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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被猝不及防的刺了一下——他,在陪姚映雪?
但我咬了咬牙,很快便硬生生的将这一刺带来的痛咽了下去。姚映雪现在已经身怀六甲,那是他的骨肉,此刻当然是郎情妾意最缠绵的时候,他当然应该在陪她。
也许是我的脸色有些苍白,那长随道:“青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我淡淡的说道,不过那长随倒是很客气,说道:“姑娘是不是有要事找三殿下,不如去落梅斋禀报吧。”
“不必了,这位大哥,如果三殿下回了寝殿,烦请你给我带个话。”
那长随点点头,刚要答应,突然目光落到我身后,立刻道:“三殿下?”
我一听,急忙转过身,就看到裴元灏和姚映雪一起从身后的长廊里走了过来,两人看来都是刚起身不久,一脸春风的样子,但他一看到我,脸色就沉了下去。
“奴婢拜见殿下,拜见夫人。”
“怎么,从云王府回来了?”他冷冷道:“本宫差点以为我这上阳宫是你落脚的地方,云王府和承乾殿才是你该去的地方呢。”
我咬了咬下唇:“奴婢不敢。”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跟本宫过来,有事交代给你。”
“是。”
我点头答应,他又转过身对着姚映雪,放柔了声音说道:“你不是说要给本宫做些补品吗?等做完了直接送到寝殿来,和本宫一起用吧。”
姚映雪一直出神的看着我,这个时候好像才回过神来,立刻笑道:“好的,妾身现在就去。”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我看着姚映雪的背影慢慢的走远,这才跟着裴元灏进了他的寝殿,虽然他一夜未归,不过这里仍旧是暖香融融,一走进去就给人一种入春的感觉,他走到内室脱下衣服,我便走过去接过来,挂上了架子。
一回头,就看到他像是愣神的看着,突然笑了笑:“怎么,想通了?”
“……”
的确是想通了。
这些日子,我经历了太多的变故,悲喜交织,几乎快要将自己都忘记了,可杨金翘和黄天霸的话还是提醒了我,我应该守着自己原本要走的这条路,不要陷,也不要陷得太深。
他的路和我的路,终究是不同,势必在对错的评判上,也是不同。
“奴婢想通了,殿下这么做,是对的。”
裴元灏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知是喜还是什么的表情,刚要朝我走过来,我又接着说道:“殿下,黄爷让奴婢给殿下带几句话。”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僵了一下。
半晌,他还是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低沉着声音道:“你说。”
我将昨夜黄天霸对我说的关于裴元琛接掌兵马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不过裴元灏似乎并不意外,他安安静静的听完了我说的话,沉吟着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有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黄爷还说——”这一次我顿了一下,但这话是不能不说的,于是终究还是开了口:“黄爷还让青婴传话,他察觉上阳宫可能有一些外面的人,如果殿下能查出来,应该尽早除去。”
裴元灏一听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他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嘴角轻挑勾起了一点戏谑的笑意:“上阳宫有人,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奴婢不知。”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不猜一猜?”
“奴婢猜不到。”
裴元灏眯了眯眼睛,慢慢的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那张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见我低头避开他的目光,索性一把捉住了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着他:“是猜不到,还是不敢说?”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杨云晖的声音:“三哥!”
裴元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放开了我。
“进来吧。”
杨云晖立刻推门进来,他看到我倒没有太意外,只点了一下头,便走到裴元灏面前,说道:“已经查出来了,那批人现在到了——”
“是不是到了云王的手上了?”
杨云晖一愣:“三哥,你怎么——”
裴元灏轻笑了一下,瞟了我一眼:“果然,从云王府过来的消息要快得多。”
“哦?”杨云晖一挑眉毛,又看了我一眼,立刻明白了过来,不过他又笑了一下,说道:“但是云王从来没有领过兵,这批人到他手上也没多大作用,除非——”
他们两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而我已经明白了。
除非,领兵的是常庆。
也就是说,指挥这一批人的必须是裴元琛加上常庆,否则这批人马不是散,就是乱,如果是这样的话,京城九门的防护就动用了两个人,那么再要找玉玺,恐怕殷皇后的人手就不够了。
裴元灏慢慢的坐下来,说道:“现在,是时候去找玉玺了。”
杨云晖的眉头反倒皱紧了:“可是,就凭着那一句诗,怎么知道玉玺到底放在什么地方?”
裴元灏没有说话,倒是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青婴,你说呢?”
“奴婢——”
“别让我再听到你说‘奴婢不知’什么的,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本宫就要考虑考虑,把你留下来好好调教了。”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杨云晖似笑非笑的模样,吞了一下口水,只能说道:“奴婢只是知道,这句诗是古人描写桂花的,而奴婢又听说殷皇后讨厌桂花,不知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裴元灏冷笑了一声,道:“她讨厌的哪里是桂花,而是一个跟桂花有关的人。”
“什么人?”
“先皇后。”
一说到这三个字,屋子里的气氛好像都凝重了一下,连一直坐在一旁的杨云晖神色都变了一下。
我进宫已经五年了,可先皇后这三个字却几乎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位曾经主宰六宫,母仪天下的女人,在逝世多年之后仿佛成了天朝,皇城内的一个禁忌。
而我也只是在宫里一些老嬷嬷喝醉了酒的时候,零星的听到她们会提起过去,提起先皇后,据说她当初是非常受皇上宠爱,几乎到了专宠的地步,宫中其他的妃子,除了裴元灏的母亲皇贵妃之外,能得到皇上宠爱的已经寥寥无几。
就在我进出冷宫的一些时候,也会听到里面受罚的人暗中骂,若不是先皇后薄命早逝,皇贵妃笃信佛法,这个皇后之位是怎么也轮不到那个姓殷的女人的。
杨云晖说道:“我好像也听说过,先皇后很喜欢桂花,就连当初她所住的宫殿,都被称为桂宫,里面全都是桂花。”
“桂宫?”我喃喃的说着,皱了下眉头:“宫里,没有这个宫殿呀?”
“当然没有。”裴元灏淡淡道:“当初一把火,都给烧了。”
“什么?”
这一次我和杨云晖都没忍住,大吃一惊差一点叫起来——烧了?皇后的居所,居然会被一把火烧了,那皇后呢?
像是知道我们心里的疑惑,裴元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说道:“先皇后,就是死在那一仇里。”
我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先皇后的居所被一把火烧了,而先皇后,居然是死在这一场大火里?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皇后的尊贵,前前后后有多少侍婢太监守护,单说宫中近侍,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堂堂的天朝皇后,居然死于大火,而且是自己的居所中的大火!
难道,这就是她的名字和事迹从来不让人提起的原因?
我心里还在疑惑着,而杨云晖已经说道:“那,那个一朝天霜下,说的不会是当初的桂宫吧?”
“那里早已经被铲平了。”
“那是什么地方?”
裴元灏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着一点笑意,道:“青婴,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没敢说“奴婢不知”,只说:“奴婢连先皇后这件事都是今天第一次听说,更不可能知道那句诗指的是什么地方了。”
裴元灏笑了一下,道:“这宫里除了御膳房的食材,别的地方都不允许出现桂花,或者跟桂花有关的东西,不过只有一个地方除外。”
“哪儿?”
“永和宫。”
“永和宫?”我大惊,那不是现在皇上居住的地方吗?那里有跟桂花有关的东西?
他这么一说,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当时我在永和宫的情景,似乎的确是,我在听到“一朝天霜下”这句诗的时候,的确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尤其是在——我掀帘子的时候。
对了!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帘子的外面,也就是那一晚我一直站在靠墙的地方,而当皇上指着我,要我晚上为他上夜的时候,我后退一步碰到了墙上的画卷,那幅画,就是一幅桂花的图!
难怪我会觉得在掀帘子的时候,那句诗最熟悉,因为我虽然没有刻意的去看,可那幅桂花图却是无意中的映入了眼帘!
“殿下,您说的,是永和宫里挂的那幅画?”
“你也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着我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幅画除了桂花,还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