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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多相似,在她知道怀孕,并且确定要和夜悱离坦诚相待时,她也曾这样问过朱瑾,而如今对象已全然颠覆。
“我不会怪你,因为选择权从来都不在我们的手上。朱瑾,你说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皇权制度,可我没法儿习惯,若是有机会我想带着孩子一起离开。”这样的深宫,若没有那人,她本来也是不想待下去的。
她说得平静,朱瑾却听得心惊,“你疯了吗?别说是你不可能走出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怎么出去,离开了后你的孩子怎么办?”
睡儿自嘲一笑,“所以这时候我在想若我没有这个孩子该多好,那样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多少人想要一个孩子都不能,能怀上他,是多么的幸运,何况你真的舍得不要他吗?”朱瑾垂下眸子,至少她也是极少要一个孩子,最好像他多一点,那样今后的日子便能日日夜夜的见到他了。
“对,可我又那么的喜欢他,舍不得他,真是矛盾之极,朱瑾,你说若是当时我离开了,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呢?会不会遇上一个一心一意待我好的男子。”睡儿轻轻抚着腹部,语气轻柔,或许这是她下半辈子留在宫里的唯一寄托。
朱瑾的脸色白了白,“没有发生过的事谁又知道呢?”
睡儿苍白的笑了笑,说着说着便又累了,朱瑾走后她便睡着了,梦见了宝宝出生后,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伸出手想要触一碰他稚嫩的脸,却真的碰触到温热的东西,她一个激灵,睁开眼便见着男人的脸近在咫尺。
她似乎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了一些,夜悱离伸出去的手便僵在半空。
他轻微地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别开脸。
“你怎么会在这?”睡儿冷淡开口。
“我听瑾儿说你睡不好,可找太医瞧过了?”夜悱离听到朱瑾说她似乎不太好,便立刻赶了过来,守了这么久。
“不劳皇上费心,没事。”她依旧冷冰冰的,没有半丝温度。
“你还怀着朕的孩子,怎么不关朕的事。”夜悱离微微有些蕴怒,本以为她会慢慢的消气,却没想到她仍是这样的态度。
“也是,若不是还有孩子,皇上怎么会在这,皇上放心,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臣妾的孩子,自然会好好照顾。”她语气里有一丝哽咽,却仍然强忍着。连她晕倒,他都只是在确认孩子没事后便离开了。若不是还顾及着孩子,他或许便再也不会踏足萧榭居吧!
“你就这么不高兴见到朕?”夜悱离强忍住怒意问。
睡儿抬起眸子看他,疏离而又漠然,用他说过的话堵他,“宫里有的是高兴见到皇上的人,不差我一个。”
“好好好,我看你根本没有半分悔改之意,既然不想看到朕,朕也不会再踏足萧榭居一步,今后你再也不用虚与委蛇的与朕周旋!一想到之前你假装爱朕的样子,朕就觉得恶心!”他冷冷的吐出这些话,一想到那些温存记忆都只是她装出来的,他便觉得心痛难耐。
睡儿的心像是被穿了孔一样,付出的真心像是扔出去的垃圾一般,没有半分价值。
“也好,正好我也不想装了,皇上,你怎么会相信在这样的深宫里会有爱情呢?”睡儿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眼神中却透着哀伤。
夜悱离的眸中有什么东西在碎裂,他收回视线,冷笑道,“正好,我也腻了,好好养着身子,将孩子生出来吧,这是你如今唯一的用处。”
他想着若是她稍微的服一点软,他便会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当做从来都没变过,可她这样的心狠,将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否定,伤人的话便止不住的往外蹦。
她瞪着他,似乎想最后的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爱意,可她发现,只剩下陌生,她的用处,只剩下生下这个孩子,一想到这,心痛到难以自持,她的身子瘫软在枕旁,夜悱离,你的爱怎么能说收回便收回。
从天上到地下,也不过是一夜的变化,萧榭居从曾经的风华正茂到如今的门可罗雀,谁也不知道,这位怀着龙种的宠妃为何一夜间便失了宠,皇上再也不踏足萧榭居,最最宠爱的依旧是瑾贵妃,而烟贵人也大有后来居上之意,不过短短几日,便被提升为烟嫔,可见隆宠之盛。
萧榭居真真是应了那句画地为牢,圈此为冷宫。
睡儿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下来,似乎对那些流言毫不在意,每日只是养胎休息,几乎不出门。
时不时的有宫妃过来挑衅,她也不见,那些宫妃见她毫无趣味,也只能骂骂咧咧的便作罢。
绿萝劝她去向皇帝服个软,可她淡然地道,“我不能抛下我最后的尊严。”
绿萝也只能干着急,公主的脾气倔起来谁也劝不住,和石板一样,她知道,只要公主服个软,皇上便一定会心软。
“陪我去冷宫走走吧!”她想起自己许久没有见过思思了。
“那地方阴气重,对孩子不好,等生完惺子咱们再去好吗?”绿萝劝她。
她摇了摇头,“小怪物才三个月多一点,等生完孩子不知道要多久,你就让我去吧,去了我才能开心!”
绿萝见劝不住,只能帮她加了件衣服,免得冷到,睡儿差点被热死,但仍是不愿她唠叨,由她去了。
月华夫人见到她,也有些诧异,担忧地问,“上次听说你出了事,怎么不在宫中养着,好端端的来这做什么。”
说完,又拿了垫子放在石凳上,才让她坐下。
阳光有些刺眼,睡儿眯了眯眼,笑着道,“没什么大碍,一直坐着难受,来看看你们也好。”
月华夫人聪明的不多问,只说自己闲来无事做了几个肚兜和小鞋子,给她的小怪物用,她一听便来了兴致,拿出来一一看了,只觉得做工精美,十分开心的道了谢,月华夫人见她是真心喜欢,便也算放下心来。
睡儿又和她说了会儿话,月华夫人叮嘱她以后少来这个地方,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