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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旋身,被迫跌入一堵宽阔的胸膛中,当下窘得忙不迭的退开。.
“谢谢。”
她有礼貌的向对方九十度鞠躬道谢,正要抬头看对方之际,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她倏地一僵,一股冷意从脚底流窜至四肢百骸。
陶志纬!这声音的主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撞痛了?”见她低头不语,娇小的身子在颤抖着,陶志纬关心的声音更加温柔。
“冷吗?我的外套借你穿吧,我是外科的医师,你下次有经过外科再还给我。”陶志纬说着便脱下外套。
“我不冷。”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遇上陶志纬,她顿时慌了,恐惧瞬间涌上来。
她低头快速离开,感觉自己紧张不安到额头和手心都在冒冷汗。
看着蒋宜桦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陶志纬拿着外套的手停在半空中,对这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开了眼界。
向来只要他出手,没有女人不对他痴迷,他对自己的魅力充满自信,这还是头一次遇上没把他当回事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那女人怎么有点眼熟?是曾经跟他有一腿的女布,还是曾跟他有过一夜情的俏护理师?
噙着一抹放肆的笑意,他只花半分钟便放弃搜寻过去那些风花雪月的记忆。
要女人还不简单,只要他温柔一笑再朝对方勾勾手,马上有一堆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今天吴沛馨跟姐妹淘搭机到香港血拚,正是他外出狩猎的好时机。
他边朝外科方向走去,心里边盘算着今天工作结束后到夜店去,喝酒放松之余顺便找个辣妹开房间泡上一整夜。
蒋宜桦直到远远离开医院大厅,进入蓝栋大楼才敢停下脚步。
隐身在转角,她双手揪着裙摆,小脸布满惊惧之色。
那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如今在她眼中是个魔鬼,她不敢跟他太过接近,在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之前,她都必须离他远远的。.
花了好些时间,蒋宜桦才从惊惧中恢复过来。
她快速前往复健科,一路上不断给自己打气凝聚勇气,她不会永远这么怯懦无助,总有一天她会找到机会给陶志纬和吴沛馨致命的一击。
来到复健科a1203号病房,蒋宜桦终于见到了好友涂白洋。
她难掩激动的走上前看着坐在窗边发呆的涂白洋,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发颤的小手抓着好友的手。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好友了。
前世临终前,她最挂心的就是好友,生怕她会因失去依靠没人照顾,看来她多虑了。
好友看起来很好,即使在圣诞夜出了那种不知名的意外,失去自理能力,她依旧被照顾得很妥善,脸上还挂着孩子般傻傻的笑意。
她离开后,是谁费心照顾白洋的?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凌然了。
似乎是应验她心里的揣测似的,身穿白袍的凌然适巧拿着病历表进来巡房。
“白洋,今天又对天空发呆了,你每天看天空看不腻吗?!”
浑厚低沉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凌然没发现蹲在涂白洋面前的蒋宜桦,他低头翻阅病历,在上头振笔疾书。
阖上病历,他昂首阔步走到窗户边,这才发现有个系着漂亮头巾,穿着跟拖鞋
一点都不配的洋装,从口罩上方露出一双圆滚滚大眼睛的女人蹲在地上。
脚步蓦地顿住,他眯眼看着那双似曾相识的圆亮杏阵。
“你——”有一瞬间的错觉,他差点把江圆圆的名字叫出口。
将滚到舌尖的声音硬是收回去,他上下扫了对方一眼,这才认出这女人的身分。
“你来这里做什么?!”
被他一吼,蒋宜桦吓得缩了缩肩,低垂着小脸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对不起,我、我是经过我爸允许才踏出病房的,我、我担心白洋才会来看看她的状况……”她蓦地打住,不敢再说下去。
对上凌然困惑又质疑的眼神,蒋宜桦心喊:糟糕!
“你认识白洋?什么时候认识的?怎样的状况下认识?”一个箭步杀过去,凌然眼神凌厉的盯着蒋宜桦。
担心?!亏她能假惺惺的说出这种鬼话。
蒋宜桦和涂白洋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关系……难道是吴沛馨指使,害死了江圆圆还不罢休,就连江圆圆的好友涂白洋都不肯放过?!
凌然知道自己这样的猜测很牵强,但这是他唯一能联想的可能,要不他实在想不透为何蒋宜桦会突然出现在涂白洋的病房里。
“呃,我、我——”蒋宜桦支支吾吾,挤不出正当理由来。
他俊容一凛,眯起眼,眼神迸射出危险光芒再度逼近,蒋宜桦被步步逼到窗前,背部抵着窗台,不知如何应付咄咄逼人的凌然。
她双手紧紧扭着,身子瑟瑟颤抖。
凌然目光落在她交缠的小手,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滑过心头——江圆圆每次紧张不安时也会做出这个动作,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接着她会习惯性的用手揪着裙摆。
果不其然,蒋宜桦下一个动作就是揪住两边裙摆,头垂得很低很低,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孝。
凌然略微抬眸,视线从她的手移向她惊怕的小脸上,可她头垂得极低,从这角度他只能看见她雪白的颈子。
那美好性感的弧度,雪嫩的肌肤,以及丝巾下那对莹白玉润的耳垂可口又可爱,让他一瞬间移不开目光。
“对、对不起,我对白洋真的没有任何不良居心。”他一定是误会她存心来找涂白洋麻烦了,她赶紧解释。“凌医师,你一定要相信我。”
是她太过贸然行动,现在她身分不一样了,探视涂白洋之举难免引人疑窦。
第3章(2)
凌然盯着处于不安状态的蒋宜桦,抿着薄唇不发一语。
自从蒋宜桦手术醒来之后,他在她身上看见太多奇怪的地方,令他三番两次产生错觉将她和江圆圆联想在一起。
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差错,是他这阵子太过劳累,精神不佳产生幻想,抑或是蒋宜桦身上真有古怪?
凌然还想不出答案来,放在医师袍口袋里的手机便骤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接听。“我是凌然。”
“凌医师,急诊进来一个脑部受创的布,需要凌医师紧急支援。”是急诊室打来的紧急求援电话。
“我马上过去。”回答简短,他马上收线,高大的身躯立即步出病房。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了下。“涂白洋是我的朋友,你敢对她动歪脑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凌然厉声提出警告。
面对他的严正警告,蒋宜桦非但不生气,还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那双灵动水眸闪灿着感激的泪光。
凌然见状,浓眉不禁攒起,她强忍眼泪的样子竟然让他胸口又起了莫名的躁动。
这究竟是什么鬼状态?
他大步跨出病房,把这团混乱强势丢开,他不想也不愿浪费时间细想个中原由,那一点意义都没有。
看来,他真的有必要好好去检查一下自己的心脏!
少了凌然的凌厉的审视目光和咄咄逼人,蒋宜桦整个人放松不少。
她陪着涂白洋到复健室进行复健,复健结束后,又推着轮椅带涂白洋到医院附近散步。这段熟悉的路线,她陪伴好友走过数十遍。
她习惯在一片小山坡地停下脚步,让好友坐在大树下休息。到了定点,蒋宜桦拿下口罩站在涂白洋面前,弯着腰轻声细语的跟好友说话。
涂白洋是她唯一能吐露心事的好朋友,虽然现在的涂白洋无法为她做什么,也安慰不了她,但有个朋友可以倾听她的委屈,让她心情好多了。
“白洋,我是圆圆,我获得了重生,这是个秘密,只有你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密到底喔。”
憋了一个多月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她都快憋坏了。
“白洋,我感觉得出来凌医师对你很好,很照顾你,事实上你看起来比以前还好,我真的很开心也放心不少……白洋,凌医师是我们的好朋友,他是个大好人,我实在没办法对他使手段逼他娶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如果不照着约定我将会受到惩罚……”话说一半,她骤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