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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老头想出来,白凌玉便走上前去,亲切地说道:“苏伯,是我,凌玉,您没看错。.”
白凌玉的话一出,老头的脸上立刻狂喜,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哎呀,我就感觉像呢,没想到,还真是你呀,凌玉,这都,这都十几年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是啊,都18年了,我也没想到,还能吃上您这里的打卤面,这里的一切都没怎么变,您的身体还好吧?”
“哎呀,好好好,难得你还惦记着,唉,这个是谁呀?”,苏伯指着孟常,满脸疑惑地问道。
“苏伯,他是我儿子。”,白凌玉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儿子?他是你儿子,你不是跟我说,你儿子已经……?咳咳……”,苏伯吃惊地说道。
“苏伯,您注意身体,您别这么激动,要不,您坐过来,我慢慢跟您说。”
苏伯连忙平复一下心情,同时仔细地端详着孟常,接着说道:“像啊,这孩子长得跟你实在是太像了,真没想到啊,凌玉,哎呀,真没想到啊。
哎呦,只顾跟你说话,快,找个位儿坐下,一会儿就给你上面,今天是你们母子重逢,而且难得你还记得我们这家老店,面管够,一分钱不用你们掏。”
说完,苏伯便去吩咐厨房了,孟常听着白凌玉和苏伯的对话,脸上挂满了疑惑,白凌玉似乎看出了孟常的心思,拉了一下孟常,说道:“儿子,咱们先坐下吧,妈妈一会儿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孟常点点头,跟着白凌玉坐到了一个位置上,此时,饭馆里的位置很多,白凌玉似乎是特意要坐到那个位置上的。
落座之后,白凌玉长出一口气,便开始解答孟常心中的疑惑,说道:“孟常,这里是我和你爸爸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当时我们就坐在这个位置,这里承载了我们的一切。.
我们在这里定情,在这里约会,在这里约定一起私奔,在这里第一次吵架,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是我最想感谢的,一个是曾经的邻居王伯,还有一个就是这位苏伯,要不是他们,我想我早就已经离开人世了。”
“我知道。”,孟常听白凌玉的话心里不禁揪了一下,回道。
“这么说,王伯已经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了,是吗?”
孟常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今天上午的时候,特意去找了王爷爷,我小时候,王爷爷一直,一直很照顾我。”
“哦,怪不得你来医院的时候,会那么着急,你是不是以为我出事了?”
孟常看了白凌玉一眼,沉默地点了点头,这时,苏伯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里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还有特制的卤。
见苏伯走路时,有些颤颤巍巍,孟常连忙站了起来,接过了托盘,然后慢慢地放在了桌上。
“嗯,这孩子可真不错,一点都不像他爸,他爸……”
苏伯突然意识到有点失言了,连忙闭上了嘴,而后,转变了话题,说道:“凌玉,来,尝尝,18年没吃了,尝尝味道变没变,孩子,你也吃。”
白凌玉点点头,然后,先给孟常盛了一些卤放在碗里,这才开始打点自己,看着那熟悉的面条,往日的一切就像电影一样,快速地在她的脑子闪现了一遍。
她颤抖着夹起几根苗条,眼泪又开始在眼睛里打转,把面条送进嘴里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见此情景,孟常连忙放下碗筷,走到白凌玉身边,犹豫了一下,双手放在白凌玉的肩膀上,以示安抚,他的眼圈也渐渐变红了。
苏伯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忍不住再次打开了诉说往事的话匣子:“孩子,你妈是个苦命人啊,本以为找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没想到,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爸原本也是个勤奋上进的年轻人,可是,没想到,他,他不走正道啊,整天就想着如何发财,工作丢了,家也败了,最后,你妈怀孕了他连管都不管啊。
……”
苏伯碟碟不修地跟孟常,讲了他曾经见证过的一切,孟常这才知道了更多,如今尽在咫尺的妈妈,所经历过的苦难。
白凌玉离开孟常半年,去找孟福盛索要儿子时,孟福盛跟她撒谎说孟常已经夭折了,她当时心如死灰,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苏伯的小饭馆。
走进饭馆之后,她就开始跟苏伯和苏婶,哭诉自己心中的痛苦,她当时就曾冲进厨房里,想用菜刀结束自己的生命,幸亏苏伯及时阻拦了她。
后来,苏伯和苏婶多方劝导她,她才彻底地放下了自杀的念头,远离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城市,一个人独自到国外疗伤。
听完这一切,孟常的再次涌出,滴在白凌玉的衣服上,他忽然意识到,从他和白凌玉相认的那一刻,他的肩上就多了一份责任。
不知为何,这时,他突然有一股冲动,一股给予妈妈安全感的冲动,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白凌玉,同时哭着喊道:“妈,妈妈,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妈。”
孟常终于喊出来了,白凌玉是又惊喜又感动,紧紧地抓住了孟常的手,说道:“儿子,你终于肯叫我了,儿子,谢谢你。”
看着那感人的场景,苏伯的眼睛也湿润了,不禁用手擦了擦眼泪,接着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好啦,好啦,过去的过去吧,最重要是你们母子俩终于团聚啦,快点把面吃了吧,再不吃可就凉啦。”
白凌玉拍拍孟常的手,轻声说道:“儿子,我们都不哭了,快,快坐下吃面吧,你还没谢谢苏爷爷呢。”
“嗯,谢谢苏爷爷。”
“哎,好,好啊,哈哈……”
孟常擦了擦眼泪,坐回了位置,然后,抽了几张纸巾,温情地帮白凌玉也擦掉了泪水,说道:“妈,别哭了,吃吧。”
这时,白凌玉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那是一种幸福的笑容,她对孟常点点头,又给孟常盛了一点卤。
他们母子吃饭的时候,苏伯仍在作陪,他终于有机会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凌玉啊,你是怎么知道孟常还活着的啊?”
此时,再回答这个问题,白凌玉显得轻松了许多,看着孟常说道:“其实,我第一见到孟常时,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总感觉他身上有他爸爸的影子。
我当时就问了他爸爸是谁,没想到,他爸爸改了名字叫孟北山,所以,我就没有再敢多想了。
也许是老天爷看我太苦了吧,今天上午的时候,阴家的人突然约我去码头,他们说抓住了孟常的爸爸,不去的话就把他淹死。
好歹我们夫妻一样,孟常的出现,让我很想弄清楚,我儿子是不是还活着,所以,我就去了。
虽然当时他的嘴被封着,但是,当我问出心里的疑问时,他一直在点头,所以,我才知道了孟常就是我儿子。”
白凌玉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孟常的神情,当她说到孟福盛被阴家的人抓住时,孟常的表情很是冷漠,这让白凌玉有些吃惊,不过,对于她接下来要跟孟常说的另外一件事,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