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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周王很愚蠢,现在看来,他挺聪明的。”姜纠道,当日他说他是郑突,不管是真是假,周王都可以直接杀了他,这个王宫是他的,只要他不想外泄秘辛,什么消息都是传不出的,当然,除了无慕所说的无氏。周王选择囚禁他们,一来可以求证他的身份,二来,无慕不是说要助郑突登位么,囚禁了主角,这计划也是进展不下去的,就算知道了他是假的,没有无慕斡旋,郑国说不到真的会乱。不过,如果证实了他的身份是假的,周王会不会直接杀了他呢?
“我找了这么多年的真相,现在才知道害卫氏一族的主谋是周王!可不是聪明么!”无慕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恨意,让姜纠不由得怀疑起她的身份来。
通过那日她与周王的对话不难得知,她与上卿无瑕是祖孙关系,和周王是叔侄关系,她又说自小养在别处,看年纪应该与上卿无瑕和周王都没什么交集,哪儿来这么大仇怨?
感到姜纠探究的眼神,无慕迅速收起仇怒,淡淡道:“我没想到你也是为了卫氏来的,与他们交往很深?”
“家父与卫叔父颇有交情,所以让我暗访往事。”姜纠实话实说,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看得出无慕与卫氏也有渊源,在这一方面他们同气连枝还是可以的。
无慕目光一闪,心里暖暖的,但她并未将这份感动表现出来,态度在冷淡中多了一点亲近:“齐公是很慈祥的长辈。”
姜纠怔了怔:“你见过家父?”
无慕懊悔失言,以笑掩饰掉自己的紧张:“曾听蒹葭提及过。”
“蒹葭……”姜纠喃喃道,冷峻的外表下泛起点点惋惜,“她是很好的姑娘,可惜……”
不知为何,无慕心脏有点刺痛,也不知是安慰姜纠还是说服自己:“也许她活到现在,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姜纠惨淡一笑,释怀道:“是啊,她无依无靠,如果真活到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受欺负呢!不过也说不定,她还有外祖父母,听说叔母是楚王最疼爱的女儿,她小时候楚王就常让卫公将她送回楚国教养,只是蒹葭不肯罢了,现在想来,若当初蒹葭生活在楚国,一定不会有那样的下场吧!”
“楚国……”无慕黯然,余生她是没有办法承欢膝下了,就让楚国的亲人,以为她已经去世了吧……
发现她情绪有点不对劲,姜纠马上换了一个话题:“如果这里根本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还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吗?”
无慕静静沉思,如果没有……
刚刚的琴音又断断续续传来,只是与先前的音调有些不同,似乎……是哀音!
无慕一愣,猛地站起来,因为坐久了的缘故身形有些不稳,姜纠忙起来,无慕几个踉跄疾步至窗前。
夏夜虫鸣,阁楼清幽,光滑的月辉洒落,琴音嘎止,无慕捂着心口,悲痛爬上惨白的病容,泪水刷的一下滑下,她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郑伯父……”
姜纠莫名的看着她,郑伯父?难道……郑公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