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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焕迁跟着蓝灵,心中一阵忌惮,她微微停下了步子,他便如临大敌退后好几步,蓝灵稍走的快些,他又怕跟不上加快了脚步。.外人看着这两人,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图景。如果仔细看蓝灵,便能发现她的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若有若无。
到了农田,一直紧张注意蓝灵的动作,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时,反而控制不住脚步,撞了上去,蓝焕迁连退几步,蓝灵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试探问道:“怎么了?”
蓝灵没有回答,蓝焕迁便将视线投向了农田,一看,心中一惊。
不久前还生机勃勃的农田,此时一片狼藉,不仅成熟的果实被洗劫一空,有些还没长出来的幼苗都被扔到一旁,奄奄一息,肥沃的土地上洒满了石灰浆,土壤变的又干又硬,凝结成块。这田,差不多废了。
“这是怎么回事?”蓝焕迁面带不可思议,心中更担心的是蓝灵的反应,他悄悄瞄了一眼蓝灵,只见她一脸平静,并无要动怒之意。
“大概是哪些人嫉妒,便在大半夜里来田里捣乱吧。”她淡淡道。
她怎么能这么平淡的对自己心血被毁后还无动于衷?蓝焕迁微抿嘴唇,问道:“不如我们去报官?”
蓝灵走到田中,巡视着情况,无一例外,所有的植物都死了,叶子上皆覆着一层薄薄石灰。
突然,一块粉嫩色的布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蓝灵蹲下来,轻轻的将布攥在手中,在蓝焕迁看不到的地方,将布塞进了衣服。.她站起身,微笑道:“报官无用,不如先想想怎么处理这块田。”
这是蓝焕迁第二次在蓝灵口中听到这风轻云淡的话了,不意气用事,只想着该如何处理他人种下的祸,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德报怨?
一瞬间,蓝焕迁有失败感,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敬佩之意,良心自问,若换做是他遇到这种事情,也难以保持冷静,肯定会恨不得把凶手大卸八块,反观蓝灵,她谁都不怨,只是默默的清理,身上有一种真正的君子之气。
蓝焕迁感到有些迷茫,经书上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他虽然保护女性,却一直不太看得起柔弱的女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能生孩子。但现在,他的观念全部崩塌,女人原来真的可以像男人一样,谦谦君子,风度翩翩。
也许,他以前对蓝灵的看法,全是偏见。蓝灵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蓝灵微笑着,心中暗涌波涛,眼中全是冷意。她没有注意到蓝焕迁看她的眼神有了浓浓的钦佩,回家的路上,打着自己的算盘,两人相顾无言。
刚回到家没多久,门便被敲响了,蓝焕迁打开门,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少年站在门外,他脸上堆着笑,问道:“蓝灵妹妹在家吗?”说话间,口中透着风,是大蒜味,蓝焕迁嫌恶的点头敷衍道:“在。”
“杨二哥,你找我?什么事?”蓝灵迎了上去,脸上是少见的热情。也许是没料到蓝灵的反应,杨二一愣,结巴说道:“哦…哦…就是听说蓝灵妹妹家的农田被贼人毁了,所以想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事情。”
“谢谢杨二哥。”蓝灵笑道:“不过……农田被毁的事情我也是早上去浇水时知道的,杨二哥是怎么知道的呢?”
杨二低下头,咳了几声,说道:“这事我也是刚刚听打更人说的。”
“哦,这样,麻烦杨二哥了。”蓝灵微笑道:“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听到这句话,杨二闻声色变,他摆手道:“不了,蓝灵妹妹不必客气,我也差不多该下田里干活了,就不留了。”
蓝灵似有些惋惜,说:“好吧。”
杨二走后,蓝焕迁看着杨二匆匆离去的背影,笃定说道:“他心中有鬼,这件事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我们是一大早就去田里的,他是如何比我们先知道的?”
蓝焕迁转过头,见蓝灵收拾着东西,正要出门,有些着急:“你不怀疑刚刚那个人吗?”
“正因为怀疑,所以我才要去探究竟。”蓝灵推开门,向村子里的建筑材料铺走去。
中国古代使用石灰的时间很早,四千年前黄河上游的齐家文化遗址里,就已经有了用石灰岩燔烧的石灰,后来古人常用石灰和着糯米浆砌房,比如秦始皇修筑长城时用的就是这个方法。但在这个时空里,蓝灵还没有真正见过石灰,甚至在这之前只听说了祥和村有建筑铺却一直没去过,心中不禁被勾起一丝好奇,既是为了找证据,也是为了科研。
建筑材料铺里的老板是一个瘦小的老头,他留着一把白胡子,笑呵呵的很是亲切。蓝灵笑着说:“老人家,我想向你打听些事情。”
见到是蓝灵,老人很热情,搬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笑问道:“丫头,是你啊,有什么事情?”
蓝灵与老人寒暄几句,进入主题,正色问道:“您知道村中有哪些人在这买了石灰吗?”
老人眯着眼,摸了把胡子,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大声说了声有,而后喝了口桌上的茶,笑道:“村里的王岳小子和沛丫头要成亲了,两家人打算砌一栋砖瓦房当作新房,前些日子来我店里买了不少石灰和红砖呢,呵呵……不过那小子不是喜欢你吗,怎么跟沛丫头成亲了?”老人絮絮叨叨的说。
蓝灵得到答案,感谢完后起身告辞,刚出门,就碰到了沛齐,她穿着一身显眼的嫩黄色衣裙,手拿着请帖,正打算给材料铺老板送请帖。
沛齐看到了蓝灵,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她故作镇定的把玩着头发,道:“哟,是你啊?怎么,也想来买砖瓦建房子?你有钱吗你?”
蓝灵撇了一眼沛齐,只见她微微握紧了拳头,看着店老板,脸上挂着讽刺笑容,却是对她说的。便道:“我家的田地不知被哪个贼人泼了石灰浆,便想来问问……”
“喂!你个小贱种,可别含血喷人!我怎么会用石灰浆泼你家地?!”沛齐像受了刺激般大喊起来。
蓝灵挑眉,微微抬头,平静道:“我有说是你吗?还是说,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