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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仲辰看看占英辉把玩着手里的核桃，坐在书房的转椅上看着他。.
他静静地站着，等着父亲的训话。
刚才，不过是不轻不痒的伏笔罢了。他的父亲，或许对仲谋的行径有些许不满，但言语之间对他工作上的成绩还是肯定的，至于他真正要要说的……占仲辰目光并无偏移，落在父亲那张有些老态的脸上。
“季景海苑的项目要竣工了？”
占仲辰点头：“是，一期和二期的项目已经作业完毕，预售状况良好。至于三期后面的项目，也已经在谈。”
“仲辰，这一部分你完成的很好。当然，我从来不质疑你在工作上的能力，你比仲谋有耐心也更严谨，这样的项目交到你的手里我是万分放心。.”
他看着占英辉的眼睛，锐利刚毅，如同在盘旋在空的鹰，随时准备伏地捕获猎物。而他的老态，是反映在肉体上，而从来没有腐朽在精神里。
他没有说话。
占英辉看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儿子。他站在自己面前，高大沉稳，颇有魄力。这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那个宁愿守着他的渔网木船，也不愿分享儿子成绩的男人。同样有着这样一双眼睛，同样的沉默寡言——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
这让占英辉十分的挫败。
“所以……”他的手扣在暗红色的桌面，斟酌了下用词，开口道：“孙小姐的事，你卖一个人情，不要太过不去了。”
占英辉观察着儿子的表情，他站着一动也没有动，如同一面稳重的钟。过了一会，他才听到占仲辰的声音传过来，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阴影一般爬上他的心。
“既然父亲这么说，我一定照办。只是那位孙小姐看上的是水晶馆，而这一项目，恰巧又是很多人盯上的，光是私下，便有好些人和我提过。”
占仲辰话停在这，没有再说下去。他看着父亲。
占英辉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够低调啊……”可他心里是清楚的，这样轰动的项目，如何又能低调的起来？
“接下来，我会尽量低调处理。”
占仲辰看了父亲一眼，见他脸上已有疲态，说道：“那我就先下去了。”
“晚上不住宅子里？”
占英辉貌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便听他说：“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会议，我直接去公司公寓就好。”
“好，工作是工作，但也要注意休息。”
“是。”占仲辰目光闪了闪，踱步出去。
占英辉扫了一眼送来的文件，叹了一口气。
他看了眼摆在一旁的那对核桃，伸出手攥在手心。
就连这样的小玩意，仲辰也从来没有送他，他有时候倒宁愿将手里的这一份份代表金钱的文件化成儿子的关心，可这些，哪一样不是奢望？
种下什么样的因，终究是要收获什么样的果。
占仲辰走出老宅，舒了一口气。
他立在门前，看着一片阴霾的夜空，黑压压的，似乎要下雨。陈忠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副麓皮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