角确实往上轻扯了一下：“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傅煜辰的手还端着茶杯挡在唇边，右手手背刚好能遮了小半的鼻梁，那双眼睛完全|露在乔漾的视线里，深邃暗沉。
他也不拆穿乔漾，将整杯的茶都喝净之后才开口：“既然这样，那我就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乔漾被右臂挡住的左手手指捏紧，掌心里的手机屏幕有些发烫，很快又被细细的汗水给覆盖。
“我和雨霏，在一起两年多，一直到她四年前不声不响地离开。”
傅煜辰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紧紧落在乔漾的脸上，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然后双臂撑着桌子，上半身往这边倾了一点，“乔漾，我和她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和你是一样的年纪。”
乔漾的嘴角紧抿着，两条胳膊从胸前滑下来，好半天才出声：“那她，为什么会离开你？”
乔漾的这话一出来，傅煜辰心底就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的话本来就是半真半假的试探，这次基本上已经确定傅迟寒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乔漾了。
神经一放松，身体也就跟着松懈下来，傅煜辰嘴边的笑意扩大了些，双手撑着下巴直起上半身，“大概是因为她爱的从来都不是我，所以才觉得离开也没什么......”
“不可能......”
乔漾下意识地就反驳出声，意识过来以后才减弱了尾音。
傅煜辰饶有兴致地看她一眼，“怎么不可能？”
乔漾抿了下唇角，将视线压低下来，隔了几秒才找到说辞：“我只是觉得她要不是因为爱你，一开始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乔漾，你听说过爱屋及乌么？你怎么就不想想她喜欢的其实是老三，然后才要刻意地接近作为他二哥的我？”
“......”
乔漾无言以对，她没办法反驳傅煜辰的话，毕竟这种桥段，无论是在电视剧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上演过太多太多次。
傅煜辰突然推开椅子起身，绕过大半个桌子朝着乔漾这边走了几步，站定在她跟前之后单手撑在乔漾身后的椅背上。
“我听说你有个好朋友，在电视台工作。”
他说的意有所指，就那么直地指向了苏心源。
乔漾屁|股往旁边挪了下，尽量和傅煜辰拉开距离，她单手撑在座位上，然后动作利落地从另一边站起身来。
这么一来，乔漾和傅煜辰之间就用一把椅子给隔开。
“傅先生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傅煜辰明显在质疑她的话，微挑着眉看过来：“听不懂？”
“你也可以理解成我不信的意思。”
乔漾说完就抬手看了眼手腕，她平常极少会带着腕表出来，这次也是怕手机没电，戴着用来看时间的。
她食指在表盘上轻敲几下，然后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傅先生，我等会还有事，如果您没有关于季雨霏的话要说了，我就不陪你吃饭了。”
她话音一落，刻意等了几秒钟，椅子那头的傅煜辰脸色明显有些不好，嘴角的笑意却越渐浓郁起来。
“那我......”
乔漾的“先走了”还没来得及出口，前两个字的尾音就被另一阵声音给覆盖过去。
声源也不知道具体来自于哪个包厢还是外面的走廊，似乎是有人吵起来了。
短短的几分钟内，各种扬高了语调的声音全透过那扇隔音不太好的门板涌进包间里。
乔漾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因为她在这些夹在在一起的声音里，辨认出了两道她极其熟悉的声音。
她也顾不得等傅煜辰的回答，直接就拉开门出去。
刚好有个服务生端着菜要敲门，被她这么突然一出来，吓得倒退了几步，
乔漾低声说了句“抱歉”，连忙偏过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就看见了苏心源和乔云燝两个人。
还是乔云燝先看见他的，愣了好几秒才不自然地道：“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乔漾没回答他，视线一偏，隐约瞧见了被苏心源挡住了几乎整个身影的人。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苏心源似乎还拽着人家的胳膊，从乔漾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就能看见那条纤细得有些过分的胳膊，被捏的有些泛红。
对方应该是个很柔弱的女孩子，所以拿苏心源一点办法也没有。
乔漾往前走几步，伸手拉了拉苏心源：“怎么了这是？”
苏心源不转过身来还好，一转过身来，乔漾就看见她身上被泼了一堆红色的不明液体，正顺着上衣的下摆往下|流。
再看那个女孩子，手里还拿着个大杯子，里面覆着的一层暗红色都说明那摊不明液体出自她手。
女孩子年纪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个子应该在同龄人当中算高的，一双大眼睛灵动剔透。
苏心源明显被气得不轻，接收到乔漾的眼神示意，不情不愿地松了手：“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哪有上来就往别人身上泼水的？你当今天是泼水节吗？”
乔漾盯着苏心源被液体晕湿|了的衣服看了几眼，现在的苏心源用“狼狈”一次形容，都觉得远远不够。
她在电视台上班时间久了，虽然算是个幕后工作者，但是也比普通人要更注重形象。
这里又离电视台近，苏心源这副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了，绝对要被嘲笑个好长时间。
身边的乔云燝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是啊姐，她刚才一出来就把那杯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源姐身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