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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海从楼上走下来,拖板“吧嗒”的声音夹杂着他微含怒气的说话声,等到他走进店面里时,看着三个不速之客,皱眉对言臻道:“关店门!报警!”
叶翡顿时扶额,心想您老人家逃避国际刑警组织追捕这么好些年,清闲日子过惯了忘了自己也是通缉犯的身份了是不是?
神奇的是言臻竟然真的依言关上了店门,并拉着叶翡坐在了旁边,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眉苗小心翼翼的从江清海身后探出半个头,声音还有些颤抖的说了句什么,不等叶翡询问她说了啥,言臻就自动即使的翻译:“她说‘快打报警电话把这个人抓起来’。”
叶翡抬头,见江清海安抚性的拍了拍眉苗的头顶,示意她先上楼去,眉苗看着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上去。
江清海神色严厉了些,又说了句什么,眉苗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然后甩来他的手,大步上楼去了。
“江先生……”那位中年人开口,说的竟然是汉语,这使叶翡颇有些好奇,她昨天看过那张通缉令,上面明确标注,被通缉者罗达庸,缅甸大其力人,怎么他身边的人竟然说的是汉语呢?
“谁告诉你们这里的?”江清海冷声道。
中年人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江先生,我们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想请你——”
“老子这不是避难所!”江清海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话,“你们遇到了麻烦关老子什么事儿!”
“江先生……”咸鱼兄罗达庸扶着柜台站稳,他的声音有些打颤,甚至还能清楚的听见牙齿撞击的声音,“求你,求你……我在美国还有一批货,全部给你……手头的钱也全部给你,我……我……”
江清海走近他,烂扇子拍打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冷漠的道:“你那点破东西,老子会在乎?再说老子已经不干了,要货干什么?被警察抓吗?”
“江先生……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出面说句话……”罗达庸说道最后,不知道是因为被冻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声音里竟然带着些哭腔。
“哦,”江清海讥诮的笑了一声,“那就把你的命给我吧?”
叶翡几乎没有看清,江清海手中的烂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把小巧的手枪,枪口正正的搁在罗达庸的眉心上。.
年轻司机和中年人都骇了一跳,叶翡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因为之前她见到的江清海都是几乎无害的状态,吊儿郎当,有些嘴贱,却和她坐在同一桌上吃饭,并且把眉苗姑娘当女儿疼爱的江清海,她知道这个人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深海,但是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清晰的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深海。
中年人下意识的后仰以躲避枪口:“江先生说笑……”
江清海却收了枪,用枪托拍了拍罗达庸的侧脸,意味不明的笑道:“不得了啊小子,还知道我?你现在是谁的人?”
罗达庸似乎松了一口气:“我……我依旧是蒋哥的人……”
“得了吧!”江清海转身坐在了柜台上,“蒋淮生可不知道我在这,你还是老实交代……不是跑美国跑的很多吗?怎么都被通缉了也不见艾瑞克来救你啊?”
叶翡皱眉,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还和t·h·g还有关系?
罗达庸支支吾吾道:“我……不是,不是……”
“问题是就算是艾瑞克也不会知道我在这,那是谁告诉你我的踪迹的?”
“……”
“不说?”江清海呵呵笑了一声,回头问言臻,“介意和我一起毁尸灭个迹么?”
叶翡冷不防的笑了一声,在这样紧张如崩弦的气氛里显得尤其突兀而怪异。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江清海所说的“毁尸灭迹”就是真的……毁尸灭迹,说到做到。
言臻没有回答。
罗达庸明显的的颤了一下:“江先生……你不能……”
“说吧,不说我就是弄死你了警察也发现不了……”
罗达庸咽了一口唾沫,支吾道:“是……是那个美国人,不是艾瑞克,是那个……那个……”
“哦,埃尔斯是吧?”江清海问道,“是不是?”
“好像是……是叫这个名字。.”
“嘁,连人名字都记不清,怪不得老蒋要弄死你。”
罗达庸神色诺诺,连连应是。
江清海又问道:“你是怎么跟这个人认识的?”
“……是他主动找的我,”罗达庸道,“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从我手里买货,后来有一次他说有门道,能帮我洗钱……我不太信任他,所以就先给了他少数,但是他门路真的很广,我就开始和他大批交易,后来……后来就被蒋哥发现了。”
“我懒得追究你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让老蒋要收拾你,”江清海指着他的鼻子尖道,“来到了我的地盘上,想活命,就得听老子的。”
“是是是……你说什么我都听,只要我能活命就行!”
江清海点点头,烂扇子往桌面上一拍,指着言臻道:“看见那俩人没?”
中年人和年轻司机往角落里叶翡和言臻的方向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跟着罗达庸道:“看见了,看见了……”
江清海对罗达庸道:“想让老子出面,先帮老子办件事,这两人是中国大陆来的,对你们的货很有些兴趣,明天带他们两个去见见艾瑞克,到时候就看你的本事了……生意要是谈成了,我自然会找蒋淮生说,要是谈不成……”
他话语未尽,罗达庸几人却已经明了后果,又看了看言臻和叶翡,点头应是。
“行了,那打哪来到哪去!老子可没有空余地方留你们这些闲人,滚吧!”
年轻司机眼中似乎有怒气浮沉,但是也仅仅只是一闪,随后他似乎是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于是赶紧低头,在柜台上留下一个电话号码,扶着罗达庸和中年人走出了店门。
……
三个不速之客出去之后小旅店里陷入了一种静寂凝滞的沉默,不论是叶翡言臻还是江清海,都仿佛柜子格里那尊佛像一般,互相注视,却相顾无言。
半响,江清海才淡声道:“看来我这个好地方呆不长了,又得搬家,真是麻烦……”
叶翡偏头疑惑的问:“你不是不干了吗?为什么还是会有人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江清海哂笑一声,道:“你以为金盆洗手真的洗的干净?一旦进了那个网,一辈子都脱不掉的。”
“哎……”叶翡叹了一声,惋惜道,“真是可惜了这个房子,这么好的风景呢。”
“是啊……”
两个人很是惋惜的感叹了两句,言臻才道:“罗达庸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江清海黝黑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里沉了沉,道:“迈克尔·埃尔斯……这个美国人很是神通广大,他通过追踪我之前的旧部和我的联系,定位了我的位置,就在不久前……其实我已经在计划搬离这个地方了。”
“需要查一下这个人吗?”言臻问。
“我懒得知道他是谁,”江清海无所谓道,“反正我也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能活多久是多久。”
言臻抿唇不语,叶翡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活着总比死了好。”
江清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往柜子格里的莲灯里加了些灯油。
“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呢……”他径自咕哝了一句,转身放下油壶,“明天你们俩跟着他们去见艾瑞克,你别看罗达庸这小崽子是个小喽啰,他门道多得很,既然能在美国混的那么开,连埃尔斯都能找上他,说明还是有点能耐的。见了艾瑞克小心点,最近因为罗达庸被通缉那件事查的很严,不要一不小心把自己搞进去……”
言臻点点头,拉着叶翡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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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饭,叶翡和言臻告别了江清海,拨给罗达庸一行人电话,确定了见面地点之后就出了门。
他们去的就是昨天晚上看见罗达庸三人的巷子尾,那辆装着冷冻鱼的中型货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处理掉了,原地停放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叶翡和言臻走过去的时候,车玻璃缓缓压下去,伸出年轻司机的头。
“两位,走吧?”他如是说道。
上车之后叶翡发现车里除了昨晚上那三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也是个中年男人,留着寸头,满脸横肉,表情凶戾,手里抓着一根铁棍,看起来是个打手。
罗达庸应该是冷库里冻得狠了,依旧脸色苍白的倚靠在座位上,看见叶翡和言臻上车极其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手指扣着车窗缓缓坐直了身体,声音轻弱的对年轻司机道:“咱们走吧?”
车子很快行驶出去。
大概是因为车里坐了罗达庸这个通缉犯,因此车子每次走过的路段要么逼仄混乱,要么四寂无人,一路尘土飞扬不知道走到了什么鬼地方,然后在一片满是废品的空地上,乍然刹车停了下来。
周围很安静,车轮擦着地面摩出一身刺耳的声响,车子里的人都因为刹车的惯性差点甩了出去,言臻揽着叶翡以防止她撞到前面的靠背上,叶翡却按住了他的手,目光落在车窗外。
车子停下来之后,中年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下车去了,叶翡不动声色的问:“到了?”
“到了……”年轻司机嘿嘿笑了两声,忽然伸手去抓叶翡的胳膊,同时坐在副驾驶上的大块头打手竟然异常敏捷的从前座翻了过来,也不知道狭窄的车厢内他是怎么做到的。
那根铁棍“噗”一声穿过座椅缝隙来到了言臻面前,而年轻司机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车门“碰”的被从外面拉开,罗达庸顺势一滚,整个人已经到了车外的空地上。
叶翡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匕首,随手一抓扭过年轻司机的手腕,“咔吧”一声脆响,匕首随之掉了出去,叶翡顺手接住,然后反手在他脖颈上一敲,这货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她刚转头,“哗啦”一声巨响之间言臻蓦然转身将她拥在怀里,玻璃渣子四处乱溅,大块头打手的铁棍再一次抡过来时叶翡抓起身边的水瓶泼出去,那些水珠在空中就瞬间结成了冰珠,有的依旧在半空中,于是随着玻璃渣子杂乱的落下去摔得粉粹,有的已经到达了打手的面孔,于是结成了一面薄薄的冰凌面具,打手怪叫一声扔掉了铁棍,伸手去扒自己的脸,却因为触到了凉寒刺骨的冰片而吓得又将手放下去。
中年司机方才下车的时候用心险恶的将车门关上,但是却被骤然砸破的玻璃雨惊了一惊,然后车门被直接砸开,对着他的面门伸出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