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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和她没关系
电|话那头，男人的话一字一字地传过来。
乔漾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指，食指的指甲在手机光滑的后壳上重重地滑了一下。
半晌的沉默以后，乔漾才听见自己略带了些哽咽的声音：“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思绪现在全搅作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那边似乎轻叹了口气，这次没再等她的答案，而是直接开口道：“确实是季雨霏。”
这句话乔漾设想过无数次，可是现在真亲耳听到，那种想象当中的喜悦全都被不知名的情绪给冲散，心底一下子就空落落的。
她抬手轻捂在胸口的位置，几秒过后开口时还带着些颤音。
“所以......她真的是我姐......”
“先别说话，”那边一下子就打断乔漾的猜测，“名字和长相都是季雨霏不错，但是乔漾，她不是你姐。”
乔漾脑袋本来就处于一片混沌当中，所以这么一句话，她用了好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傅迟寒略微停顿一下，“乔漾，你只要记住，这个季雨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乔漾身子一晃，后退几步撞到走廊的墙壁上。
墙上一直到肩的地方都铺着冰凉的瓷砖，乔漾这段时间瘦了不少，背上有些凸起的肩胛骨和瓷砖一碰上，瞬间便有一股钝痛铺天盖地地传过来。
她轻拧了下眉毛，好半晌才理解了男人话里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季雨霏这个姐姐是么？”
电|话那头，傅迟寒翻阅着文件的手一顿，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两叠纸上面，眼底有抹晦涩难懂的神色晃过，就像石头投进海面一样，瞬间又消失不见。
男人修长干净的指尖在那张纸上轻点几下，末了才沉沉开口：“对。”
“......”
乔漾一口气闷在胸腔，张大了嘴却被堵得喘不过气来。
那边只有隐隐约约的呼吸声夹杂着纸张翻动的声音传过来，乔漾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傅先生，我先挂了。”
下一秒，未等那边回答，乔漾直接挂断电|话，双手轻捂住脸顺着墙壁滑下去。
*
盛豪顶层。
办公室里开着冷风，空调正对着办公桌，吹出来的冷气将桌子上的纸翻得几声轻响。
纸上是两份几乎完全一样的资料，除了上面的证件照照的时间和国籍不一样，其他全都一字不差。
陆靳年翘着二郎腿坐在一组单人沙发上，放在地下的脚轻点几下地面，然后才撑着腿将上半身倾过来。
“季雨霏不是乔漾的姐姐，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
傅迟寒看他一眼，将手机随意地压在被冷风扬起了一角的纸上面。
“管这么多干什么？”
傅迟寒站起身来，然后将衬衫袖口的扣子给扣上，边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边开口对陆靳年道：“下个月月初，别忘了正事。”
陆靳年皱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下个月月初正好赶上傅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到时候免不了要有里里外外的明争暗斗，他忙点下头，“记着呢！”
傅迟寒已经走到办公室的门边，陆靳年话刚说完，就看见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嘴角轻勾着，笑的意味不明。
“......”
几秒后，陆靳年在空无一人的偌大办公室四处照镜子。
他是不是脸上长出花来了，所以傅迟寒刚才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对劲儿？
......
乔漾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来消化季雨霏不是她姐的这件事情。
快到月底的时候，她将九月的课上完之后，终于有时间和苏心源见见面。
苏心源一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将本月收到的不知道第几束香槟玫瑰扔进垃圾桶，跑到乔漾旁边时身上还沾着那种花香。
“这是怎么了？我从在楼上看见你到跑下楼来，你就一直是这个姿势没动过。”
苏心源拉着乔漾把她扯进一旁的树荫里，“虽然现在天不热，你也不能就在外面晒着吧？”
即使现在是正午，外面的太阳虽然大，但是气温并不是很高。
乔漾穿了一件真丝的白色七分袖衬衫，下|身搭了一件黑色修身裤，脚上踩着黑色矮跟圆头皮鞋，长发被她利落地梳到了脑后，额前只有几缕半长的头发垂下，平添了几分干练的知性美。
苏心源往她跟前凑了凑，眯起眼睛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还涂了这么美的口红，你确定今天是要跟我吃饭？”
乔漾唇角轻牵，“确切的说，你是过去调节气氛的。”
“真被我猜中了？”
苏心源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还有谁啊？”
“你也知道，我爸前段时间给我安排了个相亲对象，那人对我印象应该还可以，所以今天要请我吃饭，”乔漾双手一摊，“我爸现在这样，我不敢拒绝他。”
乔漾刻意省略了中间的很多细节，比如，方文远也是每天都给她往江南别苑那边送一束花。
开始她还没意识到是谁，直到某个清晨，被有些暴躁的阮纪颜翻出了一张小卡片。
里面内容简单，寥寥几句话，但是一被沾染着花香的卡片衬着，就显得格外煽情起来。
乔漾到现在都觉得鼻间还充斥着那种香气，谈不上排斥，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喜欢。
苏心源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是不是长得太那什么了，所以你看不上人家？”
乔漾短短的几句话把苏心源内心里住着的玛丽苏一下子给唤醒，她八卦的劲儿上来，十个乔漾都拉不回来。
“......”
乔漾无语，干脆不理会她，转眼找到苏心源的车就往那边走。
她快步走在前面，依稀听到苏心源跟在后面喊了几句。
“不说就不说，你别走那么快啊！”
......
用餐地点依然选在了上次那家音乐餐厅。
这个地方对乔漾来说，多少是有些心理阴影的，但是既然方文远提出来了，她也就没再拒绝。
一进餐厅的大门，乔漾下意识地就往上次的角落里看去。
那边依然有悠扬音乐传过来，只不过坐在那里的已经换了一个人。
乔漾脚步只是略微停顿了下，压下心里的怪异继续跟着前面的服务生上了楼。
苏心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显然是被这餐厅的气派给震惊到了。
她们前几天还讨论过聚餐的地点，电视台最近工作做得好，台长不知道捞了多少的油水，腰间缠的全都是毛爷爷。
她记得有个同事是提过来这里，结果被台长一票给否决了，原因就是太贵，贵的离谱。
苏心源将整个二楼都打量了一遍，直到前面带路的服务生将门给敲响，才将转过头来。
“小乔，这人得是谁家的大少爷啊，派头这么大？”
乔漾侧眸看她一眼，甚至没来得及回答她，面前的门已经被打开。
过来开门的是方文远，因为乔漾之前跟他提过，所以看见苏心源的时候，他倒是不惊讶，很温和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苏心源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也没想起是谁来。
服务生将他们几个人送到里面，给每个人都倒了杯水之后，低头看了眼菜单，见上面已经有了勾画的痕迹才开口：“方先生，现在可以上餐了吗？”
乔漾垂下眼睛，眸光扫过去，大致看了几眼就抬起眼帘。
方文远正好看过来，一双眉眼细致温和。
“你们两个看看，还需要什么要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