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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媛办事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便带了一个丫鬟走进了沐菱房中。.
绿媛对着正坐在软塌上看书的沐菱恭敬道:“王妃,人带来了。”
沐菱放下书,抬了抬眼,见绿媛身后正站着一个丫鬟,那丫鬟微低着头,感受到沐菱打量的眼神,抬起头胆怯地瞥了沐菱一眼,又快速得低下头去,身子微微发颤。
“她是谁?”
“回王妃,她叫小草,是一心居门外打扫婢女。奴婢问过了,前天傍晚,有人看到她偷偷进了院子,不知……做了什么。”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绿媛故意拖长了语调,别有深意地瞥了眼躲自己身后的婢女小草,眼中透着寒光。
小草听言,立刻跪了下来,对着沐菱磕着头慌张道:“王妃饶命!奴婢没做什么!真的没做什么!”
沐菱揉了揉微微皱起的眉心,淡淡道:“我什么话都没说,你因何让我饶你一命?”
小草听着沐菱的话,心里更慌了,吞吞吐吐道:“因为……因为绿媛姐姐找到了奴婢来见王妃,奴奴奴……奴婢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才……”
“这才让我饶了你。”沐菱接了她的话,突然轻笑了一声,看着她道:“可是,我让绿媛找你来,也没说要罚你什么,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因为你犯了错要处罚你,而不是别的什么呢?”
“奴婢……”
沐菱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或者说,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见我找你来,觉得我知道了什么,这才迫不及待的认错。.”
沐菱话音一定,跪在地上的小草连忙道:“没没没……没有……”
绿媛见此,眼神一冷,语气里透了一丝寒意:“王妃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说谎么?”
小草身子一哆嗦,明显是被绿媛的话吓到了,咬了咬唇,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低下了头,胆怯道:“奴婢不敢!”
“你……”
“好了绿媛,你先下去吧。”沐菱打断了绿媛的话,吩咐道。
绿媛平复了一下情绪,对沐菱语气恭敬道:“是。”
话落,转身退下。
绿媛离开后,沐菱打量着地上安静跪着的婢女,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
小草低头咬着下唇,双手放在地上,手指曲卷着,紧扣地面,心里甚是紧张。
沐菱看了她一会儿,开门见山道:“那张字条是你放的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奴婢……不……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就可以了。”沐菱微微一笑,心中澄如明镜,虽然她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可那紧绷的身体和略带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她。
有时候,人的嘴巴可以骗人,表情也可以伪装,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却不会。
“只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做的这件事?那个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沐菱左手支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轻点着太阳穴,围着婢女小草转着走,边走边思考着。
走到小草的后面,沐菱突然将手放了下来,看着她的后背缓缓道:“其实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便可以放你离开,甚至还可以给你一笔钱,帮你弟弟还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沐菱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你……你怎么知道……”
沐菱轻轻一笑,怎么知道?当然是事先就查清楚了才让绿媛带过来的,若非如此,她又怎会有把握把她单独留下问话。
“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我知道的是,前些日子你弟弟在赌场输了人家一千两,以你们的经济情况,一千两,根本就是个天方夜谭。但奇怪的是,就在昨天,你把那笔钱还清了!想必,那笔钱,便是那人答应给你的报酬吧。”一千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不过买通一个小小的丫头送张纸条便随便扔出了一千两,那个人,非富即贵!
“我了解你的家庭状况,你家里除了你和你弟弟,还有一个年老的父亲要养活。你弟弟虽然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却生性嗜赌,而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打扫丫头,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供你弟弟去赌。所以,你家也因此欠了赌坊不少银子,那一千两,也不过是填了一个小漏洞,你弟弟欠的,是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听着沐菱的话,小草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沐菱说的没错,因为她的弟弟好赌,家里的钱以及所有的家当都让他给输光了!上一次,弟弟欠了赌坊整整一千两,还被人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可是一千两,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以她的能力根本还不起!
后来,一个人找上了她,说是可以帮她还钱,条件很简单,只要她将一张纸条偷偷放在王妃的房间里,并刻意让王妃见到,那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她想着,不过送张纸条,又不是杀人放火,如此简单便可以还清那一千两,自然就做了。
可是没想到,今天她照常干活的时候,绿媛找上了她,并带她来见王妃,且说了前天一事,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根本不像她自己想象地那般简单,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便慌张地漏了马脚。
沐菱顿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道:“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那个人,我一样可以查到。只是可惜,除了我,没人能帮你还清所有的债务。如何回答,自己掂量着。”
小草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告诉沐菱。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丫头,有些事情,其实根本就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命运如此,人又奈何?
小草抬起头,看着沐菱,开口道:“王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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