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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陪我做执迷的鲸鱼,在人海中游来游去说自己的言语,谁陪我建永恒的故居,在岁月中跑来跑去太容易疲倦,一转身可以归去,我要找的一种感觉叫属于……”津妤边哼着歌,边踏出电梯。.
意外的,一抹身影缓缓从地上站起身,紧盯着她。
津妤愣了一秒钟,快速左右张望。还好,眼前只有小龙卷风,没有高大威武的老板大人,只是小龙卷风在这里干么,忘记带磁卡?
她慢慢走到自家门口,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静静看着她,视线随她脚步移动,似乎没打算主动说明的样子。
“那个……”津妤站在自家门口,手指指向门板。“这里是我家。”
“我知道。”黑柏恩点点头。
“喔,可以请你让开一下下吗?我要刷卡进去。”小龙卷风是不是站错家门了?可看他那样子又不像。
他没让她困惑太久,问道:“你是钢琴老师,对吧?”
“呃,是不是我弹钢琴吵到你念书了?对不起、对不起……”
“住这种地方,隔音都超好,除非你没关窗户,否则声音根本飘不出去。”
啊?津妤想起客厅窗户的窗户,疑似很少关起来,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以后我会记得关窗户的。”
“可以请你来我家教钢琴吗?”黑柏恩挡在她家门口,双手抱胸,明明是个十几岁少年,却有股成人才有的世故。
不过,津妤很快就发现他的世故是属于孩子怕受到伤害的自我保护系统,而不是成人那种半带攻击的警戒。
意识到小龙卷风不过是个孩子是一回事,从孩子口中听到晴天霹雳的消息,显然又是另外一回事,否则她该怎么解释目前脑袋呈现当机状态?
“什、什么”津妤完全愣住。
到、到老板家教他儿子钢琴?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白天已经在老板手底下做事,所幸公司几千人,她等级太低没单独见过老板,现在住在老板隔壁已经够惨了,知道老板有儿子这件事也很不妙,现在居然变本加厉要她教钢琴?
不行,绝对不行!这一教,会不会连白天的工作都一并丢了?那可是她生存的唯一资金来源,不可不慎呐。.
津妤还在苦思着该怎么拒绝,就听到一脸孤傲的他不容置疑的丢下一句——“没拒绝就当你答应了,学费他会自己跟你谈,改天见。”说完,黑柏恩干净利落的转身要回家。
无力感化作两块重石,“轰”的一声重重压上她肩膀。苍天啊!她不要啦……
他突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以为小龙卷风听到她内心惨绝人寰的哀号,愿意大发慈悲放她一马,双眼马上为之一亮。
“对了。”黑柏恩看着她,两道浓眉微微皱起。“你为什么老搞不定《小狗圆舞曲》?”他对她的弹琴技巧颇有疑虑。
被个酗子质疑自己的弹琴技巧,津妤一时忘了要劝他打消找她教钢琴的念头,直觉解释道:“我想开始就营造出这首曲子该有的氛围,太专注在这件事,才会不小心一直弹错同一个音。”
唉,说到那个令人无比挫败的音节,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下了什么魔咒,老是弹错……倏地,她眯起双眼,不对,他居然听得出来她弹错了,代表他的音乐造诣还不错,很好,她要快用这点做为反驳,干净利落拒绝他,要不然被年纪轻轻的他牵着鼻子走,像什么话,比他多吃好几年的白米饭岂不是白吃了?
“你好像很厉害,其实你可以找更厉害的老师。”津妤精准的暗示。
“我不厉害,只是阿嬷说过喜欢这首曲子,才苦练过一阵子。”黑柏恩眼底浮出一层淡淡的温暖。“老师,之后晚上见。”
她彷佛看见有人在心头打出一个问号。刚刚他脸上怎么会出现那种痛苦又寂寞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呆呆的反问:“晚、晚上见?”
他点点头后便转身走进家门。
又愣了半晌,津妤才愕然惊觉自己根本没有拒绝,可是他都亲自在家门前等她了,而且看起来等了很久,她实在狠不下心直接说不,但又想到他是老板的儿子……她觉得脑袋瞬间成了浆糊,头晕目眩的。
她精神状态恍惚的打开了门,边走进去边自我催眠这只是一场梦……对,等明天早上睡醒,她就会发现她只是在自己吓自己,刚才的对话都是梦境。
黑柏恩进门后,并没有把门关紧,他很清楚自己刚才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直到听见隔壁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他才悄悄松了口气,轻轻把门关好。
刚才坐在她家门前等她回来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像只没人要的小狗,缩在大门边,等主人回来领自己进入温暖的家,而现实状况是——他不是小狗,她也不是能任自己撒娇的主人,全世界最爱他的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了。
第2章(1)
津妤真的笑不出来,如果硬要挤出一抹微笑,那也是充满辛酸血泪史的苦笑。
她刚才接到来自三十四楼、老板专属楼层打下来的电话,司徒秘书传达老板要她上去一趟的圣旨。
老板突然召见总务室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到底为哪桩?津妤本人很狐疑,她也很清楚同事们的困惑绝对不亚于她。
最惨的是,刚刚她在讲电话,所以领圣旨的人不是她,而是总务室里的广播器。
广播器领下圣旨,站起身,登高一呼,一秒钟不到的时间,总务室里每个人都知道大人物老板找小虾米李津妤上楼面谈。
众人好奇打量的眼神不断朝津妤身上飘去,她尽量弯起身体,幻想自己变成卡夫卡《变形记》里头一觉醒来变成昆虫的主人翁。
以前看小说,觉得主人翁怪可怜的,好好的人变成虫,还被家人唾弃到一个不行,现在她才明白,有时候变身为昆虫,其实是一种幸福,不然变成一个逗号,掉在办公室地板上滚出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上辈子修来的莫大福报。
“老板找你单独谈话?”广播器黏到她身边挤眉弄眼。
经理也飘出专属办公室,手里拿着杯子,靠着门框,耳朵尖尖竖起。
“应该有事情要交办。”津妤赶紧踩灭暧昧火花,将灰烬推向公事势力范围之内。
“那也应该找经理上去说话,怎么指定要找你?”广播器又杀来一剑。
“呃?”津妤先是愣了一秒,随即施展太极手法转化关键性问题。“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个小职员,哪能知道老板脑袋里的高阶想法,我先上去看看老板有什么指示。”她微微侧身,闪过广播器。
广播器,我与你有相同的疑问,你可以大剌剌的问我,我却不一定能直接问老板,人生……
果然是不公平的。
“也对,快去快去!”广播器催促道。
经理以及暗地里不断关注她的总务室全体同事,默默目送她走出办公室。
直到站定在电梯前,津妤才得以大大松口气,芒刺在背的感觉终于消失,谢天谢地……
“登。”电梯来了。
她走了进去,里头站了几个人,她只认得秘书部的陈秘书,以及海外业务部菁英一哥向子龙。
“电梯往上。”陈秘书睨她一眼,小声提醒。
“喔,谢谢。”津妤扯开笑容,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按下三十四楼的楼层按钮。
随着数字灯一亮,电梯内的气氛骤变,众人的双眼也跟着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三十四楼?”
“总务室职员去老板所属楼层?”
狭小的密闭空间里,众人的疑惑若是能实体化,相信一定会有无数个巨大的问号塞满电梯顶部,一致针对最后进来、最后踏出电梯的总务室小职员。
津妤硬着头皮,站得笔直,背脊用力到彷佛随时都会断裂,费力穿上无知无觉的盔甲,假装没听见身后的细碎言语。
“你上来有什么事?”陈秘书眉心微皱,贴近她身边,小小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