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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路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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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赫梯的气候介于地中海型和温带大陆型之间,夏季乾燥,冬季下雨也会下雪,高原地带的寒暑之差尤为显着,四月到十月的天气最好,气温也相对较高。.

此时正值三月,风和日丽,皇宫的走廊与庭院都种植了大量的莲花,可以看到几株含苞待放的莲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在卡鲁伊的带领下,走过之处自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不在话下,要不怎么能算是皇宫呢。

即使阿尔缇妮斯不是考古学者,也会为古代建筑惊叹不已,毕竟在二十一世纪见到的都是残垣断壁,经过千年的风霜洗礼,很多令人赞叹的遗迹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风采,能够身临其境,怎能不兴奋。

不过皇宫真的很大,想一天之内就逛完是不太可能的,走了些许时间,加上旅途劳顿,她也有些累了,卡鲁伊也察觉到她的疲累,便出口询问是否要到花园里休息一下,她点头答应,转了个弯,跟着来到了皇宫里的花园。

说是花园并不恰当,这里只不过是个大型的莲花池,周边也种植了大量不知名的花卉,她四处环视了一圈,看到莲花池畔的石椅,便移步上前坐了下来,卡鲁伊紧跟其后,顺便命令侍卫去通报陛下的她的去处。

阳光清风下,这里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坐了没多久她就有些犯困,听卡布斯说,怀孕初期的女人会好吃嗜睡,也会有呕吐的迹象,好吃和呕吐她都没有沾上,反而嗜睡较为严重,除非有值得她感兴趣的东西,否则一静下来她必定会想睡。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小腹,脸上也不自禁地扯起笑容。

多奇妙!一个小生命就在她的身体里成长着,有时候午夜睡梦醒来,她会猜想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些无关孩子的父亲,完全是一个女人的母性在作祟,有时候她很庆幸没有抹杀掉它的存在。

怎么说呢?孩子毕竟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割掉一块肉,能不疼吗?

想要生下它,并不是没有做过心理上的抗争,但她始终舍不得让它消失,像是有种责任,迫使她让这条小生命存活下来。

她今年才十七岁,而且还是个未婚妈妈,如果爷爷知道她怀孕了会怎么?

那必定是一场暴风雨,他一定会举着ak47,吹胡子瞪眼地去轰掉孩子的父亲,顺便在碎尸万段扔进爱琴海喂鲨鱼,而他对她必定是怜惜万分,一定会征询她的意见,是生下它还是让它消失,如果是前者,他必定会爱屋及乌的疼宠有加——一如对她。

一想到爷爷,她顿时睡意全消,爷爷现在必定在到处寻找她吧。他身体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有好好休息吗?她失踪快一年多了,他会有多着急,自奶奶和妈妈去世后,她就成了他生活的重心,真怕他会撑不下去。但依照爷爷的倔脾气,找不到她,也或许是让他活下去的信念也说不定。

她不只一次冲动地想要忘记约定,想要立刻飞回去,但是这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姆尔希理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问题,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之后,才能安然的退离没有后顾之忧,而且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回去的办法。

垂下头,她唏嘘不已,有着浓浓的思念,微微蹙起双眉,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再等一年,一年就好!

她看向天空,那片片白云好似化成了爷爷俊朗的面容,在朝她微笑。

不仅是那个鲜血淋漓的梦,也是为了爷爷,她必须离开,这里绝不是她留下的地方。

她转过身子,看向莲花池对岸的玫瑰花丛,以此想转移脑子里纷繁的思绪。

阳光下,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光芒,好似剔透的宝石,娇艳的花蕾婀娜多姿,微风中带着清甜的花香,让她平静了下来。.

倏地,耳际传来‘卡嗒卡嗒’的响声,她寻声张望,发现声音是从玫瑰花丛里传来的,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有个人影正蹲在那修剪着花枝,那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袍子,红得与玫瑰花色融为了一体,要不是刚才他挪动了几寸,还真是瞧不出来。

是园丁吗?看得出他有多专心,甚至没发觉有其他人存在,风中带着他亲昵地说话声,他像是在和花朵们说话,可见他是个爱花之人,爷爷也会,在修剪奶奶最喜欢的玫瑰花时,他都会和花朵们聊上一会儿。

听说花也是有生命的,你赞美它,它会开得更艳,除了水、肥料、阳光,人类的爱心也是它们美丽的源泉。

她有点好奇,便起身绕过池畔走了过去,身后的卡鲁伊本想跟上,却被她抬手阻止。自从奴隶事件之后,卡鲁伊就对她产生了惧意,虽然偶尔也能看到他眼中的不满,但对她的话还是极其遵从的。

她悄声走近花丛,才发现是个老者,他背对着她,只能看到一头浓密的白发披散在肩上,他皱巴巴的大手握着剪子小心得为玫瑰去除多余的枝干,剪过之后他都会抚摸花蒂,像是在安抚被拔除蛀牙而啼哭的孩子。

“这些花真漂亮。”她蹲下身子,闻着醉人的芬芳。

听到她突兀地说话声,老者震了一下,然后回过头,一双饱含睿智与沉稳的紫眸对上了她。

视线一接触,阿尔缇妮斯震惊地望着老者的面容说不出话来,他红润的脸色,英挺的眉与鼻,俊朗的面容上丝毫不见年迈之态,白色的胡须在风中飘荡着,威严凛然。

眼眶蒙上一层雾气,她不敢眨眼,就怕眼前的人影会消失,洁白的小手颤抖地伸了过去,一把扯出他的胡须,另一只手则沿着他的五官滑动。

冰凉的触感让路斯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女孩美丽得让他屏息,但她的举动更是让他呼吸不顺。

怎么回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还胆大的扯弄着他的胡须,力道虽不是很重,但足以让他的脸凑近了几分,蹙起眉,他突然发现自己舍不得阻止她的举动,她眼眶里打滚的泪珠令他莫名地心疼,那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愫,而是亲情的疼爱,就像是爷爷疼惜孙女般的感觉,他放下手中的剪子,抬手抹去她的眼泪,“怎么了,小姑娘?”

苍劲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那熟悉的音符颤动了阿尔缇妮斯的心房,明知道不可能,但熟悉的声音,让她的理智全然崩溃,猛地松开手,她冲动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嚎啕嘶喊的哭叫声也随之响起,“爷爷!爷爷!!露娜好想您,露娜真的好想您!!”

由于她的冲劲,路斯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也无意识的搂壮里的小身影,大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慈爱地轻拍着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背脊,胡须下刚毅的嘴唇勾起了一朵笑。

他就想嘛,自己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哪会有小女孩会看上,看起来必定是自己和她的爷爷长得很像吧。

哎哟!他这把老骨头了,被她这么撞一下还真是疼得厉害,但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家伙,他不舍得推开,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她。

莫名的心里纠痛得很,跟着她哭泣的叫声,他心里抽痛得也越来越厉害,他敢肯定自己不认识她,但心中早已枯萎的宠溺心悄悄地冒出了一个芽,在她的眼泪灌溉下瞬间长成了大树,胸前的衣料已经被浸湿,他却不在意,倒是怕她哭出毛病来了怎么办?

下一刻,他就不经大脑地吐出一句,“别哭了,哭得爷爷心都疼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真切,阿尔缇妮斯从他怀里抬起头,那双和她一样晶亮的紫眸正慈爱地看着他,止不住地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她抽泣着,抬手想抹去泪珠却怎么也抹不干,她楚楚可怜、梨花带泪的模样让路斯比的心疼得更厉害,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她细白的脸颊,哄着她,“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

“哇唔……”哭声震天。

路比斯看她哭得就快喘不过气了,大手一搂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甚至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椅起来,紫色的眸子更是苦楚难当。

赫梯众神呀,要是能让这个小家伙停止哭泣,我愿意献上我最至诚的敬意,请您让她停止吧,我这把老骨头就只有这个心愿了。

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这熟悉的怀抱让她觉得好暖和,好安心,小手揪起他的衣襟,泪珠未干的眼睛闭了起来,就像回到了爷爷身边,她心一松,便沉入了梦乡。

路斯比听不到她的哭声,心中一喜,抬起她的小脸,才发现她睡着了,慈爱地看着她绝美的睡颜,捋了捋胡须。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他舍不得放下她,依旧让她窝在自己怀里。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慈爱的目光瞬间变成凌厉的视线,一见来人是卡鲁伊,他威严的说道,“走轻一点,小心别吵醒她。”

卡鲁伊闻言,停住刚跨出去的脚,让它僵持在空中,“是,宰相大人。”

“陛下回来了!”路斯没有看他,犀利地眼神又回到了怀里的睡颜上,变回了先前的宠溺和慈爱。

放下脚,卡鲁伊不敢再向前挪动,只好留在原地回答,“是的。”要知道赫梯帝国有两个人是他最害怕也是最敬畏的,一个是皇帝,另一个就是宰相路斯比。

皇帝不用说了,但宰相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顶着一张慈爱的老者模样,但那双紫眸随时都有把你瞪穿的可能,就像一只不发怒的狮子,一狂起来就要你命。

路斯比小心翼翼的抹干阿尔缇妮斯小脸上的泪珠,视线落在她的衣裙上,抚触地大手停了下来,抬起头,又是那种吓人的视线,“她是陛下信中说的女孩?”

“是的!!”

他的眼光又柔和了起来,看得卡鲁伊一愣一愣的。

“陛下带了个宝贝回来。”说完,他抱着阿尔缇妮斯站了起来,卡鲁伊眼见想伸手接过,却被他犀利的视线吓得收回了手。

路斯比眼中突起一抹狡黠,“她真可爱,我要把她带回宰相府去。”

卡鲁伊脸抽搐着,心想,宰相大人老顽童的本性又冒出头了,可惜他没胆子说出来。

路斯比虽然年老,但身形依然壮硕,没有老者佝偻的样子,笔挺的腰背和年轻人相差无几,身高只比卡鲁伊矮了几分,他步伐轻巧地越过卡鲁伊,抬眼之际,他就轻松地抱着阿尔缇妮斯大步走远了。

待他走后,卡鲁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右手握拳击向左掌,他怎么没想到呢?他为什么害怕这个女人,因为她发怒的模样竟然和宰相一模一样,连眼神也丝毫不差。

这……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正当花园里上演着人伦亲情的温馨剧目,大殿内却是拉响了红色的暴风雨警铃,上百位官员俯首视地,冷汗直流,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默卡比在皇帝回来之际,便高声宣布了亚莉侧妃怀有皇子的消息,其后更是发挥了他作为外交官的本领,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说得是天花乱坠,直道是神赐赫梯,必将为帝国带来无限的荣耀。

殊不知,默卡比每说一句,皇帝的脸色就黑一层,阴寒的鹰眸更是迸射出万丈凶光,但他毫无所觉,背对着皇帝口飞横沫歌颂着帝国的未来,众官员在听到他的话时,起初也个个红光满面,雀跃万分,争先恐后地想要向皇帝道贺,但眼睛刚对上去,话到嘴边又全吞了回去,因为皇帝的身上莫名地包裹着一层煞气,吓得他们只得退于一旁垂首以待。

那是想杀人的表情。

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怎料皇帝的脸色难看地像烧热的炭,黑的发红,皇帝继位已三年多了,期间并不曾有皇子诞生,相反他们这位年轻的皇帝似乎不想要孩子,每每官员们提及纳妃的时候,都一副厌恶的表情,但无论是皇子还是帝王,对于子嗣因是相当重视的,眼下这可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但皇帝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到是脸色越发的黑,让人不寒而栗,这大殿中分明没有风吹过,但他们就是胆颤的看到了他披肩的褐发在空气中纷乱飞扬情景。

他像是只盘踞在上位的狮子,随时随地都准备着猎食。

亚莉一直站在首座的下方,离首座的距离只有几步,她察觉到了,心也凉了,随之而来的是惊恐,她踉跄地倒退了几步,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等场景。站在她身边的艾丽莎也有所觉,她本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没有想太多,光是听到亚莉怀孕就已经怒火加妒火,快气疯了,翠绿的眸子夹刀带刺的射向亚莉。

大殿里,除了默卡比一人的高声歌颂,无人再说一句话,久了,他也发现了不对劲,回头看向首座的皇帝,不看还好,一看吓掉了他半条老命,脸部的神经也跟着抽搐起来,“陛下……”他不明所以地抖声问道。

“你说完了!!”冰寒刺骨的声音冷不丁的回响在大殿内,更显得殿内气氛诡异。

默卡比立刻俯首跪地,惶恐地不知所措,额际的冷汗大颗滚落,完全不知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年老的身躯也瑟瑟发抖起来,很显然皇帝没有高兴,而是非常的生气。

这个皇帝是个异数,没有人不怕他,就连他们这些可以监督皇权的元老院在他面前,也无不胆战心惊。

眼光顺着默卡比俯首的身子转了一圈,萨鲁抿嘴看不出是何表情,当听到亚莉怀孕的消息,他没有该有的喜悦,连半分都没有,他瞥向亚莉,绿眸阴沉得发黑,没有喜悦的心情当然不是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帝王的后宫虽然除了皇帝以外的男人也可以自由出入,但对于妃嫔们的接触还是有限制的,而身为妃子绝不会有红杏出墙这种愚蠢的想法

但,他每次宠幸之后,都会让御医以补身的名义送去实质为净身的汤药,为何她还会怀孕?

猝然间,他脑子里出现的一个人影,那就是阿尔缇妮斯,一想到她,他的心就像埋进了十二月的雪堆里,冷得纠痛,锐利的眼眸闪过慌乱,绝不能让她知道。

他迅速起身,紧握手中的佩剑,周身笼罩着骇人的阴气,大步走过两列官员之间,正要跨步离去时,猛然传来一句铁石般不可驳逆的话,“亚莉,除了皇妃的位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听闻这句话,亚莉眼前一片昏黑,幸好有玛尔及时扶持住,她才没有厥倒在地,黑色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红润的脸色瞬间惨白,对上那双暗沉绿眸无言以对。

萨鲁走后,她颓然地坐在地上,脑海里萦绕的只有一句话:除了皇妃的位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是赏赐?提醒?还是怜悯!

眼前猛地闪过一道娇俏的人影,他是因为她吗?

艾丽沙狂肆的讥笑声在她耳边回绕,怒火,妒火,焚烧着她的心,黑眸里迸射出杀意,握紧拳头任由指甲戳刺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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