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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一口气。.“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这段日子以来他逼自己默默等候,等她能够独立自主独当一面,他要等待她变得坚强那一天,他才能放下心中强烈的渴望的和思念走到她身边。
今晚,他原本早打定主意不出席,即便几个大学医学院的同学联手邀请,要他务必出席跟老同学碰碰面,他依旧不为所动,原本打算在医院办公室研究一份临床病历。
但她的身影严重干扰他,最后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换上西装踏入这他向来敬而远之的诚,只为了来看她。
原本打算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远远看着她就好,却意外看见她被登徒子欺负。
他自责自己来得太慢,让她饱受惊吓。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默默关注我。”她破涕为笑,用力眨回眼泪,她抬头对他露出一抹美丽笑容。
看她还能挤出笑容,看来惊吓指数已经降低。
“我关注让你这么开心?所以说,你心里一直期待我的关注?”他挑挑眉,生平头一回用调情的语气挑逗一个女人。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心里有我。”
“我……”她无法否认心里早被他占满。“凌然,你想要蒋宜桦的关注吗?”
他听得出话中有话。“我——”
“凌然!”
从背后传来一声杀千刀的唤声,打断了凌然。
凌然撇撇嘴,打定主意不想理会。
蒋宜桦尴尬的看看他,探头望着后面。
一个跟凌然年纪相仿的男人大步走过来,那人执意缠上凌然,压根没将蒋宜桦放在眼底里,把她忽视得很彻底。
“凌然,我找你好久,快来吧,我们几个同学讨论得正热络呢,我们打算办场别开生面的同学会,你快来,可别想半途落跑,这次同学会说什么你都要参加啊。”
那人很聒噪,说个不停。
凌然吞下一口叹息,朝同学比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张生凯同学,给我五分钟,我待会儿就过去。”
“好,就五分钟,不准落跑喔,等一下里头见。”聒噪的男人掉头就走,来去匆匆。
四周又恢复宁静。
蒋宜桦心情平静不少,苍白的脸蛋恢复一些粉润气色。“你去忙吧。”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的关心和他眼中流露的柔情让她笑逐颜开,所有恐惧一扫而空。
如果可以,他很想把她绑在身边,日日夜夜。
这么大胆露骨的言词他并没有说出口,怕把她吓跑。
得慢慢来才行,他必须一步步让她敞开心胸,让她对自己吐实,让她明白自己站在她的身边,可以保护她支持她。
“我叫车送你回家休息,蒋夫人那边我会同她说一声。”避免罗世刚可能再度藉机缠上她,还是先送她离开为妙。
她点头,从善如流接受他的安排。
凌然让宴会招待帮忙安排一辆车,送她到门口,绅士的替她开车门,亲自送蒋宜桦上车。
“晚安。”他站在车门旁轻声说道。“晚安。”她说道,其实心里舍不得离开,想留在他身边。
两人目光纠缠许久,许多情绪流转。
他叹口气,关上车门前,再度开口。“我会等你!你别让我等太久。”
“好。”不知为何,她似乎听懂了他话里的含意,点头答应下来,她会努力让自己变得独立又厉害,她要重新站起来面对崭新的人生。
时序转换,蒋宜桦又在蒋家住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可以搬回自己位于市区的住处了。
“谢谢张伯,接下来我自己整理就好。张伯,拜托您停手,您就回去了吧,您老人家再这样忙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早,司机载着她和管家回到她位于市区的公寓。
搬家公司半小时前已经将她的三箱衣物和两箱私人用品送过来,在她的指挥下,搬家工人将几个她用不到的昂贵家具和华丽摆饰撤走。
公寓稍微清理之后感觉好多了,住起来比较自在。
在出车祸之前,原主蒋宜桦就独居在这里,和凌然比邻而居。
以前,凌然对蒋宜桦完全不理不睐,简直把她当成苍蝇般嫌恶,避之唯恐不及。偶尔倒霉被蒋宜桦堵到,他端张冷脸是家常便饭,冷嘲热讽是基本配备,一点都不肯给蒋宜桦好脸色瞧。
物换星移,如今他心里既然已对自己的身分有了底,知道自己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是另一个女人,不知道他看见她这个新邻居之后,态度会不会有所转变?
他还记得她吗?他说会等她,他还记得曾经给她的允诺吗?
想到即将和凌然见面,蒋宜桦就好紧张,一整个不安极了。
好不容易把老管家打发掉之后,她怕自己胡思乱想,失去自信之下又跑回蒋家大宅去,只好藉由忙碌来打发时间。
这几个月来,这间屋子一直有派专人来打扫,房子维持得相当整齐干净,她只要把纸箱里的私人物品一一摆回原位即可。
但她为了打发时间,不让自己脑袋想东想西,她跑去擦窗户、拖地板,蔚房也清洁得闪闪发亮,整个上午忙得团团转。
下午又特别跑了一趟超市,采买一袋蔬果,把蔚房里那个漂亮昂贵的进口红色冰箱塞满满,对厨艺很有自信的她,在久违了几个月之后大显身手,卤了一小锅香喷喷的猪脚。
晚餐,她下了一碗麻油面线配上卤得软嫩油亮的猪脚,吃得心满意足。
一整天的劳累令她体力透支,加上吃饱喝足,不到六点钟,她已经累到睁不开眼睛,一个人占据着客厅舒适柔软的长沙发,蜷成一团睡着了。
窗外,秋天时节,天际那片被渲染成浪漫橙红的美丽天空慢慢被黑夜笼罩。夜幕逐渐低垂,整座城市从车水马龙的喧嚣逐渐回归静谧。
弦月高挂漆黑天空,无垠天际星子稀疏闪烁着。
指针从六点走到八点半,蒋宜桦依旧沉沉睡着,像猫咪一样打着呼噜,似乎打算睡到天荒地老了。
墙上的时针来到八点四十分。
凌然今天难得提早下班回来。
凌然和母亲同住,公寓上下层打通,母亲住楼上,他住楼下,母子俩虽然同住一起但各有各的私人空间。
单身的凌然生活很简单,除了医院工作之外,在家的时间大都是看书或是听音乐度过,偶尔心血来潮弹弹钢琴,久久一次腾空跟大学同学外出小酌舒缓工作压力,假日则会到书店看书消磨时间。
总体而言,他的生活没什么惊喜和精彩度可言,平淡而朴实。
第5章(2)
洗过澡换上舒适的黑色棉质运动服,凌然惬意的躺在落地窗前的黑色躺椅上,点亮立灯,打开音响,轻柔的钢琴演奏流泄于屋内,他低头专注阅读着最新一期的医学杂志。
玄关这时传来声响,凌母走入屋内。
“妈,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放下医学书籍,凌然从躺椅上起身。
凌然的母亲邹美惠已经年近六十,但身材皮肤依旧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年轻好几岁。
邹美惠在东区经营顶级sPa芳疗馆,锁定上流贵妇客群,开业十年来生意一直很不错,不过最近邹美惠开始考虑退休,店里的生意已慢慢转手给她的朋友。
“年纪大了,体力不好,以后得慢慢缩减工作时间才行。”拎着皮包和一个漂亮纸盒跟几封信,邹美惠脱下高跟鞋关上门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
“妈,你不是一直想去加拿大跟阿姨住,我来帮妈安排好吗?”凌然边说边走进厨房,替两人泡一壶茶。
他和母亲虽然同住,但因为工作关系很少碰得上面,像今天这样两人都提早下班,实属难得。
“怎么,嫌妈烦,想赶妈走?”弯身按揉着发酸的小腿的动作蓦地一停,邹美惠回头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影,眼里有骄傲却有更多的感慨。
她跟儿子虽然拥有羡煞人的财富地位,但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低调度日。
说起凌然的父亲,也就是她的丈夫,可是国内首富“凌氏集团”的总裁凌云。